[伊索个人向]PARADISE(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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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与恨意顺着脸颊流下,又藏进口罩,手中的化妆箱如千斤重,装满了母亲的希冀和恶魔的引诱,将自己引入歧途。
大雨倾盆而下,哗啦啦地打在紧闭的窗子上,“你要干什么?”那个肥胖男人瑟缩着躲在角落,闪电撕开夜空,照亮屋里男青年的脸。
“是你!是我错了!当初是你养父......是你养父!”
男人吓得涕泗横流,跪地向青年讨饶,“小伊索,不,卡尔大人!求您放过我!”
伊索没说话,把他抵在墙上,一只手拿着注射器,将药水推入男人静脉。
在致幻药物的作用下,男人看见当年刚成年的伊索和现在的重合在一起,当时的伊索在角落中,冲自己张开腿,抱住大腿,很无辜地问:“叔叔,要来试试嘛?”
男人脸上露出癫狂的神色,“好,好啊。”
他向前爬了几步,下一秒颈间一凉,沸腾的灼烧感沿血管蔓延至全身,而他却无法移动肢体分毫,紧接着腹部被划开的剧痛,唤醒了他的意识,他看见现在的伊索凑近和他说:
“永别。”
还没等他求饶,等待他的就是封死的棺材和逐渐缺氧失血的死亡。
雨水冲刷着罪恶,引领觉醒的勇士向下一个罪恶走去。
“伊索......小伊索!......唔唔!唔!”
杰伊在睡梦中被窒息感唤醒,当他睁开双眼,闯入眼帘的是他养子被闪电的光亮映照的半张脸和闪着寒芒的针头,淡蓝色的化合物注满针筒,像箭毒蛙的脊背,在黑夜中流动着死亡的异彩。
他试图求饶、惨叫,都被养子的手堵在了嘴里。眼前人半眯起眼,轻声地“嘘——”从唇间的缝隙中溢出,针头轻轻扎进颈部,蓝色液体缓缓推进,杰伊瞪大双眼,疯狂挣扎。作为伊索入殓方面的老师,他对那东西再熟悉不过。当年是他握着小伊索的手,把化合物推注到第一个活人身上,让养子接替了他的工作。终于恶果回报到他身上。
灼烧感从血管蔓延至全身,疼得他双眼暴突,像被捕上岸的鱼,而他的养子只是用抹布堵住了他的嘴,冷漠地看着他,保持着痛感逐渐僵化。
杰伊腹部传来剧痛,热腾腾的器官被翻出体外,年少的羔羊满手是血,郑重地给他缝合,把他的双手交叠于胸前,垂眼看着他呼吸变得微弱,带着不甘的双眼大大地睁着,直至咽气。
雨渐歇,露出一轮月牙,正是新月夜。
所有罪恶得以涤荡,屈死的无辜灵魂得以升向天堂,他的使命完成了,罪恶的污秽都将终止于他。
火把与二十几年前一样落在地上,熊熊大火吞没屋子,将他的身影映得如他母亲一般艳红。
他静静躺在火海之中,双手轻轻交叠在身前,和母亲当年的身影重合。
终于到了他启程的那一刻,而此时无人为他入殓,火海是他最好的归宿。
幼时别人的嘲弄,自己的反驳;长大后宗教的污浊,净化的腐朽,全都具象成清晰的字母,在他身边时隐时现,又被大火焚烧殆尽,脱出一个无瑕的他。
火海中,他母亲的身影同他幼年时一样,温柔地拥住他,擦去他的泪水,带着他向梦中的天堂走去。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