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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孤雄(41-45)

········真的是沙耶香啊···········我被困在这里好久了。你呢没事吧?”

    “嗯,我·········太好了·········真的·········“

    一股足以让全身瘫软下来的安心感向全身袭来。接下来所有事情都会有所好转。只要是跟父亲两个人一同,手术就肯定没问题。这下就能保住性命了。

    “我这下就开!”

    这拉门被绳子死死捆在一侧墙壁的扶手上。牧浦胡乱扒着也解不开,随即便从手推车里的盘子上取过剪刀,强行将绳子给切开。

    都松开后,猛地将门打开。

    透过身后射来的那微弱的光线,能看见那边是父亲的面容。虽然有些消瘦,脸色也青了些,可除此以外就还是以往父亲的面容。

    “爸爸············“

    “···········”

    两人无言地打算抱到一块,却在此途中受到身旁而来的冲击。

    一时之间,自己完全没法明白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视野都在回转,接着摔在地上。

    “疼,疼·············“

    揉着被撞的地方,撑起身子的牧浦看到的便是跟父亲叠到一块儿的雄介的身影。她这才明白刚刚是雄介将自己给撞飞。

    “怎么···············”

    还打算发问的牧浦顿时哑了。

    小刀从父亲的下颚下方刺了进去。随着那副身体的痉挛而涌出的血将雄介手染得粘稠不堪。

    一看就知道是致命伤。

    “什,什···········“

    语不成声。

    雄介松开紧握住小刀的手。那剩下的rou体则如断线的玩偶般滑落到地上。

    牧浦拖着提不起劲的腰匍匐着靠近,拼命地盯着父亲的脸。

    “啊,啊啊,啊········”

    那从下巴下方深刺进去的小刀直达大脑。父亲双眼失去焦点,虚无地望着天花板。

    牧浦将父亲的头抱在自己膝上,摆首朝向雄介。

    “你,你疯了吗··········?为什么,这么·······过分··········“

    美目涌出无数泪珠。

    肯定是因为杀了太多丧尸所以他对于杀人也都完全不会踌躇了。不对,原本他就已经在超市那里杀过人了············

    雄介皱了皱眉头,朝自己瞪着眼。

    “你···········在你眼中那是什么”

    “诶············?”

    雄介提过灯。

    原本隐藏于黑暗当中的四周,如今都沐浴在光线之下。

    到处都溅上干了的血迹。干瘪的rou屑更是到处都是。

    而牧浦膝上的,更是个没了半边的脑袋。

    这脸的左半边就如颊骨粉碎了般被挖去。口腔更是露着一半,其中更是被银色的刀刃给贯穿。左眼眼珠子快要从眼窝里掉出来似的,肩上的锁骨更是从体内插出,露着一半。就是没小刀这么一捅,这也原本就是具尸体了。

    “············呜!”

    反射性地将其推开,接着蹭着地面往后倒着。

    心跳快得让心脏都感觉到疼痛。

    这尸体,刚刚还在动。

    丧尸。

    是丧尸。

    “可,可是,刚刚它还········还在说话········!“

    “·········说话的人只有你一个”

    “不是·········因为,刚刚·········“

    牧浦似要寻求什么的证明般,到处游离着视线。

    而眼前,一块写着太平间的牌子映入眼球。

    (········)

    父亲的声音响起。

    从这房间里。

    被锁起来。

    好长一段时间。

    被死死捆住的门。

    自己不过将心中残留着的父亲的身姿,以及他那温柔的笑脸覆盖过那被自己藏到内心深处的景象罢了。

    而当敞开门时,自己眼里的。

    其实是。

    “啊············”

    意识从脑中抽离。

    眼前突然一片黑。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只是一面白色的墙。

    是在三楼的休息室呢。

    躺在医用病床上,盖着被子。

    虽然挺早之前就已经恢复意识了,可视野能对的上焦也就刚刚的事。

    缓慢地撑起身子,翻着口袋。可也没找到自己想要的,这才想起自己换了一身白衣。

    那东西在大衣里。

    站起身子,走向更衣室。

    从柜子的大衣里掏出药盒子,将里头的东西倒在手心。正打算一口全都吞下,却被右边伸来的一只手扯住手脖子。药片从手心散落一地。

    “··········不觉得量太多了吗,那东西“

    “···········”

    牧浦胡乱地仰视着那正面无表情盯着自己的男人的脸。

    “我很同情你,同时也觉得自己太蠢了。明明知道你有点奇怪了就不应该还将视线从你身上移开呢。只不过,我们是时间不是无限的。你要吃药还是什么的能不能之后再干呢“

    “············”

    牧浦落下视线,沉默不语。雄介的手一松开,她便缓缓倚在墙上,随后脱力般坐到了地上。

    雄介无言地俯视着。那视线就如在评估一件东西的价格般。

    不过自己对此也不是特别在意。

    一阵沉默过后,那声音再度压了下来。

    “···········做不到吗?”

    这句话,让牧浦嘴角漏出些许笑声。

    “你这是要拜托一个疯了的医生吗?你所要紧的那孩子会因此死掉唷。我已经,没办法再信任自己了“

    雄介沉默不语。

    随后,开口说道。

    “没其他人了”

    “·············也是呢。真的。都走到尽头了···········大家都不在了“

    “············”

    “我们也不远了········是这样的吧?“

    “你要是进行隆司的手术的话,不管怎样我都会答应你一个要求。什么都行。以此作为交换条件”

    “那么,就请你帮帮我”

    “·······”

    “帮我完成这个手术”

    雄介什么也没说就这么站着,不久后便转身一语不发地离开。

    牧浦好一会儿没动作,接着强忍住那从心底涌起的那阵呜咽,将脸埋在臂间。

    第四十二节【手术】

    牧浦以前曾一度想过辞掉产科的工作。

    那是由于分娩后的状况恶化,导致那名进去ICU的新生儿在诞生的第十天里就离开了人间时的事儿了。

    当时全体医护人员都拼命想要延续他的生命,可惜却无法如愿。根本无能为力。

    对于这名过早离开人间的孩子,母亲也只是如掏空了般伫立着。牧浦也还年轻,本就没去安慰别的立场,还反倒抱着对方嚎啕大哭了起来,最后还是对方环抱着自己抚着背反过来安慰着自己。她真觉得自己没资格当医生了。

    从此之后,自己大概还会碰到不少类似的事情的吧。想到这,牧浦就更是没继续任职下去的勇气了。

    就在这时,她被父亲带去扫墓了。正是那在牧浦幼年时便去世的母亲的墓。然而历年扫墓都应订别的日子里的,这令当时牧浦感觉十分讶然。

    换过祭拜用的花,她对着已经没有印象的母亲双手合十,此时父亲在旁说道。

    “我到现在还是很不甘心”

    “··········?“

    “我懊悔于自己当时要是有现在的技术跟知识的话”

    “········嗯“

    “不过,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儿了。不仅仅是母亲。所有的人,都将会在某日逝去。这连父亲,都不例外”

    “·············这种事“

    没有缘由,自己也不愿去想象的事情。

    父亲他,一直都是走在自己前面的存在。自己也无法想象得到这个存在会消失不见。父亲他一定是会伫立在自己的前方。

    “不过,那也没关系。母亲她,已经努力到最后一刻了。这是大家,努力活着的结果。所以,那也没关系了”

    “··········”

    那是作为医生,见证过无数生与死的背影。

    也是跨越过牧浦那经已忘却的母亲的死亡的背影。

    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便是休息室的墙壁。

    身体都冻僵了。

    打算动动身子,却突然涌起一股恶心感。她别过脸,把胃液都喷到地上。

    “呃,哈········“

    那股苦涩将喉咙灼得发疼,眼泪也不禁随之涌出。

    手捂着那不断蠕动着的胃,将淤塞于体内的东西如痉挛般全数吐出。

    擦了擦嘴角,好不容易消停下来了后,牧浦飘渺地望着头顶那片天花板。

    “我都在干嘛啊···········”

    自嘲地嘟囔着。

    抵着墙,撑起那吱吱作响的关节,牧浦站起了身子。

    时间都已经浪费不少了。自己也都怀疑发电机的燃料还能再撑多久。

    换过一身脏

    衣服,理了理仪容后,牧浦拖着沉重的身子踱到了隆司的房间里。

    然而,

    (不在··········?)

    房间里空无一人。

    医用病床也被推走了。

    她诧异地到处翻查。

    可哪儿都不见人。

    她带着一丝难不成的想法,推开了手术室的门。

    一名身着绿色手术服,头戴口罩与帽子,双手套着塑胶手套的男人站在手术台一侧,向着这边转过头来。

    “·············爸爸···········?“

    没被裹着的那双眼,向自己射来锐利的目光。

    是雄介。

    牧浦沉默了会儿,

    “············请问你在干嘛?”

    “·················“

    没有回应。

    手术台上,被无影灯照着的隆司横躺着。他张着眼,飘渺地望着虚空。手上卷着个血压计,袒露着的胸上贴着心电图的电极。不知是否在牧浦睡着的期间读过cao作手册了,各项数值都好好地表示着。

    盛有各种器具的手推车被拉到身边,雄介也都站在隆司的正对面。这情景,让牧浦不禁踌躇了一瞬。

    “·········干嘛”

    “做手术啊。切开肚子,接着把鼓起来的东西取出来就行了吧。不费吹灰之力就完了啊“

    “·············你这是认真的吗?!”

    “没干劲的话就请退场。别吵着我”

    雄介脚边都散着一堆似乎是在院内收集起来的,面向实习医生的手术图解本。书都翻开着,被那支放在地上的手电照射出来的光映着书页。似乎是由于术中手不能触碰不洁的东西,所以他采取用脚翻页来进行参考这么个方式。这么冷的天,还得赤脚穿着拖鞋。真是太乱来了。

    生物钉,以及缝合切开的皮肤所用的打钉用的器具都准备在这儿了。对于没有技术的雄介来说,他的确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不断尝试模仿真正的手术了。

    并且,自己视线也还扫过那些没什么印象的注射器跟瓶子。

    (氯胺酮···········居然还把这个翻出来了···········。尽管这麻药好使,可单靠这个是没办法维持的)

    这是种呼吸压抑作用低,同时具有强烈镇痛作用的麻醉药。由于不会降低血压,而在一些没什么设备的野战医院当中十分受欢迎。

    可是,这同时也是一种作用于精神的麻药,必需时刻注意患者的动向。一般情况下,这得跟镇静剂搭配着一起使用才是。

    隆司这副精神恍惚的模样,正是氯胺酮的解离症状。再一瞧,手背上贴着张药膏。这正是注射过的痕迹。

    居然也还不采取静脉点滴,而是靠这么一次注射来进行麻醉,接着再开始手术。这让牧浦吓得不轻。

    “太乱来了···········!快给我住手”

    雄介也没扭过头来,只是轻轻抛下一句。

    “不用再求你了。我自己干就行“

    “·········这不是外行能干的事儿!恐怕这还会穿孔。这场手术可不会这么简单地就结束的”

    “可这么放着的话不还是只有死?就算这是给他挖坟造墓,我也得尽我所能”

    与语气平淡的雄介交谈中,口气越发激烈的牧浦终于察觉到了。

    雄介正强忍着眉间跟额头上不断冒出的密密麻麻的脂汗。

    一看就知道他有多紧张。

    这一瞧,牧浦才明白过来。

    雄介他,根本就没想过自己的手术会成功。

    他只不过是觉得,由于懦弱而袖手对一名小孩见死不救不是一件好事罢了。

    牧浦茫然地,呆站在原地。

    (我·········)

    牧浦低着头。

    她感觉着雄介毫不介怀地到处走动的步伐,不久,扬起头来。

    “··········手套你怎么戴的?“

    “·········没怎样啊。就通常那样戴啊”

    “戴手套也是有讲究的。来我们从洗手那步开始重新来一遍吧。你也不想由于初步感染就害死他的吧“

    “··········”

    感受着背后射来的那纳闷的视线,牧浦进入到了手术的准备当中。

    止痛已经生效,得抓紧确保点滴跟静脉连起来才行。紧接着就是从药液注射件中投入镇静剂,先让隆司睡下。

    然后往膀胱插导尿管,将探头放入直肠以测取体温。再把脉动式血氧计设在中指上,让血液中的氧气浓度在荧幕中显示出来。

    接下来就是往气管内插管。

    只要确保好把流淌着血液的静脉跟摄取氧气的气管二者的话,那接下来就好搞了。

    牧浦她站在隆司头的一侧,帮他带上面罩。接着用手指扬起他的下巴以确保呼吸道的位置。等到氧气在肺部里充分进行气体交换后,便开始麻醉让呼吸停止,随后暂时维持着这状况。

    待气体交换完成后,

    “罗库溴铵注射液。量

    的话打到标记的那位置就行了“

    听到牧浦的话,雄介挑开注射器看了看。一支贴有写着肌rou松弛剂便签的注射器正连接在点滴管道中段的三路活塞中。

    他点了点头,随后往以油性笔做着记号的地方缓缓注入推入芯杆。

    药剂随即流淌于点滴的管道中。

    这本不应由外行人来进行辅助的,可自己实在是忙不过来。只能采取向雄介告知cao作顺序以及传授一些简单cao作并必需在牧浦的监视下进行cao作这般的穷末之计了。

    肌rou松弛剂在数分后生效。

    拧过雾化器上的阀子,让面罩里的氧气跟麻醉药剂混起来为插管做准备。

    过了会儿,隆司便停止了呼吸。

    摘下面罩,两手撑开隆司的嘴。

    从手推车上拿出个L型喉镜,打着灯,接着把叶片伸里面去。将里头见到的会厌软骨跟舌头一并抬起,再夹开左右两边的声带便能看到下面的气管了。

    随后将涂满胶状物的管子拿在右手上,伸进声带之间。经过一系列的微调把管子完全插入进去以后,再将里面的导芯跟喉头镜取出,用胶带将管子临时固定在嘴边。

    跟着观察荧屏上闪烁着的信息。因为没有助手所以在处理上耽误了不少时间,不过幸好氧气浓度没有降低。血压也还正常。

    再而把从嘴里露出的管子接到人工呼吸器上的胶管那后,将听诊器置于胸上。

    确认到不是以腹式呼吸为主而是两侧肺部充分进行换气后,牧浦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接着就是让牙齿咬住牙垫,然后在好好地用胶带固定住,别让管子给松掉了。

    “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啊啊”

    牧浦跟雄介换过身处的位置。监视血压,脉搏等生命体征的工作则是由雄介负责。毕竟在手术过程中,牧浦可没有这个从容去顾及其他。

    让持续静脉麻醉泵开始工作后,牧浦再度回到手术室的洗手池进行消毒。

    接着就是小心别触到乳胶手套的表面将其戴上,

    (·········好)

    鼓了鼓劲儿,然后回到手术台旁。

    却发现雄介在专心监视荧幕时会不时瞄一眼躺在床上的隆司。自从知道牧浦是要认真进行这台手术后,他就变得没什么话,只是一味依照自己的指令去办事。也不知,他内心当中究竟是怀着怎样的一副心情。

    总之还是先完成这台手术吧,牧浦如此想到。

    然后站到沉睡中的隆司一侧。

    首先消毒身体表面,腹部以外的地方都盖上手术包布。

    将准备在台上的手术刀拿在手中,刀刃落在事前定好的,腹部右下方那点上。

    (·········)

    牢牢抓住心头那股感觉后,便以一息约五公分的节奏切开。

    随后立马将视线移到旁边的荧幕上,血压,脉搏都没有显著的变化。这正是麻醉生效了的证据。要是感受到疼痛的话,这俩数据肯定会急剧上升才是。

    换过高频电刀,开始对皮肤下的脂肪层开始进行电切。

    再然后把脂肪层以下的肌rou切开,用剪刀将那银色的膜给剥离。直至见到内部的腹膜了,这才用开创器固定住开口部分。沿着那小小孔洞,能里头的内脏看得个清清楚楚。

    换过长镊子,往里头探去。

    找到盲肠不费多少劲。然后再沿此追溯,便找到了病变的阑尾。这会儿没愈合的症状,可又没淌出多少脓。作为阑尾炎来说这该算是在可控的范围内。

    由于小孩子的肠壁较薄,比较容易使得病情加剧,所以目前这状况可以说是太幸运了。说不定这都多亏了驻地那边开的抗生素的福。

    捏住钳子,一边小心别碰到开口边缘,一边将阑尾拽出来。而从腹部那蹦出来的那活生生的东西,也不禁让雄介产生些许动摇。

    自己能理解他的心情。毕竟手术,就是得将活生生的人类当中一件没有感情的rou块来对待。而就算是专业医师,面对亲近的人的手术时,也都不禁会产生动摇。

    牧浦迅速地进行手上的动作,把连接在阑尾的动脉前端结扎住再进行切除。而在没有助手的状况下独自cao作,这也实在是太难了。即便是更换手上器具也都会造成延误,如今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了。

    处理完所有的动脉,好不容易终于将阑尾连根拔起时,

    “呜··········“

    渗出来汗居然落在了眼里头。

    雄介立马从一旁赶来用纱布拭去自己眼皮上跟额头那儿的汗水。

    闭上眼,好好感受他所带来的这份触感,

    “病情比我想象当中还要轻。这回也真是多亏这才得救了”

    “···········这样啊“

    “生命体征没问题吧?”

    “啊啊“

    雄

    介回到屏幕前。

    牧浦将阑尾置于托盘那,再把腹腔当中的脓给吸取出来。而剩下的少数残渣则用生理盐水进行清洗。

    (不用引流条了吧···········)

    重度阑尾炎的话,就得搭条引流条以将术中残留的脓都排除体外,可这么一来整个手术过程将会延后不少。从外部导致感染的风险也十分高,而且投入清洗用的抗生素也得进行充分的判断才行。

    “麻烦关掉持续静脉麻醉泵。这会儿我要开始进行缝合了”

    走到持续静脉麻醉泵前,雄介朝这边望了过来。他将手指搭在其中一个开关上。见到牧浦点头了,他才把开关关上。注射器当中的麻药也随即停止注入。

    接下来就是得一个人加油了。为了避免创口感染,缝合一定要谨慎再谨慎才行。

    认真把必需的器具跟纱布的数量都数了个遍,确定不漏下什么了之后。双手分别拿上镊子跟持针器,从最下面的腹膜开始顺着来,小心地用可吸收丝将其缝合起。

    忘我地不断进行这份缝合的工作。

    不久,把皮肤也都细致地缝好后,牧浦这才把头抬起来。

    看了看钟。

    宣布手术结束。

    随后轻轻地呼了一口气。

    虽然花费了不少时间,可如今手术完成后再回头一想好像也就一瞬间的事儿罢了。

    期间没出什么麻烦顺利地完成手术了。

    “切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