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1)
2022年12月27日 题记:人到中年向死而生 多伦多的冬天实在是漫长,漫长得令人沮丧。 有时候,在2月末的某一天,气温也会忽然一下子飙到20℃以上,憋得快要抑郁的人们纷纷出去,享受阳光,当成提前到来的夏天来过。 然而,冬天并没有过去,严寒的天气还会很快就重新笼罩,即使在4月份下几场大雪也不足为奇。 人们还要穿回厚厚的棉衣,重新裹得严严的,包括雀跃的情绪和流动的眼波——还有些时间要打熬呢。 2015年年初的我,就经历了这样的一个过程,由欢呼雀跃,蠢蠢欲动,到沉郁沮丧,痛苦折磨。 这里所说的不仅仅是情绪层面的变化,还包括我个人的生活也发生了翻天复地的变化,是一次最重大的人生转折。 这一变化的起因,表面上是由一次突然转暖的天气引起的,看似偶然,现在回想起来,实际上雷早已埋在那里,早早晚晚,是必然要踩上去的。 【第一章】 2015年二月末的一天,正好赶上周末。 一直阴沉着脸的天气,忽然高调起来,阳光变得热烈,明晃晃暖洋洋的。 人们都变得兴奋,纷纷走出家门,享受着久违的好天气。 我们一家三口人,在老婆的带领下,在家里大开门窗,大肆清扫,似乎是要抖落憋闷了许久的霉气。 那时我们一直有要换房子的打算,这时正好下决心把以前没舍得扔掉的旧物都统统处理掉,包括那些早已淘汰的电子产品,旧手机,老台式电脑,甚至还有一台42寸的Sony投影电视。 事情就出在这儿,在一部已经好多年没有碰的Nikon相机上。 当我把这些东西统统放到外面的草坪上,贴上标签,供人随便捡取的时候,这时老婆走过来,随手拿起相机说,看看万一还有什么照片存在里面。 我也笑着说,对呀,可别整出一个艳照门来。 刚刚说完这句话,我立马就惊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因为我随之也想起来,好久以前我有一张特殊的相机存储卡,因为已经多少年都不再用相机了,刚才忘记检查是否遗忘在里面。 已经几年没有用了,相机电池早已没电。 老婆随手把相机连到门口的电源插座上,按动着相机的按钮。 我站在远处的草坪上,假装整理着旧物,心中忐忑,暗暗留意老婆那边的动静。 摆弄着相机的老婆,脸色突变,好像是往我这边扫了一眼,拔下电源线,一声不吭,扭身回屋了。 事情的发生就是这样,老套,毫无新意。 那张存储卡真的遗忘在了相机里面,真的有几张艳照。 虽然都是没有露脸的,仅仅是几张局部的特写,可是凭借其中男人腹股沟的几处印记判断,毫无疑问,里面的男主角就是我本人。 而女主角,老婆又非常清楚,绝不会是她自己。 于是,本来朝气蓬勃开始的一天,一瞬间变得愁云惨雾。 接下来,是连着几天的痛哭,忏悔。 好在没有发生激烈的争吵,也许本来就不是那么在意了。 也没有复杂的谈判,一方面也是不那么在乎,另一方面,我也吃惊地发现,奋斗了二十来年的我,身家竟是那样的简单明了。 于是,仅仅不到一周的时间,在下一个周末之前,我已经租到了一间单室,搬出了家里。 整个事情的郁闷之处在于,这几张艳照,就连我自己都不记得了。 甚至里面的女人是谁,是怎么勾搭上的,都变得模煳。 毕竟至少是五年之前的事情了,应该是某次极偶然的逢场作戏。 当然,里面的男人肯定是我,这个我不否认。 我没有说自己是一个好男人,但是据此就说我是一个极品渣男,我也不那样认为。 如果把从好男人到渣男按程度从1排到10,那我顶多处于5的位置,没有好的那么纯粹,也没渣得那样彻底。 而且,那时的我,已经如同一座枯井,波澜不惊,老婆已经是前妻了——对此也很清楚,因为我们两个上一次zuoai,还是去年夏天的时候。 这大概就是由一次温暖天气引发的血案的全过程。 如今我再一次回想起来,所谓的艳照,不过是一个借口,是一个把酝酿已久的想法真的付诸于行动的第一推动力。 我们那时的关系,相互关心,相互提携,互相之间礼貌周全,但早就没有了激情。 前一年夏天的那次亲热,更像是一次意外,完事之后,我们两人甚至都有些不好意思。 而在那之前的一次,更是大概半年之前冬季假期时候的事情。 她也很清楚,我这样清心寡欲,并不仅仅只是对于她而言,因为那时已过不惑之年的我,已经很少再有晨勃。 同时也要说明的是,我这样,并不是冷落了她。 早在几年之前,她就不再有这方面的需求了。 那时偶尔我有了想法,都像是在恳求她似的,大概就是因此,我才逐渐变得意兴阑珊。 好像有一种用进废退的说法。 对此我倒是并不担心,相反,很享受这种雪藏的状态。 那几年的我心中一片祥和,不争不抢,也睡得很好。 期间我有过几次时至今日依然印象深刻的梦。 久已深埋心底的,在这种平静的近乎麻木的日子中再未曾在心里捡拾过的那段刻骨铭心的往事,看似毫无来由的,竟然在梦中出现,并发展出独立的情节,清晰,香艳,而且富有逻辑,似乎是在补偿曾经的缺憾。 在梦中,我和她相拥着,不慌不忙,条理清晰地互动着。 那性事就如同是在爬山,每登上一级石阶,都有属于那一级石阶的风景和快感。 而因为我们的从吞,相互间的信任和默契,这快感来得格外敦实,厚重和畅快。 在梦中,我的下体格外粗壮,坚硬,像个经验丰富的船长,从吞不迫地在一片溽热之中探索,行进,在那热泉之中搅动出炽热的甘霖。 一个奇怪之处是,即便经历了那样极致的快感,我并没有射精。 因为感觉无比的强烈,当时的粗度和硬度,既是在梦中,我也能感受得到。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全身轻松舒泰,就是那种刚经历过美妙的性高潮后的感觉,但是很奇怪,在梦中并没有遗精。 到现在,具体的梦境已经模煳,但是那种透彻全身的快感,至今仍然铭记。 这个,也许是那段真挚火热的经历,绵延生出的一种祝福吧。 应该是疫情闹得,在家里憋了这么长的时间,不仅仅是喜欢回忆过去,还多愁善感起来了。 我应该约束一点自己。 这本该是一个最私密的记述,应该记下最朴素的事实,不要用那些文绉绉的词,什么下体,什么热泉,就是jiba,guitou,yindao,yinchun,应该是什么就说什么,是怎样就说成怎样。 既是最私密的记述,也是最无保留的记述。 节制自己,少发感慨,多讲事实,那怕是干巴巴的事实,也要努力交代清楚。 说到回忆和记述,实际上上面这一点点,竟然耗费了我一周的时间。 有时候我坐在桌前,脑中纷乱,各个时间段的往事争先恐后地往外涌。 牵起每一头,后面都会勾连着一大串。 一两个小时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可是眼前的电脑屏幕上,一个字都没有多出来。 还是那句话,我要控制住自己。 先讲两件事,这两件事是不期然忽然闪回到我的脑海中的。 在当时,这两件事发生之后,我从来没有再回想过,回味过,没想到二十多年之后,竟然会忽然又浮现了出来。 这属于那种当时不理解其意义,但是很久之后忽然想起来,又别有一番意味的事儿。 这两件事儿独立成章,互相之间没有什么牵扯,也没有后续的发展,讲完了,就要努力按部就班,「干巴巴」 地接着讲2015年的事情。 最^.^新^.^地^.^址; 第一件事发生在我大学一年级刚刚入学不久的时候。 从我们那座小城的高中,考到这座北方省会城市的同学不多,同班的就两个,我和一个女生。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高中毕业之后,男女同学才开始大大方方的在一块儿玩,一起去看看当地的名胜,一起去拜会老师,一起到某个同学家去聚会。 对男生女生之间的微妙互动,我一直是后知后觉,现在想想,之所以能有那些聚会,其中必定是有某对男女一方或是双方想要或是已经暗通款曲。 那个女生属于我们这个圈子的外围,聚的不多,但也是几个男生想要暗通款曲的一个热门人选,至于是否有所动作,我至今也不是很清楚。 现在还能回忆起这女生瘦弱,个子不高,鸭蛋脸,脸色苍白(大概刚经历过高考的都差不多),头发平平直直地梳到脑后,扎一个普普通通的马尾。 走在一起的那几次,偶尔闻到她的身上有一股奇异的香气,肯定不是胭脂气,就像是现在有时候有女士走过去之后,在其身后还能闻到的那种胭脂气,厚重而浓烈。 她的那种香气清凉,灵动,似有却无。 记得当时我心里想了一下,以我那个时候的见识,断定一定是她把上衣在香皂水中泡了一夜才有的香味儿。 现在回想起来,也不像是No……5什么的香水的味道,没有那么「艳」。 不管是什么,还是为少女的那些小心事有些感动。 大学入学后不久,远在外地的一个高中同学过来玩,于是你找我,我找他,呼啦啦找了一群一年级的老乡同学,大家聚到一起,也就是四处走走。 那时的聚会真的简单,仅仅在公园坐坐也算数。 如今想起这件事,远道而来的同学目的可疑,我很有可能又在不知不觉中,当了一回电灯泡。 不管怎样,还是拜这个同学所赐,我和这个同班的女生又联系上了。 可能是一两个月之后吧,我独自一个人又去找这女生。 这一次,我的目的也不单纯,或者说是非常单纯,就是想要她做我的女朋友。 但是,如何说,怎么做,找个女朋友意味着什么,我一概懵懵懂懂。 年轻时就是这样,想到了什么马上就去做,没有那么多的筹划,没有那么多的前思后想。 我甚至对她都没什么了解,更谈不上爱她,就是年轻人的一时冲动。 大概是人生第一次独自到一个新的城市,处在一个新的环境下的一种盲目或是本能的自我调节吧。 那个时候,没有什么通讯手段,就是直接去到女生楼下,拜托别的女生把她喊出来。 不记得她看到我时是怎样的表情,是吃惊还是高兴,反正我们就在他们的校园里走走。 身为之前班级中的成绩佼佼者,那时我还是有些自负,夸夸其谈,反正没有冷场,不过说的应该都是废话。 我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表白,现在想想,我甚至都没有需要表白的压力。 后来,我们来到一个凉亭下面,也可能是一个回廊之类的。 她坐下了,然后很突兀地说了一句:我有男朋友了。 我的记忆就到这里。 后来又说了什么,我是怎么撤退的,都不记得了。 印象中好像也没有多么的尴尬。 当时心里想了一下,嗯,我来晚了,人家也不可能一直等着我呀。 唉,年轻时候的我呀,真不知道算是可爱还是可气。 可能就像杨笠说的,这么普通,却又这么自信。 不过,别忽略了重点,之所以能突然又想起这件事,就是这女生那句突兀的话:我有男朋友了。 我觉得在时隔二十多年之后,我突然理解了当时这个女生的单纯和善良。 想来她当时陪着我散步,心不在焉地听着我吧啦吧啦地胡吹的时候,内心中一定特别的紧张煎熬,肯定一直在想着如何不伤我自尊地把话说明白。 这个女孩儿算是班级里比较漂亮的那一类的,应该是不乏这种经历。 当时她坐下来,在我表白之前,突兀地说出那句话,已经体现了她最大的善意。 后来,我融入了新的大学生活,踢球,打牌,玩得不亦乐乎,和这个女生再没有什么联系。 希望她现在正在地球的某个角落,平静幸福地生活。 记述上面这一件事情,竟然断断续续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不是没有灵感,或是事情有多难做到,因为整件事就摆在那里,只需要平实地记录下来,加上我现在的感受就可以了。 更为重要的是,回忆和讲述,也让我本人感到幸福。 可是,一个多月的时间,就是在各种平庸和无意义的事情中,在多年养成的惯性中流逝掉了。 很可悲。 不知道是不是一种人到中年,生命力减弱的那种可悲,还是一种普遍的人性的可悲。 在这期间,还有一个小插曲,也值得记录下来。 之前,我说过是有两件很久远的事情闪回到我的脑海中。 在我讲述第一件事情的时候,猛然发现,另一件事情我又忘记掉了,说什么也想不起来是关于什么的了。 我当时的解决方案不是返回前文,把两件事改成一件事,而是决定等记录完第一件事情之后,就老实交代说第二件事情又忘记了,想不起来是什么了。 因为这就是实际的情况,就是我中年之后人生的实际状况。 然后,就在前两天,那件事又回到了我的脑海中。 人对于自己到底了解多少,对于自己那个迷雾缭绕的大脑到底认识有多少,真的很难说。 比如说,如果你问我现在又想起来的这件事,是不是就是当初回忆起来的那件事,我只能说,我不敢完全确定,大概有百分之七,八十的可能性是同一件事情。 至少,对我而言,这也是一件值得一记的事情。 这件事没有前一件那么「古早」,发生在我移民之后。 移民之后,浏览资讯没有了那么多的限制,见证了好多论坛的兴衰起伏。 这么多的论坛,只有性趣论坛一直人气不减。 里面除了炫耀贴,各种讨论帖,还有一类吐槽贴。 比如吐槽自己年轻时候的懵懂,拒绝小jiejie一同回家喝杯咖啡的邀请,因为太晚了,怕喝咖啡会睡不着觉,或者是特别卖力地应邀帮小jiejie修电脑,反倒惹得她不高兴,不再联系自己了。 以前在国内,因为工作的关系,也经历过一些声色犬马,自认为已娴于风月。 看了这类吐槽,只觉得好笑,因为现在大家都知道,「修电脑」 已成为一个梗,用这一经典情境代指那一大类的笨拙和胆怯。 然后,就是我说的好些天前,有两件事情忽然闪过到我的脑海,其中我接下来要讲的另一件事情,还真的就是关于修电脑的。 这件事发生在十来年前,是在我移民登陆的第一年。 当时租的房子,房东一家住在一楼,我们一家和另一对学生情侣住二楼。 同一街还有一对新移民夫妇,住的也和我们差不多,他们年龄比我们大几岁,但是没有小孩。 大家都是初来乍到,常在一起互通信息,互相关照。 当时还在学语言,类似在哪一个Link学校学习,还能提供免费车票这一类的信息都是极其重要的资源。 那时虽然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很简陋,但是我觉得专注在学习语言的第一年移民生活,是相对而言最轻松单纯的一年。 可能正是因为简陋,而少了许多的牵挂,而从故国连根拔起,等于是一种强制性的断舍离的缘故吧。 这件事的整个经过都已经模煳。 只记得是夏天,当时我正在家旁边的小公园玩,那个同是新移民的少妇过来找我,请我帮忙修一下电脑。 他们租住的二楼房间很小,闷热。 一番诊断后,我决定给电脑重新安装系统。 这需要重新分区,重新格式化等等。 我一顿cao作猛如虎,最后竟然电脑都引导不起来了,整个Bios系统都不行了。 简单一句话,原来电脑有病,我来了,把它给整昏迷不醒了,进ICU了。 我非常懊恼,这也太有辱我电脑小能手的名号了。 这就是我能记得起来的这件事情的全部,不记得那个少妇说过什么话,很有可能她确实也没说过什么。 而前些天,如同闪电忽然一下子照亮了我大脑中的某个隐秘角落,把这整件事情又重新勾起的不是上面我还能记得的这些情况,而是当时全部心思都在修电脑上的我根本不曾留意的那个少妇的表情。 就像是后脑勺儿上长了眼睛一样,我现在清晰地看到了那个少妇当时的惴惴不安,鼻头上沁出的细密的汗珠,还有那紧张的欲言又止的的表情。 对于那个我最后把它送进了ICU的电脑病号,她确实是没说什么,就好像那个病号就是一个根本就不应该存在的第三者一样……好了,这就是突然记起的第二件事儿。 「单纯」 的我就是这样的单纯。 再加上下面的这一段感慨就结束。 人到底是进化的结果,是上帝造的,还是外星人一时兴起玩的棋子,不管是那一种,人类的大脑肯定有一个隐秘的功能,在他紧张激动的那一刻,会生成一束神秘的脑电波,在他所紧张激动的对象的大脑中,刻上一幅负片,即使在当时这大脑的主人茫然不觉。 然后,在某一个命定的时 候,这负片会重新印放,显现出来,让你产生悔恨,遗憾,感动,幡然醒悟等等等等一系列不同的情绪。 啰里啰嗦,绕了一大圈,任性了一把。 现在回来,开始讲正事。 2015年的那个冬天,孩子还在念高三,已经收到了心仪的大学的Offer,这个可能也是让我们夫妻二人做出那个决绝的决定的其中一个因素。 以前听说过国内的中年夫妻,在孩子升入大学之后,有一个离婚高发期。 没想到我们更进一步,早于孩子离巢就发生了。 也许是真的不能再忍受彼此了吧。 不过,孩子对于这件事Handle的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好很多,不像看过的影视剧中那样的Drama。 也许处于婚姻之外的人,早就看见了我们婚姻这件破袍子上的蚊子血。 从家中搬出来后,我租的那套房子,实际上是一套半地下的双室。 原来的租户回国,他们把自己的物品都搬到一个房间,把另一间单室转租,并且仅仅转租一个月的时间。 好多定居未久,万事还没有步入正轨的新移民朋友都是这样的精打细算,宁可委屈自己,也要扣省出来几个铜板。 我的事情事发突然,对于接下来要怎么做,更是一片茫然,这样临时性的住所,正好适合我。 那时,我已经在当时的公司工作了好几年。 那是一间家具公司,在整个大多地区有三间零售店面。 我几乎是在公司把生产线和供应商转移到中国大陆的同时,加入这间公司的。 经过多年的侵yin,主管的业务对我来说,轻松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几乎可以说睡着觉都能完成。 老板是一位印度裔的老绅士,此时已经到了快退休的年纪。 他那个引以为傲的,经常挂在嘴边的BA毕业的长子,开始逐步介入到公司的经营中。 在我的个人生活正在发生重大变化的同时,已工作多年的公司的经营架构和经营方式,也在发生着根本性的转变。 不同于我的随遇而安,马上就要成为前妻的妻子,已经跳了好几回槽,这时是在一家着名的会计师事务所工作。 她经常加班,收入比我高许多。 不知道这是不是我们的离婚分割比较简单,没有那么狗血的原因之一。 住在那里的一个月,没有什么故事。 没有和其他租客,也没有和房东太太发生任何事。 我处于一种浑浑噩噩的茫然之中,好像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去做,心中却不清楚到底需要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