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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刚刚柔和了几分?“这个时辰,你怎地在此游荡?”晏庭曜看了看她过来的方向,皱眉道:“鸿雁未跟在你身边?”“是我叫鸿雁先回去的。”提到这个,不由又回想起那些叫人心烦意乱的事,刚刚略有平复的心情霎时间又乱了起来。“宫中形势复杂,你既是为了培育延年而来,便专心留在永宁宫,莫要乱走了。”晏庭曜的话叫徐锦瑟心中一惊。“世子的意思是,宫中……”“你自小心即可。”晏庭曜叮嘱道,“莫让鸿雁再离了身边。”徐锦瑟心知他这番提点已是仁至义尽,只点了点头,道:“多谢世子关心,锦瑟记住了。”晏庭曜微微颔首。今日他陪安代公主入宫,却在道上被萨日娜公主截住,莫名说了那么一番话。他虽有自信应对得宜,但这番话若被有心人听去,便甚是麻烦。觉察到周围有人时,他本以为自己与萨日娜公主的对话被人窥探,才直接出言激走萨日娜,接着道破此事,意欲逼出此人。没曾想却见到了徐锦瑟。之前的猜测自不成立,他也没必要留在此处了。晏庭曜冲徐锦瑟点了点头,转身便要离开。只脚步刚迈出去,却又停了下来,忍不住道:“那日……你可还好?”徐锦瑟愣了一愣,方才想起他问的,该是自己与安平郡主被劫之事。那日她只依稀看了他一眼,便失去了意识,恍惚间还以为是在做梦。后听魏氏说起,方才确认那一日,是晏庭曜亲自下了断崖将自己救上来。刚刚她惊愕之下,竟是忘记道谢了,这、这真是极为失礼了。徐锦瑟连忙福身道:“一切都好,锦瑟谢过世子救命之恩。”因着心中懊恼,脸颊不由飞起两抹红晕。从晏庭曜的角度看去,只见她连耳根处都微微透出粉色,看着煞是可爱。一时间,倒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他不开口,徐锦瑟便更是尴尬,维持着福身姿势半晌,还不见他说话,不由抬头,羞恼的看了他一眼。晏庭曜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忙请了她起来。二人一时无言,气氛顿时便有些尴尬。晏庭曜简直不知该说什么才能打破僵局,徐锦瑟刚刚那一眼映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竟叫他颇有些手足无措之感。半晌,才挤出一句硬邦邦的,“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徐小姐莫放在心上。”自己都觉哪里不对,索性将心一横,抬脚便走。徐锦瑟瞧着他的背影,心中一悸,竟不知为何脱口而出道:“世子留步。”晏庭曜立时止了脚步。徐锦瑟见他缓缓回身,不由咬了咬嘴唇,心中有股冲动叫她蓦地开口道:“世子,锦瑟冒昧,有一事相求……”第166章骇然话刚出口,徐锦瑟便顿了住。晏庭曜有些莫名地回头,正见徐锦瑟咬住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竟叫他一阵哑然,一时忘记自己想说什么了。徐锦瑟却误会了他沉默的意思,心中涌起一阵忐忑。她突地惊觉,自己竟不知从何时起,下意识地开始依赖眼前这人。鸿雁、云贺、刘mama……那张写了“厚颜”二字的纸条……他曾做过的事情,竟叫她不知不觉间,将希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却从未想过,若有一天,他拒绝了她,又该如何。懊恼在徐锦瑟心中不断翻涌,她甚至开始后悔自己刚刚叫住晏庭曜的举动,正在她心中一团乱麻之际,晏庭曜的声音突地响起。“你说。”简简单单两个字,却叫她心中的百般纠结,如冰雪消融一般瞬间退去。这个瞬间,徐锦瑟自己都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何心情,只觉自从知晓只有沾染了自己血液的六月雪才能叫延年结苞,便一直沉重的心情竟有了瞬间的轻松,仿佛一直积压在心口那沉甸甸的重量,终于找到能能够一同承托之人。晏庭曜不知这短短瞬间,她心中已是百转千回,只以为她是不好意思开口,便道:“有什么事情,只要我能做到,但说无妨。”徐锦瑟抬起头来,这个瞬间,她看着晏庭曜的眼睛,原先的念头突地被一个大胆的想法取代。莫名的冲动叫她走到晏庭曜身畔,低声将自己的请求道出。随着她的叙述,晏庭曜的眼神从惊讶到若有所思,最后变为沉思。在她终于说完后,晏庭曜沉吟片刻,终是点头道:“我可以将你要的东西送来,但你须得想清楚,有些事情,在关键时刻,才能起到最佳的作用。”徐锦瑟道:“谢世子提点,这是可解我眼前困境的唯一法子。无论结果如何,世子今日肯伸出援手,于锦瑟而言,已是大恩了。”“举手之劳而已,毋需介怀。”晏庭曜道。徐锦瑟瞧着他认真的模样,也不知怎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好像每次见面,总是在向世子道谢,也不知这是巧合还是——”“还是什么?”晏庭曜问道。“还是、还是……”还是注定。后半截话,徐锦瑟含在口中,还未说出,便已觉不妥,不由羞红了脸颊。她这般模样,落入晏庭曜眼中,又荡起了一阵莫名的悸动。这感觉太过陌生,叫他不由皱起眉头。徐锦瑟还以为是自己言行不妥,引了他不快,心中又是一阵慌乱,胡乱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便同他告了辞。在她离开后,晏庭曜却并未立即离开,只看着她离去的方向,久久未动。***徐锦瑟也不知自己是怎的了,竟在恭王世子面前如此失态。这懊恼一连持续了几日,才逐渐消退。这一日正逢十日一次的休沐,一大早,徐锦瑟便离了皇宫,直奔徐家。只这一次,在家中等她回去的,却不单是魏氏。徐锦瑟刚从马车下来,便见徐丘松带着徐锦秋、徐锦冉、徐锦鸿与宝儿一起迎了上来。这是什么阵仗?徐锦瑟简直有些不解。除了被禁足的徐锦华与不在家中的徐锦程,倒将人都带齐了。往日间,只林mama偶尔会奉了魏氏之命来迎自己。“锦瑟回来了。”徐丘松一张老脸,笑的简直像开了花,“这些时日在宫中可好?太后她老人家有何示下?若有需要家里帮忙的,一定告诉父亲。”这话一出,徐锦瑟自是明了,徐丘松这是觉着她与安平郡主共患难,已得了朝华长公主并太后青眼的缘故。这番话,分明便在暗指,要她想法子在太后面前提起自己,也好叫他在宫中贵人面前露露脸。徐锦瑟心底不由嗤笑一声,她这位父亲,还真是会见风使舵。若教他知道了自己的血能叫延年开花,怕不要立即大义灭亲,亲自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