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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

    一个平日里养在深宅的妇人,为前线战况担惊受怕的,也真苦了她了。

    萧洛兰再次看了一眼铅灰色的云,天空中的云层下低,好像要垂落下来。

    郑鱼心抓了一只野兔回来。

    军营里的军卒们都认识主母身边的门客,因而对他们很客气,留守在后方的玄甲营由施老将军掌管,负责保护主母以及带不走的辎重。

    他们的行军速度并不快,更多的时间花在了隐匿行踪上。

    “喂,和尚,快弄啊。”郑鱼心把兔子扔给何进。

    何进穿着道袍,道了一声阿弥陀佛,随后利索的开始杀生。

    队伍里的大黑个总是蹲在角落里,萧洛兰看了一圈,总是举着幽字大纛的驼背老爷子早已跟着上了前线。

    萧洛兰进入屋内写着日记,拓跋阿木和拓跋阿骨离开了,雪鹰也很长时间没有回来了。

    等到入夜时分。

    萧洛兰心有所感,她撩起床幔,帐篷内烛火幽幽,披着鹤氅掀开暖帘时,她抬起头,只见鹅毛大雪从空中飘落。

    “下雪了啊。”

    萧洛兰喃喃道。

    同一时刻,周绪伸手接住天空飘下的大雪,薄雪覆弓刀,在他的身后,是数千名无声狂奔的精锐幽州铁骑。

    微凉的寒风并不能让周绪的血冷下来,反而让他更加清醒。

    他想起一句话,冬雪宜密,有碎玉声。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的自苍穹落下,黑暗中,周绪并没有听到碎玉声。

    他只能听到自己胸腔内叫嚣着的血腥快意。

    从知道联盟的几个部落,周绪就没打算放过他们,难得这么多可汗聚在一起,不让他们团聚真是对不起他们啊。

    在下雪的黑夜提前撤退,周绪露出一个微狰狞的笑容。

    他们就不怕遇到鬼吗?

    第90章 战!

    “下雪了!”

    “好大的雪!”

    借着夜色出城的骨仑屋古可汗狠狠的吐出一口气, 他和身边的仆固可汗对视了一眼,随后带着族人继续奔驰。

    浑部落的可汗朝后面看了一眼,已经看不到回燚城了, 周围只有茫茫的黑暗,和身下马匹的响鼻声, 在夜色里喷薄出白气。

    “要不…。”

    拔野古可汗听到浑部落可汗说话就不耐道:“要不什么?要不回去, 我们都走这么久了, 这话你都说几次了啊, 你还要回去?回去干什么, 留着被老国王他们一锅端了啊。”

    阿布思可汗打了个圆场:“你别激动,阿萨也是为了大家好。”

    思结可汗道:“我们这群人临晚的时候可是把老国王他们给醉趴了,又献美人又喝酒的,还支开了苏日拉昆, 打着训练的名号才一个个偷溜出来的, 等明日一早, 老国王醒来, 发现我们这些人都不见了,嘿,你说他会不会派兵追我们?”

    “不过他想追也追不到了,等过了今晚,老子再也不到回燚这地方了。”思结可汗拍掉身上的雪,他穿着上好的狼裘, 望着前方一望无际的黑暗, 骑在高头骏马上, 因离开了回燚心情高兴了几分, 难得的多说了几句。

    “现在想想, 回燚老国王给我们的好处那是一个可没兑现, 反而我们这边损失了不少人。”

    “说是杀死周绪,攻下幽州,可是周蛮子那是这么容易就被杀死的吗?我现在越想越觉得老国王和周蛮子私底下肯定做了交易。”

    “突厥的苏日拉昆还在做着入主中原的美梦呢,估计过几天就会被弄成京观一员了,等着吧,周蛮子对突厥人那是更加的心狠手辣不做人。”

    浑部落可汗接着道:“虽然大家猜测的也有道理,但我觉得老国王或许不是我们想的那样?也许我们应该多呆几天看看情况发展。”

    骨仑屋古可汗道:“你既然想留下,那你回去吧,事先说好,不是我们这帮安达们没有提醒过你,老国王的三儿子现在可是在幽州玄甲营那里。”

    “晚上吃酒的时候,我还特意旁听侧敲过怎么宴会上不见三王子?”

    “你当时在场也看到老国王的表现了。”

    浑部落可汗想到酒宴上老国王抱着新得的美人,醉醺醺的,好像根本没想起三王子这个人,就连大王子也是一副装模作样的表示不清楚,说是三弟性格孤僻,不怎么参加宴会,估计回宫休息去了,最可恨的是,下午他们顺藤摸瓜,发现不仅三王子没在,就连三王子妃在上月时,带着孩子打包家当竟是走了!回契密部落去了!

    浑部落可汗只要想到这事,心中动摇的天平就再次倾斜了一番,他实在是想不出来三王子凭什么可以好好的活在周蛮子手里,他堂堂回燚三王子,难道疯了才会跑到敌军那,只有他是友军这种可能,周蛮子才会接纳他。

    而三王子妃为啥上月就早走了。肯定也是三王子提前通知的,把他们当一个投名状递上去,不消说,三王子妃的契密部落肯定是保住了,众人再想想契密可汗本想结盟却又反悔的事,当时他们嘲笑的声音有多大,现在的他们脸就有多疼。

    浑部落可汗捏了一个雪球塞进嘴里吃着,长时间的骑马,让他们全身都冒着热气,时间紧迫只能用雪水解渴。

    嘴唇被寒风吹的满是裂口,浑部落可汗舔到了一嘴的血腥味,最终还是说道:“不回去。”

    说老实话,他对以前经常和幽州交好的回燚城还是打心底不信任的。

    相信其他可汗也是一样。

    “不过城墙上的三弓床/弩是哪来的?”浑部落可汗又细想了一下:“难不成是周蛮子给的?就是为了打消我们的怀疑?”

    “我们又没真正摸过,只看了几眼,你怎么知道那三弓床/弩是好的?万一里面坏了呢?”仆固可汗凉凉道。

    在场众人想起他们到回燚这么久了,竟是连三弓床/弩摸也没摸过,愈发觉得老国王可疑的很。

    “还是快走吧。”阿布思可汗道,他被这些人的猜测弄得心里慌慌的,只觉得中原人真狡诈,比草原的沙狐还要诡计多端。

    “大家也别自乱阵脚,我们这边人数可足有两万骑,突厥的浮屠骑被吃掉完全是因为他们人数太少了。”骨仑屋古可汗理了理思绪:“图蜜儿说是三千浮屠骑,你看城墙下现在只剩一千,剩下的两千到现在还没来,说明凶多吉少了。”

    “对啊,我们这里可是有两万!足足比浮屠骑多了十倍!还都是骑兵,若想抓住我们,十万骑兵打底,周蛮子再神通广大,十万骑兵只要一出现在草原上,瞎子都能看见。”拔野古可汗说道:“我们现在走刚好,下雪天黑,等雪一大,马蹄被覆盖掉,就再难寻迹了。”

    诸位可汗心都松了些,刚离开回燚城的时候,他们紧绷着心神就担心会被老国王发现,现在月上中天,已是深夜。

    待到天明就好了。

    浑部可汗想着,望着前方起伏的黑暗平原,月亮和雪光反射出微亮。

    他转了下头,想和旁边的仆固可汗说上几句话。

    其实他们平日里也不像这般多话,也不知这一路行来的争吵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恐慌还是为了给自己增加自信。

    要知道,他们面对的可是周绪啊。

    当年仅仅靠着他的名字就可让突厥退出回燚城。

    浑部可汗发现雪似乎下的更大了,他迎着风雪,想把落在他眉毛上的雪抹掉,手刚放上去,就仿佛听到了箭矢穿破的声音,夹杂在大雪寒风中,细微的听不清楚,但却震的他整个人冷汗淋漓。

    手迅速放了下来,而后就是热血喷溅了他一脸。

    浑部可汗僵硬的转过头,他身边的仆固可汗被一箭射中了眉心,箭矢的白羽还在嗡颤不停,抖动时犹如白雪簌簌而下,和满天风雪混在了一起,几乎分不清是白雪还是箭羽。

    而仆固可汗的整个脑袋炸出了一团血花,炸了浑可汗一脸的血,随后庞大的身躯跌落马下,一张脸上怒目圆睁,似乎看见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

    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

    马蹄躁动声下,大雪漫天。

    一点点的亮光如星光绵延,一眼望去,好像有数万之众,旌旗招展猎猎。

    周绪骑着战马位于平原高地处,俯视着下方的回燚联盟们,放下手里的长弓,对着下面的人微微一笑。

    一时间,只能听见漫山遍野的寒风呼啸声,犹如厉鬼凄厉嚎叫,几位可汗瞪大眼睛,见了鬼一般望着突然出现的周绪以及埋伏在四周的重甲骑兵,感觉呼吸都要凝固了。

    他们究竟是从哪里来的?骨仑屋古可汗艰难的转动脖颈看向那些重甲骑兵们,他们每个人的身形比他们最强壮的族人还要高大几分,只露出一双眼睛,就连胯/下的战马都用盔甲包裹了起来,全副武装到了极致,宛若一堵堵黑色的高墙包围了他们,手上更是拿着长达两米左右的巨型两刃长刀,尖锐的可怕长端现在正对准了他们。

    是重甲骑兵!

    居然是重甲骑兵!

    骨仑屋古可汗从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咝咝声,一股凉气直往他的脑门上串,他甚至还眨了一下眼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可是,没有,居然是真的!影影憧憧的黑暗里究竟还藏着多少,骨仑屋古可汗只知道从火把数量上看,约莫万骑。

    他的头脑一片晕眩,勒紧了手中的缰绳,听到了排山倒海一般的呼声,震的他心神不稳,如遭雷击。

    “大将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大将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潮浪般的呼声涌来,声如雷鸣震四野,铁骑踏飞雪,簌玉漫天。

    周绪拿过一柄漠刀,掂了掂份量,满意的点头而后深呼吸一口气,策马狂奔,怒吼道。

    “各位将士,随我出战!”

    “愿随将军死战!”身后骑兵呼啸如雷,跟随在大将军身后,不给对面的人一点反应时间。

    重甲骑兵如墙推进。

    周绪带头冲锋,手中漠刀发挥出了可怕的杀伤力,一碰就是人马俱碎,硬生生的在两万骑兵里撕出了一条口子,无人敢近身。

    战场上杀声震天!

    两万骑兵竟是溃败如山倒,思结可汗骑在马上,脸上都是血,他和其他可汗一样想带队冲出重围,已经杀红了眼。

    李勋作为第二队,眼看鬼屠重甲骑兵已经完成了他们的任务,冲散了对方的军心和阵型,立刻带领着幽州玄甲营抵抗敌人的临死反扑。

    一次次的突围,被他们一次次的挡了回去,拓跋阿木一手持刀,一手持盾牌正面和这些人交锋,耳朵里都是轰鸣声,眼前是残肢碎块,血色浸染了大雪,将这片不知名的平野变成了炼狱,战场惨烈到无以复加。

    三战三却,位于高处的弓/弩手轮番齐射。

    等到周围再无一个敌人时,拓跋阿木站起身,发现自己的手在抖。

    他并不是怕的,而是砍的人太多,手有点僵麻了。

    拓跋阿骨环视四周,看到了被俘虏的可汗们以及幸存的几百人,他们被弓/弩手团团围住,只等一个命令,就能被射成一个马蜂窝,更别提重甲骑兵们还没卸甲,一个正面冲锋这些人就没了。

    察察兀老首领走来,身后跟着打扫战场的铁勒人,所有铁勒人都不敢正视位于前方的节度使大人,面有畏惧之色,出行八百人,到现在他们就还剩三百人,其中还有很多带伤的。

    周宣也受了伤,军医正在包扎着,周凌之坐在父亲身边呼哧呼哧的喘气,不仅是他,活下来的骑兵们也都在剧烈的喘气,鬼屠重骑的重甲骑兵们手里还拿着漠刀,每个人的身上都在冒着热气,雪还在下,却凉不了他们的心。

    甚至有些年轻的骑卒还有些发愣,他们真的杀了那么多人?!

    金犇双眼含煞,巡逻着战场,遇到还没断气的就补上一刀。

    周绪的身上都是血,甚至连袖口处都灌满了血,宛若一个血人,他捧了雪给自己随便擦了擦。

    李勋和其他人在查看自己这方伤亡人数,将死掉的同袍背出来,不和这些尸体在一块。

    拓跋阿木慢慢的坐在了地上,从怀里拿出一个铜管,紧紧握住,里面有他还未送出去的太阳花。

    他闭上眼睛,这里下雪了,不知阆歌下了没有,他很想她。

    周绪整理好自己之后,走到了被俘虏的可汗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