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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害怕,”男人戏谑地看着她十分警惕的样子,“你可是李家二小姐,我能拿你怎么样呢?就是守在这儿忒无聊,见到你这么有意思忍不住想跟你亲近亲近——给我讲讲吧,你怎么对你那个叫什么“阿坤”的保镖那么上心啊。”

    小姐依然警惕地看着他,不动也不说话。

    “刚才威胁人的时候不还挺口齿清晰的嘛,李小姐。”男人走近她,“我也当过别人的保镖,也挡在老板前面被人拿枪顶过。不过我活下来纯属命大,可不是有什么老板对我上心要救我。我取取经,你看我长得也不差,是不是也能以保镖的身份傍个大小姐啊?哈哈哈哈哈!”

    “我喜欢阿坤。”小姐突然说,”要是有人也喜欢你,当然也会救你。”

    她的神情坦诚得像个白痴。男人愣住了,片刻后咧着嘴笑起来:“你……喜欢他?哼哼,喜欢他。”他看着她,看着她破烂的衣服,擦伤和淤青布满的腿,看着她在寒风中微微发抖的身体,和一眨不眨盯着他的眼睛。男人有点笑不出来了,他心想,这个小姐不光疯,还傻。

    “得啦,你懂个屁。”男人嘀咕一句,他抬头朝三楼探出的那个头喊,“怎么,齐六,还准备继续看戏呢?”

    探头看的就是李观洋那个保镖。齐六被发现,很快跳下来,手里还拿着一件厚外套:“小姐,外面站着冷,您穿上外套。”

    小姐疑惑地看着他,片刻,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扭头透过玻璃看向馆内——

    李观洋没有跟李屿山在一处,他被刚刚溜进去的07用枪虚抵着脖颈站在馆内的角落,像是感应到这道目光似的扭过头来同小姐对视,嘴角微微扬起。

    “少爷说,您要真不想在那个屋里待着,那就下来看场戏。”齐六给她披上外套,“只是今天下了雪,少爷让我务必防着您受凉。”

    馆内,一部分幸存者被放过,绑到角落里。留出大片空地给两批主角——苟延残喘的李屿山一系人,和互不相让的元衡一系人。

    “李老爷子,你挟持我们的人,我们挟持你儿子。”领头的雇佣兵指指另一边被控制住的李观洋,“你放了我们的人,我们放你儿子,然后坐下来谈笔生意;不然就一起撕票,我死一个你死两个,有你们父子陪葬,我这个兄弟死的也不亏。”

    “……谈什么生意?”李屿山问。

    “好说,金钱生意。”领头说,“您多的是钱,划算买卖。只要您先放我们的人。”

    “你不是傻子,我也不是。”李屿山笑了一声,“小元先生,我想跟你做一笔交易。”

    元衡和他的人用枪指着雇佣兵,同时也被枪指着。但因为他们的人更多一点,又没有轻举妄动,局势达成一个诡异的协调。闻言元衡应道:“您说。”

    “你刚出本家,缺少扶持,我清楚,但我看好你,不然也不会有意撮合你和我女儿。要是这次你能助我渡过难关,大恩不言谢,我李屿山把产业的三分之一让给你做东,你愿意娶我女儿就娶,不愿意娶,我也照给不误。如果救不了我,至少把我大儿子救了……我们李家人丁不旺,他没了,李家得散。”

    元衡扫视一圈,缓缓开口:“李先生,好说……”

    他的话音未落,直接开枪击毙面前的雇佣兵,同时滚到身后的桌下躲过子弹。场面顿时又陷入混乱。被阿坤挟持的人质突然抽刀往他肚子上捅了一刀,而阿坤的枪已经打不出子弹了。阿坤挡在李屿山身前替他接下一枪,瞬间血流如注。元衡的人趁这个当口护住李屿山。

    馆外,小姐怔怔地望着倒地的阿坤,眼泪滚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