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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星际当土地神 第5节

    第8章

    香脆甜腻的爆米花把第一次品尝的孟松给完全俘获住了,回去后就踌躇满志地要把自己家园里的土全部翻好,等第一批小麦收获后就供奉给土地神,换供奉值去买食物买种子,把整片家园全部种满。

    苏子月自然乐见其成。

    尝了几口比记忆中味道更好的爆米花后,又和阿宴坐在土地庙旁边,一边欣赏周围金灿灿的麦浪一边喝完最后一包营养剂。

    阿宴手里的供奉值是和她共用的,她盘算了一下数目,最低等的茅草屋并不贵,兑换一栋后还能剩余一点供奉值给阿宴抽两份食物,至于自己。苏子月摸了摸饱腹的肚子,她刚刚喝完的营养剂能顶三天饥饿,三天后第二批小麦也能成熟了,期间不需要再进食。

    至于这几天会不会嘴馋,哎呀,难道阿宴吃饭的时候还会不分一点给自己尝尝味道吗?苏子月对自己宝贝的独苗苗信徒还是很有信心的。

    回去的时候,地里堆放的麦秆已经消失,整片泥土泛着肥沃的黑褐色,一看就是非常适合孕育作物的好土壤,作为土地神的苏子月,待在这样的土地上也会感觉到舒服,更别说是由泥巴构成的阿宴了。

    重新在地里种上小麦,又去清泉边打了几桶水回来一一浇过,便暂时没有其他事要忙活了,对面的孟松似乎已经下线,只剩下一堆湿漉漉的泥巴留在原地。

    趁着天色还没落黑,苏子月招呼上阿宴,两人溜溜达达地沿着小村子巡逻。

    他们先去了作为复活点的大广场,广场里空荡荡的,除了孟松之外,暂时没有第二个人进来。星网上各种各样的游戏何其之多,第一天便有人进来苏子月已经很满意了,再加上她神力稀薄,只能依靠须弥界来挑选合适的有缘人,还是要耐心等待一段时间的。

    苏子月带着阿宴来到栽种着绿化小麦的边缘,她先是解除了一部分小麦的禁锢,让阿宴去收割。现在孟松不在,收割下来的小麦阿宴可以直接供奉给自己来换取供奉值,然后再兑换出小麦种子,沿着自己规划好的地方继续播种,再设置好禁锢,免得被玩家们破坏。

    等以后玩家多了,就不能再跑到外面偷偷收割小麦了,这些小麦将作为麦香村的特色永久存在下去。

    忙碌到落黑,供奉值又入账了不少的两人才踏着月色回去。

    苏子月牵着阿宴的手,抬头看着熟悉的天幕,明明来到了陌生的世界,除了月亮之外,在这片天幕上苏子月竟然还能认出几颗熟悉的星子,这让她心里不由得有点疑惑。

    难道这颗快步入死亡的星球和她原来的世界处于相同的星域吗?

    回去后苏子月给阿宴换了最便宜的干面包作为晚餐,这次手气不好,买到的是最低级的难吃的干面包,苏子月拒绝了阿宴分给自己的食物,然后去隔壁兑换了心心念念的新茅草屋。

    从今晚开始,她终于能独占一张床了。

    “今晚我就睡这边了,你要和自己好好相处哦。”

    因为魂体崩溃的影响,造成了阿宴的记忆和性情有了不少的改变,放他和自己的身体待在一屋苏子月还是有点不太放心的,不过她也不认为阿宴会蠢得伤害自己的身体就是了,只是难免要多叮嘱几句。

    阿宴抿着唇,一双泥巴眼睛委屈巴巴地看着她,满脸不情愿。

    “你......不要......我了吗?”阿宴一字一顿地问,那语气中的忐忑仿佛像被主人遗弃的小狗。

    苏子月一怔,“说什么呢?这两栋房子不是靠得很近吗?明天醒来我们又能见面了。”

    那也是不同的,一晚上对他来说可长了。虽说土地的力量能稍微温养阿宴的泥人躯体,但是阿宴并不需要长久的睡眠,夜里大部分时间他都是清醒着的,有时候他会睁着眼睛观察门外麦苗的生长情况,大多数时间还是定定地看着床上熟睡的人。

    更何况待在苏子月身边,即使什么都不做也会让阿宴感觉到舒服。没了记忆的阿宴,本能让他亲近着苏子月,那是一刻都不愿意和对方分开的,更何况是一晚上那么久。

    自从成为泥人阿宴后,苏子月总是待在阿宴抬头就能看到的地方,他狠狠地瞪着那栋新出现的茅草屋,就是这个东西阻挡了他和苏子月在一起。

    苏子月感受到阿宴的情绪波动,想了想,把两栋茅草屋挪了个方向,这样只要把门打开就能互相看到屋里的情况。

    “这样可以吗?现在我们就算在屋里也能随时看到对方了。”苏子月带着点商量地问,作为自己的第一位信徒,苏子月还是很愿意顾及阿宴的想法的,但是她也很想有一张属于自己的床,两个人挤在一张窄小的茅草床上睡实在是太挤了,也影响睡眠质量。

    更何况这也是为了阿宴好呀,自己睡相那么差,长久下去把他的身体压坏了怎么办?要是以后阿宴回到了自己的身体,发现那张帅脸变得又歪又平,那还不得找她算账。苏子月心里给自己找着借口。

    “还有......篱笆。”阿宴指着院子里的篱笆,篱笆外面还有用来隔开两块土地的麦墙,这些都是可恶的障碍物。阿宴愤愤地想。

    苏子月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把中间这面的木篱笆撤掉,顺便解除小麦的禁锢,阿宴喜滋滋地跑去把那些小麦都收割了,又入手了一笔供奉值,这下子,两块地之间完全没有任何阻隔了,跨两步就能进入对方的家园。

    苏子月摸了摸下巴,以后如果有玩家想要扩大家园的面积,或许也可以用这个方法将两个家园合并在一起,还能增加一个买卖和合并家园的玩法,顺便收割一批供奉值,这样玩家又有动力去赚钱了。

    苏子月把这个想法先记下来,现在最重要的是终于哄好了阿宴,她可以独自拥有一张属于自己的床了。

    把阿宴打发回去,苏子月美滋滋地躺到床上,少了一个人和自己抢位置,她甚至能在床上滚半圈。

    睡前打开须弥界盘点了一下今天的收获,又检查了一下游戏是否运行良好,这才满意地闭眼入睡。

    隔壁的阿宴依然躺在泥地上,这个位置能够清晰地看到对面的情况,看到苏子月睡着了,眨巴眨巴眼睛,慢腾腾地从地上爬起来。

    他走到床边,床上躺着一具无知无觉的身体,苏子月总是喜欢和对方挤在一起睡。

    阿宴眸光沉沉地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弯腰把床上的人抱下来,放到地上,自己则躺到茅草床上去。

    嗯,茅草床果然要比泥地舒服,阿宴侧头往外看了看,发现门口太小,阻挡了不少视线,他又爬起来把门口扩大了一些。要不是担心茅草屋会倒塌,估计阿宴更想把整面墙都拆掉的。

    彻底没了阻碍物后,阿宴这才满意地重新躺回床上去,想了想,总感觉还缺少点什么,皱眉沉思好一会儿,这才转头对着苏子月的方向,轻轻说道:“晚安。”

    第二天。

    苏子月一觉醒来看到的就是对面被拆了大半的茅草屋,还有躺在地上的宴重溟,而泥人阿宴睡在床上正眼巴巴地看着她,见苏子月醒过来了,这才慢腾腾地起身,跨过地上躺着的身体出到屋外。

    苏子月:“......”

    “那是你自己。”苏子月震惊地看着阿宴的动作,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难道是想当一辈子的泥人吗?

    阿宴看了看苏子月,又低头看了看地上的身体,眼睛眨了眨,然后不情不愿地弯腰把自己重新抱回床上去。

    苏子月无奈扶额,“你就让自己在地上睡了一晚上吗?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全,和你不一样,长时间接触湿冷的泥土对他的身体不好,难道你想自己以后落下什么病根?”

    阿宴作为泥人,苏子月不介意他在地上睡,毕竟泥土能滋养他的泥人身体。但宴重溟不同,他身上的伤根本没好全,还要小心温养着,要不是自己的神力能够滋养对方,之前那段日子,苏子月也不敢和他挤在一起睡。

    阿宴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明白,只是歪着头无辜地看着她。

    “算了,今晚你和我去隔壁睡吧,这栋茅草屋就让给他了。”苏子月叹了一口气,还是要把阿宴拘在眼皮子底下才行,免得这时候没什么脑子的阿宴真的对自己的身体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

    阿宴闻言,开心地连连点头答应,那眉眼间的笑意藏都藏不住,让苏子月简直没眼看。

    “那可是你自己。”苏子月嘟嚷着重复了一句,然而已经被晚上不用和苏子月分开的消息砸晕的阿宴根本没听见。

    苏子月无奈地摇摇头,检查了一遍宴重溟的身体,又给他输了一点神力进去温养,这才招呼阿宴出门,“走吧,今天也有工作要忙呢。”

    阿宴应了一声,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第9章

    孟松对这个粗制滥造的半成品游戏可谓是又爱又恨,没有战斗系统就不说了,除了第一天进入游戏的时候免费获得的小麦是一天成熟的之外,后面他能买到的种子不是三天一熟就是五天一熟的,其他时间唯有守在一边眼巴巴等着,根本找不到其他物品或者任务可以弄到供奉值。

    “垃圾游戏,难怪没人玩。”孟松暗骂了一句,砸吧砸吧嘴,一张脸嫌弃地皱在一起,“嘶,这东西是人吃的吗?”

    他今天手气不好,抽到最低级的干面包,差点没把他那满口泥巴做的牙给磕坏掉,可是不吃又不行,这具身体是有饥饿值的,孟松瞥了一眼自己的系统面板,看着那已经快飚红的饥饿值,只能叹口气,苦大仇深地继续啃面包。

    有了手中面包的对比,平时吃惯的营养剂都成了难得的美味。

    把手中的干面包啃完,看着饥饿值回到正常水平,孟松又给小麦浇了一遍水,花了一个多星期的时间,他终于把家园里所有的空地全部种满小麦了,五天后收割完,他不单止够供奉值去抽心心念念吃过的爆米花,甚至还能换一栋茅草屋出来。

    隔壁的两个邻居都有茅草屋住,他老睡在外面感觉自己像个星际流浪汉一般,还怪不好意思的。特别是前两天苏子月在试验法术,降了一场小雨,不小心浇到了隔壁的孟松。

    泥人的躯体本来就不防水,多淋几下身上的泥巴都被雨水给冲走了,作为第一军校的机甲冠军,即使是在游戏里,孟松也不允许自己败在一场小小的雨水下,那说出去实在是太过丢脸了。

    隔壁的邻居不在家,估计又去外面赏麦去了。

    外面那些金灿灿的麦浪还是很漂亮的,孟松也喜欢找一处麦子长得茂盛的地方睡觉,在现实中被病痛折磨得无法入睡,在这个游戏里倒是睡得香甜。

    虽然这个游戏到处都是让孟松吐槽和嫌弃的地方,但孟松依然花了不少时间在游戏里,即使只是躺在麦田下无所事事地发呆,对孟松来说都是难得的放松。

    确定没有什么事情遗留之后,孟松便下线了,今天他要去医院复查。

    “精神海的情况还算稳定,没有继续恶化下去。”医生对着检查结果重复确认了好几遍,这才有点惊诧地下结论。精神海一旦开始崩溃便不可能停止,虽然孟松的检查结果也不是好转,但崩溃的迹象确实是减缓到几乎观察不到了。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例子,但这种停滞的情况再恶化就真的是进入倒计时了,医生皱着眉头,很是忧愁,暂时还没办法判断孟松是哪一种情况,只能继续观察了。

    “最近不要做让自己情绪出现过大波动的事情,可以多待在一些能舒缓精神的游戏里。”医生叮嘱道。

    孟松连忙应下,心里对这个建议并不排斥,之前还担心自己在一个粗制滥造的半成品游戏里待太久会不会对精神海造成什么不良的影响,既然检查没事,那以后即使常住在上面不下线也没关系吧。

    回家后和父母打了声招呼,把游戏舱里灌满营养液,确保一个月不下线都没问题后,孟松这才躺进去。

    他没急着进游戏,而是先登录星网。

    那个垃圾游戏竟然没有内置链接星网的程序,进去后就彻底和外面失联了,即使为了增加沉浸感也没这样的道理,这对网瘾少年太不友好了。要是被他找到这个游戏的制作方,孟松一定会去寄十封八封的投诉信。

    日常对着半成品的垃圾游戏骂骂咧咧完,孟松把搜索界面拉出来,一番cao作,果然在星网上找不到半点游戏的痕迹。

    他那唯二仿佛住在游戏里的邻居竟然都没有在个人主页上发过有关游戏的信息吗?孟松心里疑惑。

    既然找不到游戏的信息,孟松又搜起了小麦和玉米来,这是游戏里目前开放的两种种子。种了几天小麦,孟松对这种作物还是很有感情的,至于玉米,则是他心心念念的爆米花的原材料。

    自从在游戏里尝过面包和爆米花后,孟松一直很好奇,那两种食物能不能在现实中复制出来。

    昨天下线前他在基础商城中发现上新了面包的制作配方,就是供奉值太贵了,贵得会让他心颤的程度,孟松打算先在星网上了解清楚后再决定要不要存钱兑换。

    星网上关于植物的介绍并不多,毕竟这个时代也就种植星上才会有人种东西。不过这两种作物也算是营养剂的原料之一,一些文献上还是会记录有具体信息的。

    孟松发现,星网商城上其实也有这两种作物售卖,价格虽然比营养剂贵得多,但还在一般人能够接受的范围内,只是购买的人很少,也就一些家里购置有植入烹饪程序的家政机器人的人家才会偶尔买一点回去尝尝。

    但是星网商城里的小麦和玉米和须弥界提供的种子不同,自从虫族开始出现,宇宙中大部分植物都出现了变异,许多苏子月熟悉的作物,到了星际里却是要经过复杂的程序处理过后才能再食用的。

    现在的星际世界,除了被认证过的种植星之外,其他地方是严禁销售成活的植株或者是没经处理过的植物原料的。不单止是因为植物的变异,还有一些懂得拟态的虫族会变化成植物的样子混进人类社会中,以前可因此发生了不少流血事件。

    孟松看完文献,又在星网商城里转了一圈,想了想把自己在游戏里拍的几张麦子照片发到了个人主页里去。即使他的好友不多,也当是为自己喜欢的游戏做个宣传了。

    游戏里没有内置星网,但却保留了拍照功能,就是退出游戏后还要先下载下来才能看,这种麻烦又古老的程序也不知道是哪个神人想出来的,至少也是几百年前的老古董了吧,有了全息照片后,现在谁还会拍平面照片呢?

    孟松关掉个人界面,正想打开游戏,突然一阵热闹的欢呼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刚才为了观察星际里的小麦和玉米,他来到了星网上的商业街,这会儿正站在繁华的十字路口边缘。

    不知道什么时候,整个商业街所有的悬挂广告牌齐齐切换了同一个界面,那是十年一度机甲联赛的广告。

    广告里正在播放着激烈的战斗,孟松认出其中一架机甲是第一军团,联邦最年轻的少将宴重溟的机甲,这是上一届宴重溟夺冠那一场的视频。

    孟松眼中有点恍惚,随后渐渐黯然下来,曾经的机甲战神是他追逐的目标,然而自己这辈子再也没办法登上机甲了。

    孟松伸出手,挡在眼前,遮住了宴重溟击败敌人,引起全场欢呼的高光时刻。

    “哟,这不是我们的首席吗?”

    孟松回过头,看到一个五官有点熟悉的少年站在不远处,身上还穿着第一军校的制服。孟松被那身衣服灼了一下,皱了皱眉头,不等那少年再说话,直接点开游戏图标,消失在原地。

    少年见状明显愣了一下,他看向身边的同伴,语气不太确定地问:“他刚才那神情,是不是没认出我是谁?”

    “不可能吧,你们不是在校内机甲大赛里争夺过冠军吗。”同伴顿了顿,声音小了一些,“虽然你输了,但好歹也是第二名呢。”

    少年跳起来敲了下同伴的后脑勺,愤愤地说道:“你不说后面那句话我们还是好朋友。”

    同伴捂着自己的脑壳躲避少年的拳头,委屈巴巴地说道:“好吧,我不说就是了。”

    他连八强都没打进去呢,他说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