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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女配后我和女主的白月光HE了 第25节

    事到如今,那些在背后算计人的人还是有恃无恐。以为推出一个琴夫子,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吗?

    “你以为她们真的希望我回去吗?”

    “她们不是亲自来请过你吗?”

    隐素轻轻摇头,怜悯地看着琴夫子。

    “她们是在以退为进,真正的目的就是阻止我重回学院,因为我一旦我就这么回去了,那么就证明她们不仅错了,更坐实她们暗中针对算计我的事实。更何况我是曾相国的弟子,还是赵山长的师妹,我若是回到德院,岂不是压了那些人一头,你觉得她们希望我回去吗?”

    “你…你是说…”

    “琴夫子是聪明人,你应该知道如果想阻止我重回学院,还有一个更好的法子。那就是在此之前彻底坏了我的名声,让我再无可能回学院。而这个阻止我回去的关键所在,就是琴夫子你!”

    琴夫子的呼吸变急,胸口如鼓风。

    她惊愕之时,隐素却笑了。

    “你且猜一猜,那些人会怎么做?”

    琴夫子心口泛着凉,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少人对着她们指指点点,众人只看到她们在说话,却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所有人都以为她们还要僵持时,就看到琴夫子爬了起来。

    没有争吵,没有哭喊。

    琴夫子就那么走了。

    门后面的傅荣长长松了一口气,闺女说有办法将人劝退,他这心里还老大的不放心,如今看来他闺女是真的大好了。

    不仅清明了,还颇有几分手段。

    到了下午,昨天的事忽然就传了开来,整个五味巷都在议论隐素师从曾相国以及她在颂风阁大出风头的事。原先还躲着傅家人的街坊们,恨不得敲开伯府紧闭的大门一问究竟。

    “听说圣上也去了,还对傅家姑娘大加赞赏。”

    “听说了,我还听说圣上身边跟着的就是思妃娘娘。”

    “哎呀,你说这傅家的祖坟是冒了什么青烟,怎么傅家的姑娘一个比一个有出息。若是我也生了这样的姑娘,我还稀罕儿子做什么。”

    议论声中,安远侯府的马车停在伯府门前。

    这下又不知红了多少人的眼。

    上官荑算是伯府的常客,傅荣和秦氏夫妻俩也没有最开始的诚惶诚恐,也能将她仅当成自家闺女的朋友。

    昨日之事传开后,雍京城的世家圈子都炸了。

    多少人震惊,多少人感慨,还有多少人悔不当初,尤其是德院的那些学生。有人遗憾没能在隐素落难时与之相交,有人庆幸没有跟着宋华浓那些人对隐素落井下石。至于那些请愿隐素退出学院的人,一个个是悔青了肠子。

    “谁让他们之前狗眼看人低,现在傻眼了吧。尤其是宋华浓,听说她都疯魔了,天天嚷着要和你拼命,真是可笑至极。”

    隐素失笑。

    傅家根基浅是事实,也就是这阵子大家会有震动,等过些日子想来就会恢复如常。世家经过几代人的积累和经营,绝对不是可以轻易撼动的。哪怕她如今有曾相国弟子之名,在梁国公府那里也是不够看的。

    上官荑的消息灵通,很快就说到了琴夫子。

    “琴夫子以前何等体面高傲的一个人,如今竟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她挨家挨户地跪求了一遍,怕是将那些人都得罪了。她已经被学院辞退,又闹了这么一出,日后没有哪家敢请她教习,她算是断了自己所有的退路。”

    琴夫子从伯府离开后,直接去了那些请愿隐素退学的学生家门口。一家家挨个个跪过去,一声声道清自己的委屈,说她是被众人连累,恳请那些人出面弥补自己的过错。

    她这么一闹,将局面搅得更乱。

    隐素对此事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显然琴夫子是一个聪明人,这招看似断了自己的后路,其实是绝处逢生。

    若不如此,琴夫子很有可能会死在伯府门前,成为那些人阻止她重回学院的把柄,毕竟崇学院不可能要一个逼死前夫子的学生。

    琴夫子求完所有参与请愿劝退隐素的那些德院学生后,终于病倒了。她病倒之前还向赵熹上了罪己书,一是悔过自己身为夫子的失察,二是痛斥自己没能及时阻止那些心存偏见与针对的学生,言辞之恳切之后悔让人动容。

    赵熹召集崇学院所有学子,当众读了她的罪己书。

    德院未参与请愿者一个个激动无比,道是有些人存心坏了德院的风气和名声,到了这个地步还不知悔过。

    听说当日德院分为两派,进行了一场较为激烈的骂仗。最后还是顾兮琼站出来当了和事佬,主动担当起承担请隐素回学院的领头人。

    “就她会做好人,明明她当初也是请愿者之一。以前我还不觉得她会装,如今瞧着再也没有比她更能装的了。”这是上官荑的原话。

    很快顾兮琼等人就堵在了伯府外,如同那天一样。

    围观的人不少,其中有不少的生面孔,皆是孔武有力的男子或是身强体壮的妇人。不消说,这些人都是各家安插在人群中的仆从,防的就是怕再发生上次的打人事件。

    “这些德院的学生怎么又来了?”

    “傅姑娘可是曾相国的弟子,听说她弹琴弹得极好,那曲子能把人听哭。这些人不如傅姑娘,当初就想着逼走她,现在她们知道傅姑娘是曾相国的弟子,必是知道怕了,我呸!”

    “这些个世家姑娘,没想到一个比一个黑心肝。不如人就想逼走人,真是太坏了。”

    一个黑脸壮实的婆子瞪了这说话的妇人一眼,“不知道,就别瞎说。”

    “谁瞎说了?你们谁啊,怎么没见过?”

    “少管闲事。”

    妇人不干了,当下就要去撕那黑脸婆子的嘴,两人很快扭打成一团。

    不知是哪个人报了官,很快官府的衙役就到了,人群乱成一团,那些各家安插的人见势不妙,只好先走为上。

    “怎么办?万一伯夫人再撒泼,我等要如何是好?”有人忧心不已,更是后悔不已。早知会有今日,她们又怎么会在劝退书签字,更不会落到如此难堪的境地。

    梁姑娘遭了那样的事,梁二夫人不仅砸了伯府的门,还进宫找太后诉了苦,到后来却没了动静。本以为有人质疑傅姑娘的人品,只要证明傅姑娘品性不佳,也就能间接证明她们没有错。

    谁能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傅姑娘的名声不仅没坏,反而越发的好了。如今她们亦是骑虎难下,退也退不得,进也无法进。不仅自己左右为难,家中长辈更是责备颇多。

    顾兮琼望着伯府的大门,道:“祸水当道清贵折腰,可怜我等自幼饱读诗书,知礼而守矩却不想被人欺辱至此…”

    这时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傅姑娘已经回学院了!”

    众人皆惊。

    傅隐素回学院了,那她们闹这么一出岂不是笑话!

    所有人都看着顾兮琼,顾兮琼准备好的话才说了一半,险些咬碎一口银牙。好一个傅隐素,居然摆了她们一道。

    “早知她自己回去了,我们又何必在这里丢人现眼。”不知谁小声嘀咕了这么一句,立马得到大家的赞同。

    此次行事领头人是顾兮琼,尽管无人敢当面指责她的不是,但已有人心中多少有些不满。上回来伯府相请虽是宋华浓主的事,可她们卖的大多是顾兮琼的面子。这次若不是顾兮琼对她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挨个相劝,她们真不愿意来。如今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谁的心里也不舒坦。

    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时,隐素正面无表情地坐在谢弗的对面。

    她也是没有料到,赵熹和柳夫子二人一唱一和,一个说她既然会书琴,应该通棋画。另一个说想见识见识她的棋风,便有了这让她避之不及的局面。

    两位师兄摆明是想让她出一出风头,却不知她心里的苦。

    对面坐着的男子白衣墨发神清骨秀,静如冰壶玉衡,动若轩然霞举。其目净如湖,似有明月在湖中幽幽潜伏。

    不是病了吗?

    怎么这么快就好了?

    黑白分明的棋局,谢弗执黑子,她执白子。

    那黑曜石的棋子在透骨寒玉的手指映衬下,分外的润泽深沉。随着对方将黑子落下,似有什么东西击打在她的心上,她心口莫名一窒。

    梦里那个疯子就是用这双一模一样的手捏着她的下巴,按着她的唇。那么的恐怖阴森,又有种诡异的暧、昧。像是渗了毒的蜜糖,让人胆战心惊之余,又生出不应该有的错觉。

    幸亏只是一个梦,若她是在谢弗眼皮子底下换了一个人,只怕是这位世家出身的玉面公子会被自己吓到心疾复发。

    有清风拂过,带来淡淡竹香。面面而坐的男女一人白衣重雪,一人红衣浓艳。远望青竹滴翠,红白相间,说不出的色彩和谐,道不尽的意境如画。

    顾兮琼她们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那红白相得益彰,如雪如梅。

    “傅隐素,她竟然和谢世子一起下棋!”

    “我们好心好意去请她,她倒好,一声不吭自己回来了,合着是耍我们玩,简直是欺人太甚!”

    有些人本就心里憋屈,此时看到隐素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更是觉得被羞辱。尤其是隐素的对面还坐着她们心中的男神,自然是一个个眼睛都红了,恨不得用嫉妒的刀将隐素凌迟。

    这个傅隐素真是太过分了!

    赵熹和柳夫子等人似乎没有注意到匆匆而来的这些人,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棋局上。棋局黑白分明,虽没行几步却以看出白子的发力不足。他们看着那明显在纠结的少女,皆是眼神微妙。

    难道师父没有教过小师妹下棋?

    隐素小脸皱着,犹豫着将方才落下的棋子撤回。

    众人惊愕。

    她竟然悔棋!

    谢弗抬眸,眸色依旧清如镜湖。

    很显然,他应该也没想到隐素会悔棋。

    哪怕他的眼神十分温润柔和,隐素的心还是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原因无它,还是因为他和梦里的疯子长得一模一样。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仿佛所有的伪装都无所遁形。

    所有人都震惊时,林清桥夸张的笑声十分突兀。

    无论换成哪个人能有机会和益之对弈,无不是恨不得使尽浑身解数展现自己的优点,哪里会做出悔棋这样的失礼之举。

    偏生傅姑娘不仅做了,而且还一脸的无辜。

    这位傅姑娘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小师妹,你这棋不会也是师父教的吧?”柳夫子老脸都红了,他还想着让自家小师妹再次一鸣惊人出出风头,谁能想到小师妹居然是个会悔棋的臭棋篓子。

    赵熹也是一脸复杂,对自家小师妹的行为有些没眼看。

    “不是。”隐素摇头,“师父没有教过我下棋,我是和山里的猴子学的。”

    老僧人常在山中静坐一人下棋,山里通了人性的猴子学着人的样子坐在老僧人的对面,抓耳挠腮地落子又悔。小女童就蹲在猴子身边,被猴子着急的模样逗得咯咯笑。

    记忆如同一幅画卷,慢慢展开出让人怀念的过往。一幕幕出现在隐素的脑海中,如同她亲身经历。

    “哈哈哈…”林清桥笑得直不起腰来。“和猴子学的,和猴子学的……傅姑娘你可真是处处让人意外。”

    赵熹和柳夫子也有几分忍俊不禁,心下也是跟着松了一口气。

    幸好,恩师的英名没有受损。

    早知小师妹棋艺如此不佳,他们也不用费这番心机,没得让小师妹失了面子。

    谢弗镜湖般的眼中荡起微微的鳞波,温润之中似乎也有淡淡的笑意。如同暖玉升烟美不胜收,令人沉醉其中。

    隐素心下惊艳,暗道这位谢世子其人如玉,当真是人间美好,不愧是崇学院之光。如果入梦的是这位世子爷,那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