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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

    “我还没同王爷细说,不过他一定不会反对。我这样做的原因,和您说说也无妨。其实我哪里懂得这些门道,都是我母亲嘱咐我这么做的。我嫁进王府,陪嫁很多,我要是掌了权,那我手里就是两份家私,管的好也倒罢了,要是出点什么问题,别人就要说我以公谋私了,干脆不管为妙。我娘还说,人最容易在钱的问题上起纠纷,我连银钱的牵扯也断了,就能真正关上门,过我自己的日子了。以后我院里开销一应我自己出钱,这才能免了后患,不生瓜葛。”

这一番话听得吴管家频频点头,深以为是,林家这样大的手笔,自然是要护女儿在夫家一切平顺,如此这般当真叫人感叹啊。“老奴受教了,往后诸多事情,还请夫人指点了。”

“吴叔过谦。时间不早了,要不您就在我这用饭?”

“不了不了,后面还有事情要去吩咐,老奴就不叨扰了。”

“那我就不耽误您了。雪海,帮我送吴叔。”

“是。”

前头雪海送吴管家出门,这边青烟、碧荷几个丫头摆了饭,以宁早上起得晚,没吃早点,这会儿着实饿得紧,只想好好吃点东西。雪海送过吴管家进来,见饭已摆好,问说:“小姐,梧桐在哪儿呢,怎么吃饭了也不过来。”

“我也一直没见着,你去找找,她来了我们再吃。”

雪海出门,也不往哪间屋子里去找,只抬头往树上、屋顶上寻,原来这个丫头名唤梧桐,自幼习武,武艺高强,平时无事,卯时便会起来练功,她练功有个习惯,爱在高处练,从来没在低处见过,也不知道是什么门路。这不,她这会儿在书阁顶上打坐呢,雪海远远儿的看见她了,唤道:“梧桐,梧桐,吃饭啦,小姐等着呢。”

梧桐闻言,从那阁楼顶上三两步跳下地来,走到雪海跟前作揖,说:“烦劳jiejie寻我。”

两人并肩往回走,雪海责备她道:“今天第一次见东院的两位夫人,交代了许多事情,你如何自己偷闲跑出来了。”

梧桐赔笑:“jiejie莫怪,我寻到一处极好的地方,下次带jiejie去,且当赔罪。”

“你说的好地方,可就是书阁顶上?”

“jiejie慧眼,正是呢。”

雪海笑说:“那里当然是好地方,是我们家里四老爷特意修的观景台,小姐就喜欢看个星星月亮什么的,你倒是得个练功的好地方。”

“托小姐洪福。”

说着,两个人进屋来,洗了手,坐下来吃饭,大家正要开动,梧桐突然放下碗筷,说:“小姐且慢,梧桐尚有事情禀报。”

以宁饿得很;“什么事情,你快说。”

梧桐道:“小人今晨将我们院里所有的屋顶都察看了一番,发现厨房顶上有几片瓦不牢,要修,否则雨天要漏雨的。”

以宁还以为什么大事,直说“不急。”

五人吃饭,不再多言。

第4章天歌

且说那天,吴管家从林以宁院中出来,找府里几位管事的还有几个老家人说了许久话,与他们说了夫人的打算,众人心中都纳罕,王爷娶得这是哪路子王妃,不过倒也省事儿,没了新官上任烧的三把火,大家都不必惶恐了。从前,府里没有正房,就按着进门的先后,方氏为大夫人,齐氏为二夫人,如今有了正房,自然是以正房为尊,依次往下排就是了。大家又闲聊几句便散了。

那天见了吴管家和东院两位侧夫人之后,林以宁将院中一干人等做了安排,又花了两三天时间把家里带来的东西都收拾归整了,几天下来也累得够呛。所以这天,以宁早早用了晚膳,做了会儿针线,还没上灯就睡下了。

见以宁已经休息,雪海几个躲远了自己玩闹,只留了一个小丫头在门口守着,这小丫头一个人站在门口没趣,就坐在台阶上,靠着柱子打瞌睡,晕晕乎乎的,竟然没看见屋顶上一个人影跳下来,一闪身进屋子里去了。

来的这人高约七尺,清瘦异常,乘着月色能看出他眉眼端正,容貌清秀,一身青色粗布衣裳,黑色的鞋子上沾了不少尘土,身后背着一个包袱,他来到房中,解开包袱放在桌子上,自斟了一杯茶饮下,搬个凳子坐在以宁床边,也不叫她,就静静盯着她看,傻傻的发笑。此人姓谢,名天歌,将以宁养大的两位师父,就是这位谢天歌的父母。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形影不离。天歌虽然是女儿家,但是她天生好动,性情豪迈,加之自幼习武,所以时常男儿打扮,除去身边亲近的人,很少有人知道她是女孩儿。

以宁翻了个身,感觉床边有人,以为是雪海来上夜灯,呢喃道:“我都睡了,还点什么灯。”

“你看看清,我是谁。”

以宁醒过神来,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是谁了,她立即翻身下床来,把天歌紧紧抱住。

天歌笑说:“好啦,我衣服怪脏的,快回床上坐着去。”

以宁不肯松手,问说:“你怎么今天才来?”

天歌道:“帮我师父办了几件大事,耽误了。”

“事情都办完了吗?”

“只剩最后一件。”

“什么?”

“来找你啊。”

“能留多久?”

“不走了。”

以宁高兴得咯咯直笑,把她抱得更紧。

许久,天歌复又说:“阿宁,我爹娘还有我师父,让我给你带了几样东西。”

以宁这才直起身子,问:“什么东西?”

天歌起身走到桌边,打开包袱,将里面的东西一一取出,以宁点了一盏灯,拿过来放到桌子上,屋子里亮了许多,她才看到天歌穿的衣服,旧的不成样子,原本的青色已经洗的泛白了,腰带磨得已经翻出碎布来,她心疼得抓住天歌的袖子,问:“怎么这样旧了还穿?”

天歌满不在意的说:“别人做的我穿不惯。”

“这几年你就没添过一件衣裳?”

“没有,我爹娘也没有。”

以宁感到自责:“早知道,我临走前多给你们做几套了。”

天歌把桌上几样东西摆好,口中道:“不怨你。”

以宁依然有些自责:“往后我就知道了。”

天歌拉她过来说:“你快看看,几个老人家都给你捎了些什么。”以宁这才转移了注意去看桌上的东西。

桌上有一卷画轴,一个木匣子,一个灰布袋子和两封信,以宁一看就知道木匣子是大师父的,画轴是二师父的,袋子是玄空大师的,两封信一封是大师父有话,另一封是玄空师父有话。

她先拿起画轴来问:“二师父给的什么画?”

天歌道:“我爹说,这幅画挑个好时间给宫里的老太太送去。”

以宁不解:“宫里的老太太?太后?”

“应该是吧。”

以宁将画卷展开,竟然是观音图,画上没有落款,只画角有一个章——篆体的一个“谢”字,以宁认得那是二师父唯一仅有的私印。

以宁问:“这幅画看着有年头了,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从前见过吗?”

天歌道:“还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