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谈
谈谈
当温云意提出分手的时候,明知的第一反应是怀疑“分手”的含义。 “我不懂……”她摇摇头,双眼睁得很大,困惑、坦荡。 很多人会避开这双眼睛,它太直白,又黑得不见波澜。但云意喜欢被它注视的感觉,当然,不包括现在。 明知手上的力气松了,她转身离去,打开冰箱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 她在喝牛奶的间隙问:“什么叫,分开一段时间,原因呢?” 冰冷的液体于口腔充盈,冻得她牙根刺痛。明知把额头贴在杯上,意图压下自己心里的躁动。 “不好意思,是我说得太含糊。分开,就是从此结束这段关系。”温云意几乎是跟在明知的身后,但当对方停下,转身盯住他时,他让自己顿在不远不近的距离里,用陌生人般的温情维持微笑。 他的爱人,在听到这句话后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无力地倚在橱柜旁,深陷巨大的悲伤,她的右手插进黑发中搅动,大概连自己都没有发觉。 在她痛苦地歪过头的时候,脖子上距离颌骨5厘米的一抹粉色印记,从浓黑的发丝间闪现,然后消失,仿佛玫瑰花瓣在雨后隐入土壤。 温云意不合时宜地想到一个比喻,这是一座永远郁郁葱葱、满含春情的花园,永远在交叉小径翘首以盼,所有的可能性,所有的未来,所有的命运的馈赠。 而这是他的爱人,他又能用什么留下她。 “至于原因,我没什么好说的。”他像一个养蛇人被自己怀中的毒蛇倏然咬中,僵硬地移开视线,悠悠说。 明知匪夷所思地按住太阳xue:“你不能就这么打发我啊。” “我考虑了很多天。” “那么多天都想不出来一个理由?那你还要分开做什么。” 两人的语气越来越尖锐,这不罕见,他们本来也常常吵架。不过这次的主题是前所未有的。 可即使再急火攻心,家里睡着的猫狗却不能吵醒,于是他们一面越来越快,越来越凶地吵着,但又不约而同地压低嗓音,简直像阴影里纠缠不清的耳机线。 “一定要说出来?” “什么?” “我以为我们起码还能有默契,在最后。” “你现在突然开始爱上猜谜了!” “因为我不爱你了……”“不好意思!”脱口而出的回敬说完,她冷笑一下。 玻璃杯不巧从明知手里滑落,到地板,伴着一连串刺耳凄厉的噪音成为碎片,没喝完的白色液体在碎片间滴落,似乎在蠕动。 三条大狗很快在这场混乱中醒过来,呜呜汪汪地吠个不停。十二张脚掌和三条粗壮尾巴不断拍打地面的声音,一下子让场面彻底热闹起来。 方才还被担心健康的卯雨第一个赶来主人身旁,无所畏惧地点着棕色的大脑袋,想要伸出舌头舔舐地上的牛奶。 明知伸脚去阻隔。 卯雨委屈地低声吠叫着,大尾巴击打地面的声音更响亮了。 “不行哦,它碎了。”她笑得欢乐,似乎很满意自己造就的局面,丝毫不在意自己赤足踩在一片满是碎玻璃和牛奶的地板上。 温云意终于忍无可忍,重新靠近,俯身想移走明知的脚:“你正常点。” 但他的手被明知踹开了,连胸前也被误伤。 云意闷哼一声,没有作罢, 单手握住她两个脚踝,另一只手托着抱起来,终于把人好好圈在桌面上。 他沉默地去清理地上的狼藉,明知一言不发地看着,只是在注意到某个细节后,再次讥诮地笑了一声。 单膝跪着的人很快解决了碎渣,但没来得及起身就被明知按住。 “我觉得,你才应该正常点。”她的脚恶劣地踩在云意下身突起处,“硬成这样做什么?” 他低头,不再看她。但明知还能看见他红透的耳尖和颈后,听到一声比一声粗重的喘息。 她的声音霎时间软下来:“不要跟我吵架了好不好,我会让你开心的……” 脚趾灵活碾过他,薄薄的家居裤很快就湿了,前端洇成一片深灰色。 但在听到那句话后,温云意如梦初醒,颤抖着离开了她。他抬头看向明知,眼里有水光。 “我……刚刚没说真话……”云意在沉重的呼吸里斟酌着。 没等他断断续续地说完,明知恼怒地落回地面,用自己的嘴堵住他下一句不必要的辩解。 温云意被推了一把后,便由跪改为坐,成为明知忠实的rou垫。 只有接吻是满足不了明知的。她自然地让两人的下体也隔着衣物对齐,摇着屁股缓慢摩擦。那里很快化为一片泥泞。 他不得不低下头,承受她恶作剧般的啃咬,而后是他自己,食髓知味,不断深入、探寻。津液不知羞耻地拉扯。 可笑的是,即使他如何不情愿落入现在的境地,他的身体却比他更先对着明知摇尾乞怜。 眼前是一片朦胧的视野,温云意屈辱地伸出舌尖,看见明知亮莹莹的笑,仿佛在说,“看,我又赢了”。 果然,他推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