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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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 “阿宽，今天老师又找我了。”森重纪子说完叹了一口气。 “哦。” “阿宽，mama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是我真的不想再被老师找了。我没办法一直请假去学校，你明白吗？” “哦。” “阿宽，mama相信你是个乖孩子，别给mama添麻烦了，知道了吗？”森重纪子想伸手摸摸儿子的头，但是他闪开了。她又叹了一口气，拿起皮包走向玄关。“mama要去上班了，你在家乖一点。” 森重宽只是无言地看着电视里正在播放的铁臂阿童木。 ＊＊＊ 几个国中生在小巷中围着一个人高马大的少年。 “你很嚣张啊。” “臭小子，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还以为我们猛虎五人组是小猫？” “笨蛋，别说这个。” “老大，我们一定要把他揍个稀巴烂！” “我先来！” 森重宽平静地看着比他矮上一个头的五人，没说话。 虽然他没还手，但是砸在他身上的拳头让对方还是痛得嗷嗷叫。 “妈的，这家伙是石头做的吗？” “臭小子，有种别还手！”一个脸上有着坑坑洼洼痘印的国中生拿起地上的一根树枝，朝他的头砸去。 森重宽很轻松地抓住那根树枝，挡下攻击后对方连连后退，但是他也没有反击的意思。 他用双手握住树枝的两端，像折筷子一样地掰断了。 “我上学要迟到了。” “你你……你等着！”五人面面相觑，然后放下狠话跑了。 ＊＊＊ “森重宽！你又迟到了！”风纪老师一手拿着竹条一手插腰地呵斥道。 “哦。” “你什么态度！！！”风纪老师用竹条执着森重宽，命令道：“午休来风纪室！” 森重宽径直走过他身边。 “听到了没！？” 森重宽已经走进教学楼了。 ＊＊＊ 四年（七）班门口，森重宽扣了两下门，道：“报告。” 班主任头痛地揉了下太阳xue，懒得说了。 “坐下吧。” 在他走过的时候，同学们都噤声不语，低着头不敢看他。 森重宽走到自己的座位前，老旧的桌椅被拉开时发出了很大的声音。 他充耳不闻地坐下，掏出课桌里的课本，然后开始发呆。 ＊＊＊ “阿宽！” 森重宽听着声音走到浴室，安静地看着mama。 “为什么衣服又破了，你是不是又和别人打架了？”森重纪子生气地指着校服上破洞的地方。“这里也磨花了，你能不能让mama省省心？你都定了多少新校服了？” 森重宽沉静地看着mama。 “你！”森重纪子看着他黑漆漆的眼珠，一时说不出话来。 “不要买新的就好。”留下这句话，他转身走回自己的屋子。 ＊＊＊ 又是平常而无聊的一天。 放学后，森重宽背着国中统一分配的单肩包走出教学楼，被人从身后喊住了。 “同学！同学！” 他停下步伐，等他说出目的。 “请问你有加入什么社团吗？”一名身高大约170cm的男生两眼放光地对他说道。 森重宽静静地看了他一秒，“没。” “那么有兴趣加入篮球部吗？你的身高非常适合！” “篮球部？”森重宽想了想，摇摇头。“没兴趣。” 那人连忙跑到他身前，双手张开地道：“拜托你！来试一试吧！” 见他不肯闪开，森重宽沉默了片刻，点了下头。 “非常感谢！请跟我来！” ＊＊＊ “mama，我加入学校的篮球队了。” “哦？不需要交钱吧？” “不用。” “那你好好加油，正好可以少出去玩，训练完就回家。” “mama，你不问我为什么加入吗？” “学校的活动吧？挺好的呀，怎么了？” “没什么。” ＊＊＊ 教练欣喜地拍着森重宽的肩膀，极力夸赞道：“阿宽，你真厉害啊！我们四个人都防不住你一个！不过你的力道要稍微注意一点，别犯规了。” “哦。” “你的肌rou真棒，一定做了很多训练吧！快教教其他人。” “我天生就这样。” “哈哈哈，怪不得拍起来超硬，不过还是和你的艰苦训练分不开啊！只有你从来不抱怨训练太辛苦，真是了不起！” “哦。” 队友们各自揉着被撞到的地方，也称赞道：“从来没见过像你一样的选手，天赋实在是惊人。” “身高也好适合打篮球，太令人羡慕了。” “防守你的时候，简直像防守一头猛犸象，太猛了，完全挡不住。” “我每天回家身上都会多几个淤青，我妈还问我是不是去打架了，哈哈。” “嗯。” 森重宽慢慢习惯了篮球队的节奏，飞快地掌握着各种进攻技巧的同时，他的自信心也越来越多了。 ＊＊＊ 有一天，森重宽扣完篮以后，忘记松手了。 平时他总是俯视其他人，已经习惯成自然了。但是挂在篮筐上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当对手被他的进攻击倒，只能躺在地上呻吟的时候，他突然感受到了一种之前从未经历过的感觉。 好像血液在沸腾。 仿佛他就是篮球帝王，所有人本就应该向他臣服。 哀嚎着他的名字，甚至不敢说出他的名字。 球场观众欢呼着嘶吼着，他的名字响彻全场。 对手和裁判对他很不满。 但是他不在乎。 ＊＊＊ 国三的时候，森重宽已经是区域性的知名人物了。 国三下学期，他被知名的工业高中－－名朋工业特招，还未入学就参加了冬季训练营。 球员实力不显逊色的名朋工业因他的加入而迅速崛起，进入高速发展期。 从高一的县大赛开始，森重宽就一路过关斩将，轻松替球队获得了许多场胜利。 也因他奇特的爱好获得了一个绰号：篮筐野狗。 就像一只饿狠的野狗一样，咬住骨头（篮筐）就不撒口（手）。 随着他的名声赫起，县决赛终于要开始了。 ＊＊＊ 进军全国大赛前的最后一战，他们遇到了县冠军的常胜队伍－－爱和学院。 虽然森重宽不在乎，但是为了能多享受几次吊框的快感，他还是很努力地和队员们合作。 至于被他撞倒而被抬下去的爱和学院的诸星大对他恨得牙痒痒，森重宽表示：你是谁？ 总有人说他傲慢，但是他只是有些脸盲而已。 毕竟对于不重要的人，不记得也无所谓。 在球场上他只要记得队号就可以了。 散场后他和已经很熟悉的队员聊着天，突然一个红头发的家伙撞到了他。 虽然不是他撞的，但对方都被反作用力震得一屁股摔倒了地上，森重宽还是说了一句：“啊，对不起。” 这是他和樱木的第一次相会。 虽然他十年后才想起来。 ＊＊＊ 全国大赛时，森重宽去围观了湘北对山王的比赛。 但是上半场的较量除了几个暴扣外没什么有特色的地方，然后他不小心睡着了。 教练叫醒他的时候，他还睡得迷迷糊糊的。 看了眼积分牌，湘北已经落后20分了。 于是他跟着教练离开了场馆，毕竟已经没有看下去的必要了。 第二天听说了湘北的艰难获胜，森重宽略感差异。不过没等他比完赛后重新关注起这支之前寂寂无名的球队，他们便输给了爱和，离开了广岛。 ＊＊＊ 那一年，名朋工业的最终成绩是全国四强。 ＊＊＊ 高中毕业后，一开始因为森重宽的比赛数据都非常得出彩而被体大破格入取，可是又一年后因为学业成绩太差而被退学了。 之后便直接开始工作的他，没有再打篮球。 可能非脑力工作都很适合他，他先是进入了一家五金店做学徒，等对小家电的维修上手后，学习了一年的电焊和水电维护。又过了不到两年，第五个的师傅已经没有东西可以教他了。 这时，一个常客提议和他一起合伙，去赚美元。 想了想好像也没有什么值得留念的人事物，不久后森重宽就坐上了去美国的飞机。 虽然语言不通，但是技术过关的他很快就习惯了在美国的生活。 工作，下班，一个人回家。周末去酒吧喝一杯，偶尔带个女人回去。 他的生活好像和篮球完全无关了。 慢慢地，日常交流也不再是个问题。合作了几年的合伙人总是想方设法克扣他的部分，于是他开始单干了。不会的地方没关系，只要钱花出去，总有专门的人愿意做事。 感谢美国的自由风，什么样的人在这里都不会显得奇怪。 他不再会因为身高而被人疏离，也不会因为寡言少语（因为没必要）而被排挤，也不再需要通过篮球来证明自己。 但是命运说，他和篮球的缘分还没有结束。 这一天，森重宽拿着客户转送的球赛票，七年多来第一次走进了篮球馆。 当年在日本的时候经常听说美国是篮球天国什么的，当时的他不以为意，不碰篮球后的他更是没关注过。 希望今天的比赛足够精彩，不要辜负他的“期待”。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他的人生将会发生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