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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摇手说无大碍了,。他们一起下楼。莫羡不动声色地落在他们身后,只为观察关忆北的情形。关忆北走起路来看着很正常,期间用手背锤了后腰两次,仿佛不经意的动作,可她总觉得不对。走到医院门口,韩略看莫羡朝来往的出租车张望,便问:“你们要打车?”“是。”关忆北说。“不如我送你们。我的车在前面。”韩略说。莫羡以为关忆北不会同意,可他却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韩略往前走去提车,关忆北凑到莫羡身边,似笑非笑地对她说:“这个情敌,你选得不错。”莫羡瞪了他一眼,他伸手要弹她的眉心,被她躲过了。几人上车后,韩略把关忆北说的地址输入导航,七拐八拐地到了地方,下车后看到房子韩略眼里透着震惊。“这一整栋都是你的?”韩略问。“是先人的房子,被市里定性为历史文化建筑,所以也不好随便处理,这三年一直空着。”关忆北说,拿出钥匙开了庭院的大门。“我jiejie做梦都想有一套这样的房子。”韩略把房子打量一遍,叹了口气,有些惋惜地说,“只是现在想买也买不到了,有价无市。”“令姐病愈后可以过来玩,随时欢迎。”关忆北把院门推开了,一院子的金莲花出现在眼前,“韩先生……进来坐坐?”关忆北勾着嘴角,看向韩略。韩略瞄一眼莫羡,又看向关忆北,笑着摇头,说:“这次算了,改天我带着jiejie一起来。”关忆北也看向莫羡,语带挑衅地问:“你呢?敢来吗?”莫羡看着这栋二层的楼房,准确的说是残存在闹市最后一抹绿色中的花园洋房,确实有却步的心情。这一片是历史文化建筑群,房子都是民国时期留下的,是当年一些有权有势人的住宅。如今都被保护下来,大多数被做商用,成了有情调的咖啡馆或者博物馆书店之类。关忆北的mama对于这份房产感情很深,怕别人接手会破坏房内的结构,所以宁愿自己出钱维护也不肯出租。所以这里就变成了这条街区少有的普通住宅。在这里,她跟关忆北生活了一年。院子里的金莲花是她种的,那时候的花没现在开得这么好。她看着关忆北,他靠着门楣站着,右手握成拳,悄不作声地伸到身后顶着他自己的腰。“家里有吃的吗?”她问。“应该是没有。”他说。“我去买。”莫羡转身往街口走,如果还没关门倒闭的话,她记得那边有一家杂货店,蔬菜水果都有的。以前她常常在那里买菜,等关忆北回来做饭。关忆北朝韩略挥手以示道别,跟在莫羡身后。作者有话要说: 猪妈:儿砸,媳妇我给你送到家了,剩下的,嘿嘿嘿~关忆北:妈!您放心!☆、第15章015店还在,只是从杂货店变成了花店,鲜花摆得挤挤挨挨,装修小资富有情调,空气里飘着老房子的老木头味儿跟花香味儿。店老板还是三年前那个大叔,六十多岁,剃了个光头,红光满面保养得当,穿着打扮也延续着三年前不拘一格的路数,下身一条肥大的黑裤衩,上身一件白色的半旧T恤,T恤背后印着红字的广告词:“万艾可,四级硬度,五星级享受”。桌上的手机开着外放在唱苏州评弹,大叔摇着印有清明上河图的黄色折扇,翘着二郎腿对莫羡说:“姑娘,有几年没见到你了吧。”莫羡没料到大叔还记得自己,只好点点头,说:“是呀。”大叔折扇摇一摇,朝莫羡身后的关忆北问:“你小子又跑哪儿去了?小半年没来了。”“去了您想不到的地方。”关忆北狡黠地笑。大叔阖上折扇,眯着眼把关忆北打量一番,哼了声说:“谅你去的也不是什么好地方,瘦得跟麻杆似的。”莫羡见没吃的可买,本想走。关忆北却走进去,伸手抓起一束红玫瑰,问:“您这是改行了?”大叔刷一下又把扇子打开,边扇着边说:“小儿子嫌杂货店脏,上个月给我改成花店了。”“生意怎么样?”关忆北甩了甩花茎下面沾着的水。“有你们这些小青年在,比卖菜强点儿。现在的姑娘也真是不好伺候,想当年我们部队上结婚,组织上介绍见个面,枕头往一起一放就算完事儿了。哪儿像你们现在,追个女孩比长征还难,送什么鸟花,还不如买颗白菜实惠。”大叔嘟嘟囔囔地说。关忆北把玫瑰花放到店老板手边的桌上,说:“我就是来买菜的,没想到您改卖花了。”大叔看了眼那束玫瑰,又瞟了眼站在门口的莫羡,最后用很费解的眼光看关忆北,问:“结婚了还得送?”关忆北只是笑,掏出钱包问:“多少钱?”大叔摸摸光头努力想了想,啧了声,说:“这花今天刚送来的,忘了,你看着给吧。”关忆北拿出一百块放到桌上,自己抽了张包装用的黄色英文纸把花包了包,问:“买菜的话去哪儿?”大叔又摸摸光头,说:“这个时间早市都散了,我这儿有几个西红柿,你要的话就给你。”关忆北接了店老板的西红柿,道了谢,转身便把花朝莫羡丢过去。莫羡没想到他会用丢的,忙伸手接住。花落到手里后她才看清楚了,眉头就拧起来。这是厄瓜多尔红玫瑰,花头硕大颜色艳丽,别的花店卖到一百元一支,他一百元拿了人家一束,还白饶人家一袋西红柿……他突然抬手在她眉心一弹,让她猝不及防。他以前就喜欢弹她,她恼了若干次他才有所收敛,现在却不知道为什么又突然犯了。她瞪他,他给她一个明朗的笑容,说:“我刚想起,当初追你的时候从没给你买过花。”莫羡愣了愣,抱着花看他。他一只手插在裤兜里,一只手拎着盛西红柿的塑料袋子,几颗红透了的西红柿在半空打着转儿,晃来荡去。他微微俯身,凑近她,低声说:“莫羡,我想这次我是真的吃醋了。”所以是因为韩略,他这个直男才买花送她?这个理由着实滑稽。所以她应该把花扔还给他才对。莫羡紧了紧双手,低下头,鼻尖触到柔软的花瓣,满目的艳红刺得她眯起眼,厄瓜多尔玫瑰的香气馥郁醉人,苏州评弹的吴侬软语缱绻温柔得仿佛一双娇柔小手,在她心头轻轻地挠。她不记得扔了多少束鲜花到垃圾桶里,那些花动辄价值千元,她不觉得心疼,对花她没有格外的热衷。可这束人生里第一束他送她的鲜花,只花了一百元,来得如此荒诞,她不舍得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