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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符,芳年奉祖母之命,去向慧法大师道谢。”“原来是这样,通灵符难得,是该向大师道谢。”陵阳侯夫人道。成玉乔把眼底的凌厉之色收起,恢复清高的模样。淡淡的眼神把芳年从头到底扫视一遍,似乎想明白什么,傲气更盛。芳年是重活一世的人,要是看不出成玉乔眼里的深意,岂不白活一世。刚才那打量的目光,怕是在评估她能否引起男人的怜爱吧。她只觉得无比的好笑,成玉乔在担心什么,难道以为自己也是去寻七王爷的?自己巴不得离那个危险的男子远远的,怎么可能不怕死地凑上前?“侯夫人,成二小姐,芳年还要去给祖母复命,就此告辞。”陵阳侯夫人点头,随口地夸了她一句懂事。芳年并不放在心上,微笑地离开。回到客舍的院子,她细思一番,先去见祖母。傅老夫人在自己屋子里念着经,自傅老太爷去世后,她就迷上了佛经。在府中,有一个专门修建的小佛堂,平日里,她无事就常呆在那里。老夫人看到自己最疼爱的孙女,满脸慈爱。“祖母,方才孙女觉得屋子有些闷,随意在寺中走动,不想竟走到慧法大师的住处。孙女记得祖母平日里的教诲,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大师慷慨,我们要知恩,遂再次道谢。”“你做得很好,知恩图报,别人的点滴恩惠,我们都要铭记在心。”芳年点头,她感谢佛祖。佛祖无处不在,俯视着万物苍生。也许她的重生,就是冥冥之中神灵的牵引。“祖母教诲,孙女谨记。”她上前,把祖母从蒲团扶起。沈婆子在屋里默默地忙活着,老夫人的东西比她们都要多,归置起来颇费时间。芳年自然地立在祖母的身后,替她捏肩。“祖母,方才孙女在回来的路上,还碰到陵阳侯夫人和成二小姐,她们似在烧香祈愿。”傅老夫人感慨,她和陵阳侯夫人的母亲都出自韩家。虽多年没有往来,总归是有些牵扯的。“唐家那位大公子惊才绝艳,是难得的人才。林越刚崭露头角时,就有人说过他有唐公子之风。要是唐公子还在,唐国公府就不是如今的模样。”唐国公府的二公子,与其兄长差之甚远。不仅无才气,为人也十分不堪。小时候追猫撵狗,大了吆五喝六,调戏民女,打架斗殴是常有的事。唐国公夫人每每怒其不争,都会想起自己的大儿子,气得病一场。唐晔失踪的那年,正是七王妃去世不久。陵阳侯夫人先是痛失爱女,紧接着娘家侄子又音讯全无,当年也是大病一场。随着成二小姐长得越来越似其姐,侯夫人才从长女早逝的悲痛中走出来。芳年不认识唐晔,不知他人品如何。听到祖母说裴林越像唐晔,她也想起这茬,瞬间对唐晔没了好感。她不吭声,傅老夫人像是想起什么,提到七王爷,“说起来,七王爷一直在寺中修行,那真是天下难有的痴情男子。只可惜咱们来过几回,也没见过王爷的面。”女人对于痴心不二的男人,有别样的情怀。纵使年老如傅老夫人,也不妨碍她心生向往。芳年的手一顿,想起这几次见过的男子,别扭着道:“祖母,王爷身份尊贵,哪是我们轻易能见到的。”“那倒也是。”傅老夫人赞同。京中不知有多少人家,都盯着七王爷的后院。无奈王爷对王妃矢志不渝,加上常年住在寺中,她们无从攀起罢了。要是…她摇摇头,自家府上的姑娘还是别想吧。光是出身一项,就不太够资格。陵阳侯府的二小姐一直没有议亲,说不定侯府也是有此打算的。成二小姐长得似七王妃,成算比其它人都要大。傅老夫人这般想着,觉得陵阳侯夫人来寺中,应不止是为侄子祈福。但别人家的家事,她不便多加揣测。此时,芳年对于七王爷痴情汉的身份,起了nongnong的怀疑。一个那般冷血无情,性情捉摸不定的男子,实在是难以想像他深情的模样。或许他的温情只给了他的妻子,别人无缘得见吧。傅老夫人被她捏得舒服,渐渐打起盹。收拾东西的沈婆子放下手中的活计,轻步走过来,小声地道,“三小姐,老夫人该小睡一会了。”芳年也瞧出祖母的困色,会意地点头。沈婆子扶着傅老夫人躺下,芳年蹑手蹑脚地出去。她的屋子里,三喜已把东西归置完毕,正在隔壁帮着芊娘整理。这是芳年授意的。床铺叠得十分的齐整,该收好的东西都装进箱笼中。珍华的丫头小寒小声地问好,告诉她三喜在芊娘的房间。她点头,表示知道。傅珍华正靠坐着,手中捧着一本经书,眼神往她这边瞄了几下,也不知那经书究竟看进去几页?“芳meimei这是去了哪里?连三喜也不带,虽说寺中都是出家之人,但全是男子,总该避嫌。”“大姐慎言,佛门圣洁之地,怎能容你这等污浊之心?你自己心中污秽,看待他人,自是以为别人与你一般无二。”“芳meimei…”傅珍华丢下手中的书,骇然色变。自小到大,芳年从未用这种语气,对她说如此刻薄的话。她的手抖起来,她一直不敢去深思的问题又冒出来。那晚,芳年到底是如何爬上来的?怎么像变了一个人般?莫非…她打了一个寒战,看向芳年的眼神,犹看鬼魅。芳年用眼神示意小寒出去,小寒看一眼自己的主子,珍华自然不想有第三个人知道自己的秘密,默认芳年的意思。小寒出去后,芳年站起来,似笑非笑地望着傅珍华。“大姐心虚了?”“我…心虚什么?”傅珍华的心都提到嗓子眼,故作镇定。芳年朝她走去,“你说心虚什么?大姐,你看看这佛门净地,处处都有神灵,他们在天上盯着,看着有人行善,看着有人作恶。你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实则都被佛祖看在眼里。佛祖心明如镜,惩恶扬善,不是不报,是时辰未到。真报应到你的头上,你躲都躲不掉。”傅珍华被她语气中的森寒惊得差点尖叫出声,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眼神胡乱地张望着,意图看出哪个角落里站着神明。“别看了,佛祖已把你作的恶记在功过簿上,等时机一到,你的报应就会降临。”“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我没有…什么报应…你在胡言乱语什么?”芳年已走到她的根前,俯视着坐着的她,嘴角勾起冷笑,“会的,你的报应不会太远。”对于一个女人而言,不幸的婚事就是最大的报应。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