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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因为他们是商户,没少受世家官员的气。现在谁还敢在他面前称爷?“说起左二少爷,他那发妻好像是通政司副史傅大人的庶女。听说傅家大房还有一位待字闺中的嫡出大小姐,颇有才名。”不知谁说了一句,立马引起了柳公子的注意,挑了一眉,邪笑道:“那可真是赶了巧。”有人不怕事大,起哄道:“那我们就在此恭喜柳公子抱得美人归了。”“哈哈哈…好说。”柳公子笑得张狂,搂着怀中的美人儿,胡乱地亲着,亲得那花娘咯咯地笑,假意东躲西闪的,好不娇羞。他们这说话的当口,花楼外轻驶过一辆黑蓬马车,在柳巷后面的一间宅子门前停下。宅子里,那名叫老五的中年男子立在院中,听到声响,耳朵耸动,“王爷来了,某恭候多时了。”随着他话音一落,门被从外面推开,墨色窄袍的男子进来,后面的门重新关上。“五爷坦诚,能将藏身之地告之本王,诚意拳拳。本王不是矫情狂妄之人,愿与五爷联手,共成大计。”“不敢当王爷这声五爷。”“五爷身手了得,年长本王许多,自是当得起本王这声五爷。”那老五得了元翼这句话,一拍掌,“那某就受了,王爷屋里请。”两人进了屋内,元翼撩袍坐下,老五坐在他的下座。前次他们在夜里相见,彼此都没有瞧真切。眼下灯火红亮,都看清了对方的长相,纤毫毕现,无所遁形。老五暗中称赞王爷的好相貌,元翼则是皱了眉。“方才本王说五爷诚意足,怕是不见得。”“王爷好眼力,这是某不得已为之。国师是某的旧主,某怕被旧主认出,故而在相貌上动了手脚。”老五说着稍等,转身进了旁边的房间。不一会儿,一位长相陌生的男子出来,衣服未变,相貌迥然不同。这位男子长得算得上英俊,浓眉大眼,就算是年轻不再,亦有一种岁月沉淀的气度。旁人见了,绝不会怀疑他们是同一人。但令元翼心惊的是,这人的眉眼之间,与自己的王妃有几分相似。他的心一缩,面上半点不露。“五爷磊落,本王佩服。不知那国师夫人是否也用此奇术,改变了相貌?”老五微微一笑,“王爷心细如发,你能想到这一层,某自然不会疏忽,与国师过招不敢掉以轻心。实不相瞒,某筹谋此事多年,早年遍寻相似国师养女的女童,分别寄养在不同的地方。唯国师夫人长得最肖似,像了五六分,其余不同之处,依靠妆容之术弥补。虽未有像十成,但七八成是跑不掉的。”原来如此,这人倒是颇有心计,元翼心道。若是自己的王妃与此人有关,那此人会不会是王妃的生父?既是生父,此人难道就不曾怀疑过国师夫人是自己的孩子?他再看向老五时,眼里没有温度。一个为达目的,牺牲自己孩子的人,不值得结交。“五爷有没有想过,也许会无心插柳柳成荫。万一国师夫人就是国师要找的人,岂不是无意之中使了倒劲。”“王爷放心,某绝不会犯这个错误。某每寻到一个有点相似的孩子,都会百般打听身世,不放过任何一点可疑之处。是以,某敢保证,国师夫人绝不可能是国师要找的人。”老五心中苦涩,最初寻找相似的孩子,并不是这个动机。那时候他不相信她已死,四处找寻。但凡是碰到稍微像一些的孩子,就千万百计地弄清孩子的身世,怀着希翼期望会是她的孩子。但是一次又一次,他都失望了。如此过了几年,他才会冒出现在的念头。既然她已死,但仇却不能不报。等了十几年,眼看着许多女童越长越不像,唯送进宫的这位一直没变,随着年纪的增长,反倒是越长越像。他在心里不是没有怀疑过,再一次详查了她的身世,并无任何的不妥。元翼听到他这番话,眼皮深邃。“五爷想得周详,必是对国师夫人有过交行,她会按你的话行事吗?”“王爷大可放心,不仅这姑娘同意,他的父母都是赞成的。他们家在改朝换代时遭了难,对国师恨之入骨。”“既然五爷有十足的把握,本王不会再质疑什么。本王今夜来寻五爷,除了表明愿意联手外,还有一事不明,还望五爷解惑。之前五爷所提到的女子,究竟是国师的什么人?”老五听他一问,垂下眼眸,元翼看得分明,那一闪而过的痛苦。“没什么不能提的,她…是国师一手养大的,姑且算和上是…养女。”说完这句,老五抬起了眼,眼里已不复痛苦之色。“王爷,逝者为大,多谈并无什么意义。我们若想对付国师,不仅要小心,还要筹谋周全,切不可轻举妄动。王爷可能不知道,国师不像表面上的那般不问世事,他的心腹遍布朝野,耳目众多。”这点元翼是相信的,多年来,他一直派人暗中远远监视着国师府。比其他的人知道的,自然要多一些。再看老五时,只觉得眉眼之间更像自己的王妃,心里隐约有了猜测。“本王心里有数,时辰不早,就此告辞。若有变故,再联络。”“王爷好走。”老五弯了一下腰,就见人已出了院子。他自嘲一笑,捂着胸口,只觉那里隐隐的痛,痛得蹲在了地上。半晌,他才起身,折身进了屋子。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红布包,布包是用上好的锦缎缝制的。打开来里面是一方绸丝绢的帕子,把帕子轻轻地抖开摊在桌上,微有些泛黄的丝帕上,是一幅女子的小像。女子螓首娥眉,领如蝤蛴,宛若坠入凡间的仙子。他的眼神瞬间柔情似水,粗糙的大手像怕玷污画中的女子一般,抬了几下,都不敢伸出去抚摸她的容颜。凝视了约一刻钟,外面的绑子敲了两下。二更天了,此时全城开始宵禁,却是他们这些活在暗处之人行动的时辰。他再次折好画像,叠进布包中,藏进衣内的贴身之处。双手按在那里,呢喃着。“姣月。”第62章救赎七王府内,四处院子黑乎乎的,毫无人气。唯有玄机院还亮着灯,木雕花窗镂花中映出暖黄的光。芳年并未入睡,而是坐着,一边抿着茶水,一边等着未归的男人。他说过,此后,他只会宿在有她的地方。那么,今夜就一定会来。她抬头看头沙漏,亥时已过半,人怎么还没有来?三喜四喜两人,一个整理衣物,一个在铺床。她们不知道自家主子与王爷私下说过的话,在心里猜着王妃莫不是盼着王爷来。“王妃,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