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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妾是替陛下不值。你看前殿的陛下,风光大婚,连你这个皇兄没请去观礼。无论放在哪里说,都是不合规矩的。随便几道御膳就将我们打发掉,分明是不敬长兄。”“哪那么多废话,且由着他现在得意。等他断子绝孙,求到咱们头上时,咱们再好好出口恶气。”太上皇说完,冷冷地一笑,瞥向成玉乔的腹部。成玉乔被他一看,心生厌恶,强忍着不适。暗自安慰自己,要想成为人上人,必须吃尽苦中苦。等怀上龙子,一切就值了。到时候自己成了太后,再一脚踢开这个窝囊废,独享尊荣。两人心思各异,目的一致,酒足饭饱后,就滚到了床上。外面的宫女听到里面传来男女折腾的声音,目露鄙夷。太上皇对一个阉人的对食都能下得去嘴,而成嬷嬷也不嫌弃瘫成烂泥的男人。这两人可真是绝配,天造地设的一对。而永泽宫里,良辰美景,龙凤喜烛燃了一夜。只恨春宵苦短,恨不得夜以日继。辰正时分,芳年醒来时,龙榻上唯她一人。而外侧的被褥里,已经冰凉。她将锦被拉至下颔处,忆起夜里的缠绵,埋首脸红。犹记得深情意浓时,那清冷的男声低语:“给朕生个孩子吧。”她想起这句话,不由软了身子,心里瘫成一汪水。她在心里念着佛祖,希望一举得皇子。倒不是重男轻女,而是根本不想生女儿。想到自己莲女的身份,还有外婆娘亲的悲剧。自己能遇到陛下,算是大幸。谁能保证女儿能一生平顺,如自己一样。与其担心,不如不生。缓了半会,轻吐一口气,心里的火热淡下去。慢慢拥被坐起,觉得身上有股子酸痛,再缓一会,唤三喜的名字。三喜闻声进来,“娘娘醒了,陛下已去上朝,吩咐奴婢等不得打扰娘娘。”“嗯,本宫知道了,更衣吧。”一边的五喜已捧来紫色的凤袍,立在一边静候着。三喜则由内至外,层层叠叠地替自家主子穿戴着。今日是大婚后的第一天,身为皇后的芳年自是要见些人的,穿正袍以示皇后的威严。穿戴好,正坐着梳妆,万嬷嬷进来。“禀皇后娘娘,淑太妃惠太妃贤太妃以及其他的太妃太嫔们已在殿前等候。”芳年眉一锁,她们来向自己请安,似乎有些不妥。论辈份,无论太上皇德行如何,总归是陛下的兄长。即是兄长,理应她去西宫向太上皇请安。怎么太妃们倒先来她这里?万嬷嬷站在三喜的旁边,从镜子里看到她皱眉,低声道:“娘娘,论制有些不合,宫中规制,太妃是庶母妃。皇后大婚第一天,应该去给太后请安,太妃们同在,自然会顺便见礼。但您是东宫之主,宫中无太后,论制您要去与太上皇请安,顺便见见她们。可眼下她们过来,娘娘不妨一见。按世俗的礼法,她们是同辈兄长房中的婢妾,来向您请安是合规矩的。”芳年的眉头松开,看了万嬷嬷一眼。待梳妆好,她扶着三喜的手,出了内殿。她一现身,太妃太嫔们就行礼请安,一水的素色衣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奔丧的。转念一想,恐怕是她们顾忌自己,不愿着鲜艳的颜色,所以不约而同地穿了素色。只是初衷虽好,却令人看得不舒服。“各位太妃太嫔快起平身,本宫正想着去西宫向太上皇请安,与众位叙叙旧。没想成,你们就来了。”“也是臣妾们成日无事,想沾沾娘娘您的喜气,不请自来,还望娘娘莫要怪罪。”淑太妃说着,含着半分笑,恰到好处。若说太上皇身边的妃嫔,芳年最熟悉就是淑太妃。淑太妃曾帮二姐出宫,在前次她进宫里,也替她解了围,加上又是十王妃的表姐。十王妃与她交情不错,她对淑太妃自是比别人亲厚一些。芳年分别给几位位高的太妃们赐了座。后面的太嫔们更多的是打量新皇后,暗自赞叹着她的好福气。贤太妃是众人当中最不开怀的,她所出的大公主时运不济,远嫁南蕃国。而今新帝登基,说不定其余的公主们不必重蹈覆辙。只是可怜她的大公主。芳年亦在观察着她们,将她们的表情尽收眼里。后面的太嫔们可以忽略,唯前面几位太妃看得极为仔细。惠太妃虽是半抬着头的,可是却一直不敢直视她。芳年心中有数,惠太妃是二皇子的生母,二皇子还在孝善寺中出家。作为太上皇唯一活着的皇子生母,惠太妃恐怕心里有些打鼓。芳年能明白她的想法,但自己与明觉在寺中相处过几日,知道那是一位本性良善的孩子。性子较为绵软,不像是有太大野心的。她心里希望这对母子不要起什么异心,否则…别说陛下容不得,她都容不得。眼下看到惠太妃的样子,倒也不像是心机深沉的。若是真的心机深,必不会避开眼神。她真心希望惠太妃能一直这样,方才能平安度日。许是人年纪大了,自己重历一生才过上安稳的日子,真不愿意再横生事端。其余的太嫔们只敢不时地偷看她,她不动声色,接过三喜递过来的茶水,轻轻地抿着。唯有淑太妃,眼里带着笑,平和地望着她。她抬眸间,与对方的眼神撞到一起。淑太妃温和淡然的眼神,不由得就令人心生好感。她不想把人想得太坏,也不敢把人想得太好。目前为止,她对淑太妃还是好感多一些。“以前曾听诚亲王妃提及淑太妃,不若下次本宫召诚亲王妃进宫,一起说说话。”淑太妃立马起身,行着礼,“那臣妾就在此多谢娘娘体恤,说起来,臣妾已有很长时日没有见过诚亲王妃,也不知俊儿长高了没有,臣妾颇为挂念。”诚亲王妃就是十王妃,十王爷回京后,立马被封为诚亲王。“小孩子见风长,想必诚亲王世子已经长高不少。”芳年猜中淑太妃口中的俊儿必是诚亲王的儿子。原来他叫俊儿,前世里,登基为帝的应该就是他。“想来是的。”淑太妃淡淡地笑着,眼含温情。说了一会话,太妃太嫔们告辞。芳年手抚着额头,若是这一大群女人时不时的来向她请安,她可不愿意应付。“娘娘,可是吵到了?”万嬷嬷小声地问着,“可否要老奴替娘娘松松肩。”芳年抬眼看了她一下,算是默认。万嬷嬷的手法很好,不轻不重的,力道恰到好处。芳年很快得到放松,闭目聚神,随意地问道:“嬷嬷以前是在哪里侍候的?”“回娘娘的话,老奴在侍候娘娘之前,是浣衣局的掌事。”浣衣局,那可是宫里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