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恋穷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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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沾星脑子一热，就问出口:“所以你现在知道他离婚了，所以你要跟我断干净是不是？！” 然后他就看到宁思凡惊讶的表情，“他离婚了？” 宁思凡有些意外地看他，“束怀源离婚了？” 她的表情显然不是在装死，不如说，从他去酒店找到她的那一刻，她的表情就没再虚假过。 顾沾星突然就后悔的要死自己这个急冲冲的性格，宁思凡本来不知道束怀源离婚的消息！ 妈的，他都说了什么。 宁思凡嫁给顾沾星一部分原因当然就是束怀源结婚了，她确定自己没什么机会。 听到这个消息，宁思凡甚至都没兴趣再和顾沾星拉扯什么，她拿出手机，试图去联系高中同学，询问一下具体情况。 顾沾星当然知道她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他抢过手机，劈头盖脸地骂起人来，“你他妈的，你还拿我当个人吗？！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宁思凡才觉得他有病，“顾沾星你是脑子有屎吗？我已经和你说清楚一切了，你现在的行为有意义吗？” “我管他什么jiba意义？你他妈，你他妈……” 顾沾星发现自己好像什么都骂不了，宁思凡从来没有喜欢过他，一直拿他当替身，那现在自己这些行为是在做什么？挽留一个对他根本不感兴趣的女人？ “我反正不许你走！你骗了我那么多事，你还这么理直气壮的？！啊？！” 顾沾星抓着人就要把人扔进房间里，他不知道宁思凡又要说什么狗屎他不爱听的，那就不要听，先把她关起来！ “顾沾星，你是喜欢我吗？” 宁思凡随便一句话就让顾沾星整个人僵住，他没有回答，不如说是他不能回答，他知道无论自己怎么说，宁思凡下一句给他的都不是什么好话。 宁思凡似乎也并不在乎他的回答，“如果你真的是喜欢上我了，那你更不该做出这种举动。因为我对你毫无兴趣，无论你做什么。” 宁思凡甩开他的手，“我一直都只在厌恶你和不厌恶你之间徘徊。而不是爱你和不爱你之间徘徊。我对你没有任何关于两性之间的兴趣，更不用说期盼了。” “我不知道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我无意点评真心这样包容丈夫出轨，暴力，冷漠的人是好还是坏，但我不是真心。” 宁思凡夺回自己的手机，“所以你求的东西并求不到。甚至是一开始就不存在。我不会这样忍耐，也不会喜欢你。一丝一毫都没有。” “所以你现在对我的任何举动都没有任何意义，我从一开始就厌恶你，不会被你胁迫，不会被你打动，做事之前用一下脑。” 她说的所有话每一句都直接击中要害，顾沾星简直气的要跳脚，“那你对谁感兴趣？束怀源是吗？！讨厌我就喜欢他是吗？！” 宁思凡没有回答他，因为即使她还记挂着束怀源，也需要在再次见到对方，确定自己的心意才能思考自己是不是还喜欢束怀源。 她的沉默对于顾沾星无疑是雪上加霜。 “你不喜欢又怎么样？你以为老子喜欢你？你去死吧！老子就是看不惯你这幅死鬼样！你看看你出不出得去就完了！” 顾沾星再次抢过她的手机，把人扔进房间，关门！ 他把她囚禁了起来。 关起来之后，他把东西全砸了，宁思凡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妈的她怎么会一点都不怕他？怎么会突然就变了个人……也许她从来都没有变过吧。 那个看起来发癫的人是自己。 是啊，他有什么好在乎宁思凡的？本来对她有点感情不就是因为她听话，事事顺着自己吗？为什么听完她那些骂自己话，知道她不是这样乖巧的人了，还会想着不放她走？ 那些话换了任何一个人对他说，对方都别指望能再完整地活在世上。 可是，现在，宁思凡对他说了，生气完之余，顾沾星的反应不是卸下她的手脚，而是怎么让她……回心转意。 顾沾星一整晚都没睡，哭了一整夜，整张脸哭的丑陋无比，扭曲至极。 他被一种巨大的恐惧包围着，怎么也散不去，委屈难过爬满了他的心。 谁来救救他？ 谁来救救他？ …… 宁思凡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他……怎么办…… 一想到宁思凡再也不会待在他身边，一想到她听到束怀源有变化的神情，他就巴不得马上死掉，不想再去想…… 顾沾星觉得自己可能真的会死在这一次了。 他从小没有害怕过什么鬼东西，即使是被他姐打，他都敢故意唱反调，但是他现在真的有点怕了，这种恐惧源于他似乎从来没有想过宁思凡会离开他。 他以为宁思凡最少都会忍他到五十岁的，而在那之前自己对她的温柔，乖巧早都厌恶了，那时候分开，他不会有任何怜悯她。 可是这一切都是他的臆想，宁思凡没有喜欢过他，甚至是很讨厌他…… 顾沾星知道这就是一种喜欢，否则他不会那么怕，那么慌，可是他怎么会喜欢上宁思凡的？ 就连那时候许玥茹跟自己分开，他都没感觉到那么恶心过。 这种只要宁思凡离开他，恶心感就会一直散不去的感觉。 这也算是一种爱吧？ 他发现好像每次脑海里出现宁思凡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的心情好到无以复加。 可是因为有把握，他从来没觉得宁思凡有多重要过。 他完了。 他真的完了。 脑子宕机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就照着自己的心意过着就行了。 他关了她好几天了，手机里的消息已经多到无法忽视了，可是他不想理这些狗屎。 宁思凡这几天坚持一句话都没和他说过，她没手机都能看书看十几个小时，这个人真可怕。 顾沾星每天就这样自己躲着哭，然后每天都硬逼着宁思凡出房间和他面对面。 宁思凡真是个神人，她真能完全忽视自己，把书看进去。 顾沾星觉得他姐差不多就要查到这，他再不做些什么，他就真的没有机会了，可是他能做什么呢？ 他什么都做不了。 顾沾星强打精神，抽走了宁思凡手上的书。 也许是他这几天都没有发癫，宁思凡没有抗拒地任他抽走书，似乎是想看他想说什么。 他没有给她机会躲开地直接吻了上去，非常用力，像是要把这个人吃掉的气势开始扯人的衣服。 宁思凡全力挣扎，她就不该因为顾沾星红肿的眼睛认为他想通了，这种蠢货就只会做这种事！ 宁思凡挣扎，打了顾沾星好几下后，他又自己停了下来，眼神失焦地问她，“你和我做的时候，是不是都在想着他？” 他们zuoai时候总是关灯，宁思凡不否认那正合她意，但是这应该也符合顾沾星的需求吧？ 他们互相把对方想象成另一个人。 顾沾星把她的沉默当成默认，他放开她，像是放弃一切般，不肯输地讥讽:“他那时候还没离婚吧？你不觉得自己这样意yin，上赶着当别人小三很可耻吗？” 宁思凡穿好自己的衣服，给他挥了一拳头，“想象是自由的，我性欲旺盛的时候，还不止他一个意yin对象。但是从来没有过你。” 顾沾星有所预料地用用舌尖顶了顶被打的那半边脸，“所以你真打算去找他？” 宁思凡见他这幅可怜模样，没有回答，“你姐很快找过来了，你自己和她解释吧，我懒得应对你家里人。” “他高中的时候成绩很好是吧？”顾沾星也没理她说的话，自顾自地说，“你该不会是还活在以前的认知里吧？” 他站起来，把她的手机还给她，“你就和我一样，你会发现他们根本就不是以前的样子了，对他们也没什么兴趣。” 顾沾星走之前，忍了又忍，还是把踩人的丢面子的话说出口，“他现在就开一垃圾面包店，还带着个女儿，我真不信这样你还能想着和他好……” 宁思凡看着他，“与你无关。” 顾沾星踹翻垃圾桶，走了。 顾沾月果然找来了，两姐弟似乎又大吵了一架，宁思凡说自己很累要走，但顾沾月显然也不打算放她走，以一家人有话好好说为由，非要她一起回家再商量这件事。 宁思凡看到肿的跟个猪头似的顾沾星偷笑的表情。 …… 回到顾家，生意人就是不一样，说话做事都很有一手，先是把顾沾星又暴打了一顿，一边唱红脸，一边唱白脸，但是，这对宁思凡来说都没有用。 她无意伤害这家人的心，但也不代表她会妥协任何事情。 反而是意识到了不太妙的事情，顾沾星对于自己演戏，假装堕胎，结扎的事，一点都没有透露给他家里人，这对宁思凡来说不是什么好事，这意味着他在保全自己在他家里人面前的以往听话儿媳妇形象，意味着他还不打算放过自己。 以夫妻之间冷静冷静为由，上演了一大堆大戏之后，即使是宁思凡一副冷脸面对，还是由顾沾月下令，说让他们再试着相处一个月，让顾沾星这个月表现给她看，实在不接受，就站在她这边，同意他们俩离婚。 对于这样的手段，宁思凡当然觉得厌恶，但是事情到现在，顾家都没有使出娘家人来劝解这一招，宁思凡说不清是冲着这一点，还是觉得现在自己不妥协就又要再上演大戏，熬完这一个月，顾家人亲眼看清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然后放弃更快。 总之她选择了熬。 顾沾星像个瘫痪的病人，被打得躺在家里好几天才能下地走路。 宁思凡深深叹了口气，即使她对顾沾星不感兴趣，但也不赞许顾家父女这样联合双打，打得人起不来的做法。 他们似乎就是要这样让宁思凡看到顾家的态度，让她……心疼顾沾星。 很可惜，他们的计划大概都会落空，因为自己是一开始就不关心顾沾星，而不是要他认错。 顾沾星分明也知道这一点，却摆出一副知错就改，挨打立正的模样。 顾沾星看着被他妈游说了两个钟端着粥进来看他的宁思凡，他咧开流血的嘴唇问，“是不是觉得挺搞笑的？” 然后又吃痛地“嘶”几口气，闭上了嘴。 宁思凡没有回答他，她把粥放在桌上，没有立刻转身就走，就当做是可怜那个满脸期盼的mama吧。 “我知道你一点都不在乎我被打成什么样。”顾沾星识相地拿起勺子自己吃，“但是我觉得我姐我爸说的没错，我确实做了很多让你恶心的事，无论在不在乎，我受一下罚是应该的。” “你不用这样……”宁思凡看他被烫得扯动脸，又因为扯动脸，其他伤口更痛的样子，有些无奈，这个人之前喝粥都要她给他吹，跟个残障人士似的。 “我就知道你又要说这句。”顾沾星重新舀一勺粥重新吹冷。 “和他联系了吗？”顾沾星不打算规避问题了。 宁思凡诚实地点点头，看着他，直接给出答案，“我想和他试试。” “咳……”顾沾星一口粥差点呛死，宁思凡给他抽了张纸巾，“你他妈，你他妈……就不能骗骗我吗？我都伤成这样了！” 顾沾星果然装不了几秒钟，他又开始觉得火气大的要死！他的眼眶说不清是因为呛到还是因为想要哭，变得有些红，扯着受伤的嘴唇，又高声嚎起来: “宁思凡，你他妈有恋穷癖是吗？跟一个穷鬼比较爽是吗？啊！？他那个垃圾面包店连我们家厕所都比它大！你跟着去干嘛？跟着和面团是吗？” 因为他高声，蹲在门口等了很久的mama似乎有些担心地敲了敲门。 宁思凡直白地回答他事实: “我不会和面团，我去当负责卖的店员。” “你！”顾沾星一口血吐出来，是真的有一口血。 宁思凡也被吓到了，她想要开门叫人，顾沾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站了起来，抓住她，“不用开门！我没事！” 宁思凡叹了口气，“顾沾星你真的不用这样，你可能只是习惯，你不是真的对我有感情你懂吗？大概是因为我富有心机的时候，很能观察人，所以很多时候都迎合了你对两性关系的喜好，但是其实我并不是出自真心。” 宁思凡知道顾沾星不肯死心，她不觉得顾沾星吐一口血出来是小事，但硬甩开他的手显然伤害更大，于是她有意举了个例子，“就像那时候是因为我知道你想要我吃那个助理的醋，所以我才会在那天晚上那样问你，但其实看到你和她在一起，我没有任何感觉。” 顾沾星果然一瞬间泄气，垂下眼眸，失落到极致地回一句：“知道了。” 宁思凡趁机离开他身边，去开了门，叫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