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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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温漾有一瞬间的动摇,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承认她对封仞是有点想法的。 这种想法也并非临时起意,从小时候起,从她对异性之间的感情有所了解和憧憬时,无论是外貌还是体格都极为优越的封仞,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她的幻想对象。 哪怕封仞会时不时做出一些煞笔脑残行为,但在处于青春期的少女眼中都会加上几层滤镜。 特别是那个时候还特别流行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句话。 说出来可能有些难以启齿,她居然暗恋过这个逼,在上初中的时候。 不过这段暗恋结束的很快就是了,因为这个逼在初中的时候就把自己的风流本性展露无遗,每天都有新的他和某个女生的八卦在班级里流传,一开始的时候徐温漾还会难过,后面就麻木了。 她觉得自己和封仞这辈子应该是没可能了,她冷静的切断了对封仞不切实际的幻想。 但又实在是喜欢他那张脸,所以有时候他求她一些事时,她再怎么拒绝,最后还是会半推半就的答应。 实在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啊,徐温漾想着如果自己当年能更冷静更果断地和封仞划清界限,和他老死不相往来,现在也就没这些破事发生了,都怪自己没出息。 现在也是,前两天还在因为这家伙睡了自己老公而暴怒的恨不得杀人,现在感受过手掌下的诱惑,看着那张带着祈求的俊脸,她感觉自己又有点绷不住了。 她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干涩:“你在胡说些什么?脑子坏了?赶紧放开我。” 但封仞却并没有动摇,他依旧是用同样的眼神注视着徐温漾,甚至用更加卑微的姿势贴近了女人几分:“你不想要我吗?只要你开口,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请你自重,我已经结婚了,你眼睛瞎了看不清我手上的戒指吗?”徐温漾想往后退,但她的后背已经抵上门板,门外是被人群环绕的舞台,她退无可退,于是抬起手作势要打:“你再不让开,我动手了啊。” 封仞不躲不避,看着徐温漾抬起的手,甚至露出笑容道:“只要你开心,随你怎么打。” 徐温漾终于有了一种被脏东西黏上怎么都甩不掉的无奈感,她烦躁的揉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叹道:“为什么非得是我呢?明明有很多女人都喜欢你吧,而且她们和你混一个圈子,你们更有共同语言和爱好不是吗?你要是真那么喜欢被人打,我看刚才那个女王就挺好…” 徐温漾话没说完,就被封仞咬了手指。 “你他妈属狗的是吧?!”徐温漾想打人,但手在半空中举了半天愣是没打下去。 “你不一样,你和她们都不一样。”封仞道:“她们怎么能和你相提并论,不过是一群解决rou体需要的工具罢了。” “……解决rou体需要的工具。”徐温漾重复了一遍男人的说辞,突然冷冷嗤笑了一声:“你挺高贵啊封公子,有钱有势就可以不把别人的感情和付出放在眼里吗?” 她缓慢而坚定地抽出自己的手,目露厌恶:“你说别人是工具,那你现在又是什么呢?” “我可以当你解决rou体需要的工具。”封仞看着徐温漾的神色心里突然有些慌张,他说错话了,他惹她生气了。 “谁稀罕似的。”徐温漾看着男人完全双膝跪地的祈求姿势,抬起脚踩在了他的肩膀上,她俯下上半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过是个被女人睡烂的贱货罢了。” 封仞的呼吸一窒,随后变得有些急促起来,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徐温漾,丝毫感受不到自己肩膀被高跟鞋鞋跟踩踏的疼痛。 “如果你答应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找别人,我的身体也会完全属于你。”他有些急切地说道。 但女人的神色却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她沉默地看了他良久随后像是被气笑了一样:“少爷就是少爷,又想学人做狗,又放不下身段,你以为你还有什么资本和我谈判呢?” “封仞,当狗也是有门槛的。” 封仞感受到踩在自己肩膀上的高跟鞋踩的越来越重,他的额角也在不知不觉中冒出了冷汗,他不得不承认,他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他高估了自己对徐温漾的影响力,在她面前竟然还是习惯用以前对付女人的思维方式,想要用rou体建立第一步联系的想法看来是没戏了。 他心里的慌乱眼看着要压制不住,而徐温漾的耐心也濒临耗尽,他清楚的知道,这是唯一也是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他失败了,以后就再也没有接近徐温漾的可能,自己在她心中可能真就连一条狗都不如了。 一想到完全被徐温漾当陌生人忽视的未来,他就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他的内心恐惧到了极致,大脑还没反应过来时,身体已经抢先一步做出了动作,他通红着双眼,身体颤抖着伏倒在地,他伸出手抱住了徐温漾的脚,像刚才男奴做的那样亲吻她的脚背。 “汪,主人。” 徐温漾的瞳孔猛地收缩,她没想到封仞会真的做到这一步,但不可否认的是,很爽。 堂堂封家大少像条狗一样毫无尊严地跪趴在自己脚下的样子… 真是说不出的,痛快。 但同时,徐温漾的心里也十分复杂,她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人了,情感上他和她有着不可磨灭的少年回忆,潜意识里她还是会想占有他,但理智上,她已经是有家庭的人,她必须对伴侣保持自己的忠诚。 “我再说最后一遍,滚开。”徐温漾闭了闭眼,脚下用了点力:“我身边有且只会有一个男人,那就是段容轩。” “为什么?!他都能为了自己的欲望背叛你,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护着他!”封仞嫉妒的发狂忍不住满是恶意地揣度:“就因为结了婚就可以把你绑一辈子吗?结了婚就必须为他守一辈子贞?” “一辈子做一个虚伪的正常女人,你不难受吗?” “我难不难受关你屁事,滚开!”徐温漾抬脚欲走。 封仞突然站了起来,然后猛地将徐温漾扑倒在旁边休息的沙发上,徐温漾又惊又怒的看着他,抬脚想要踹过去,却被男人用身体紧紧压制。 雄性荷尔蒙和男士香水的味道萦绕在徐温漾周身,她听见封仞哑着嗓音说,晚了,你的这段婚姻早就不干净了,你想清清白白地抽身回到段容轩身边,殊不知你的身上早就沾满了我的味道,段容轩那么敏感的人怎么可能察觉不出。 他说,昨天段容轩来找过他质问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看样子你没有把那件事告诉他,他也同样没有把他来找我的事告诉你,由此看来你们根本不信任彼此,所以你还在坚持的婚姻,到底是你自欺欺人的借口,还是你维持面子的遮羞布呢? 徐温漾愣住了,她想到了段容轩的反常,原来原因在这吗? “所以啊,凭什么呢?凭什么他一个出轨的人还能去质疑你的忠贞呢?”封仞看着徐温漾愣住的脸继续道:“更何况你守着的忠贞在他眼里真的重要吗?!” “闭嘴,闭嘴…”徐温漾喃喃,下意识的反驳显得十分无力。 封仞低下头,将脸埋进徐温漾颈窝:“羊羊,我不奢求你爱我,我知道的,我做错了事,这辈子你都不可能原谅我,但,我求你,别不管我,别丢下我,别忘记我。” 徐温漾感受到自己的颈项边一阵湿热,她十分无语。 怎么回事这些男的一个比一个脆弱,最近很流行哭包人设吗? 徐温漾看着头顶天花板角落上的蜘蛛网,看着一只蛾子傻愣愣地撞了上去很快就被蜘蛛裹成了一团,恍惚间她觉得自己和那只蛾子十分相似。 明知道这家伙在织一张大网,明知道这张网有多么的危险,但还是傻不愣登地撞了上去,还自以为是的认为可以随时抽离,却不想她早已没有了逃脱的余地。 “行了别哭了。”徐温漾略显烦躁的开口,然后伸出一只手托起男人的脸,看着男人那张俊美风流的脸上被泪水糊的一塌糊涂,她竟然觉得有几分可口,她的理智果然和她的大脑一起疯掉了。 她用手指略显粗暴地抹了抹他的眼角,故意恶狠狠道:“既然你自甘下贱非要当我的狗,我要是一直拒绝岂不是显得我很不近人情?”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我不会离婚,不会和你发生直接关系,在外人面前我们只是亲戚朋友,仅此而已。” 她眯起眼,露出一抹有些残忍的笑容:“我不会给你任何东西,而你要是做不到我想要的或者忤逆我的任何决定,你知道后果的。” 封仞看着徐温漾的眼睛,目露痴迷:“我会乖乖听话的,主人。” 徐温漾脸上的神色有一瞬的不自在:“不准叫我主人。” “羊羊。” “也不准叫我小名。” “……温漾。” 男人语气说不出来的温柔,而听到这两个字的徐温漾却难免有些时空错位的恍惚,如果,在初中时,在她还怀揣着对他的期望时,在她还满心渴望着他的回应时,她要是能听到他这样喊她一声,她估计会开心的在床上打滚。 但没有如果了,往事不可追,他们之间也只会维持这样扭曲错位的关系,一错再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