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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将亲临三日后北郊邢云岭围猎。原就是锡城每年一度的盛事,再加上今年最是炙手可热六皇子列席,只要脑子不笨,便知晓依照这位殿下脾气能应允此事,这其中机会……端看各家本事如何。于是怎样能得了殿下亲书名帖,便成了各人心头头等大事儿。最让慕夕瑶好笑,她那嘉和坊,居然也被人给盯上了。这不,手上十余来份客客气气的书函,便是想攀上“木槿夫人”这号人物。脑子倒是好使,可惜,她没这般乐善好施的性子。至少,信里允诺好处,无法叫她动心。想攀上宗政霖这颗大树,却舍不得砸银子收买于她。却是何意?以为她是市井传言中以色事人无知妇人?笑话。六殿下的便宜她都不知占了几回,再大的贿赂,她都有胆子给吞啰!旁的她伸不去手,耳旁风这挡子事儿上,她便是日日在boss面前作怪,那男人正好乐得收拾了她。“这几人再送信来,无需转呈,烧了便是。”眼力胆魄俱是不足,无谓来往。娜仁笑着应下,赶紧摞了一叠儿抱出门去。已然摸清她脾气的丫鬟,这会儿做事也利落起来。娜仁虽没见过瑶主子在盛京城里如何威风,但在锡城一地,那绝对是仗着殿下横着走的主。前个儿副千户府上夫人请见“林女官”,这位硬生生一句“公事繁忙,不便待客。”将人给顶了回去。那位声名极好的夫人,险些端不住架子,最后还是僵笑有礼告辞上了暖轿。不说那夫人如何作想,便是她都明白,大军这会儿扎营莫干岭,殿下都回了锡城,女官还能繁忙到哪儿去?慕夕瑶为何如此落人脸面?这事儿旁人不知,她也未曾揭穿。声名好?好到宗政霖才来北地,第二日就急匆匆递了方胜过来?那两竹篓子方胜,字迹她可是一个没漏通通过了目的。如此女人请见,还是少些沾染的好。凭白脏了她庭院。午后牵了方才离了学步车的诚佑在廊下练习走路。小家伙胆子大,跟他哥哥一个德性,也是见了她就跟腿儿,就怕被人甩得远了,心里不情愿。小小年纪已是坚韧性子。“诚佑乖,慢慢儿走到娘亲身边来。”扶着他靠墙站稳,慕夕瑶逐渐松了手。退出去三步远,蹲着地上朝胖乎乎的豆丁伸了手。诚庆板着张与boss大人像极的脸,十分臭屁站在慕夕瑶身侧,一本正经教他亲弟。“若是走不好,今日便罚你默书。”噗嗤一声笑出声儿来,慕夕瑶抱了这宝气娃娃乐不可支。一岁不足的诚佑哪里能默书!便是笔都抓不住的。诚庆模仿他老子,气势是够了,可惜找错了门道。“娘亲的乖儿子喂,罚你弟弟自个儿用饭就好,书是诚庆这当哥哥读的,弟弟还默不出来。”先亲亲小包子脸蛋儿,不能太打击他当哥哥的威信。话也得说清楚,免得诚庆觉得当娘的偏袒了小的。果然,得了甜枣又听慕夕瑶说哥哥读得,弟弟还读不得,立马就生出骄傲,有些可怜起诚佑。小豆丁改了口吻。“那便不罚默书,换个……”自个儿用饭会不会也难为了弟弟?想了半晌,总算想起个最最简单的。“自个儿尿尿就好。”哎哟个宝气,慕夕瑶险些笑倒地上,还是身后同样憋着不敢出声儿的萨仁给扶了一把。小主子不止长得好,性子也讨巧,还爱护弟弟,这般大的奶娃娃,已是叫人疼到心坎儿里去。晚间慕夕瑶趴在宗政霖胸前,嬉笑着将这事儿说给他听。“殿下您那儿子太是可乐。”直到如今,她依旧觉得好笑。她小时绝非如此,莫非……是随了宗政霖?取笑他儿子?六殿下眼帘低垂,目光停在她娇艳如花儿般的脸蛋儿上,神情异常柔和。两个儿子都是由她生养,教养极好,偶尔闹腾,也无伤大雅。最难能可贵,却是她狠得下心肠,并不一味纵容宠惯。反倒对他怨言颇多,时常埋怨他袒护儿子。他又何尝不知她心里担扰。生在皇家,宁愿小时打出个样子,也决不可养成废物。只是她不知他之后安排之事,自然就以为是娇惯了小儿。他这般一声不吭宠着两个小的,也不过此时多做些补偿。待得诚庆满了三岁,日子便再不会如这般日日里和乐,能与他二人时常亲昵一处。他图谋那个位置,从未想过会有失手。自然,诚庆诚佑两人教养,便不能是寻常皇孙那般规矩。想来她或许也隐隐察觉他意图,否则也不会只是嘴上抱怨,说说罢了。“娇娇所出小儿极好。”低头亲吻她发顶,宗政霖露出满意。极好?慕夕瑶眨眨眼,心跳骤然快了几分。这句话意思,应该不是仅仅夸赞而已。果然,他筹谋甚远。“能入殿下的眼?”上辈子原主去时,建安帝一直未立储君。这也使得皇后与贤妃两人暗地里斗得你死我活,后宫诸人也各自怀了野心。江聘婷所出长子,便是在储位之争中被人破了面相。他能冷眼观之,可见比元成帝性情更为冷漠。老爷子放手让儿子争斗,尚且爱惜了性命。这位爷,是个冷情冷性的,在他心里,怕是为大魏江山择一贤主,才是首要之事。“殿下,妾自进了府里,尚未特意求了您恩典。”抬起身子,慕夕瑶小手攀上他俊脸,面上是笑意融融,眼底,却少有见了严正。宗政霖自下方望着她,小女人妖艳中带刺儿,身上小衣紧绷着露了春色,面上却难得沉凝,隐隐透出锋芒。便是这目光……不为任何人驯服。这女人骨子里生出的骄傲,平日不过是遮掩极好。如今想来真正让她扎根心底,该是梅林那日她仰头一瞬。“娇娇所求何事?”男人嗓音醇和,盯着她颇有兴味。“旁的都好说。只是殿下,妾对自个儿的东西历来看得严紧。更何论,是妾身上掉下那几块儿rou。”指尖划过他鼻梁,两人目光交织,慕夕瑶俯身亲吻他唇瓣。“妾不为自个儿求您恩典,妾得为那几个小的,求您厚待些。”“厚待”是何意,她就不信宗政霖听不出她弦外之音。殿下,若是您想养蛊玩儿,别拿妾的儿子来折腾。妾暂且还不乐意成了那黑心肝的毒妇来着。本还气势内蕴,却被宗政霖暮然扯落亵衣,一口咬在胸前。这积攒来的硬气,便被他戳破了糜软下去。“小混账东西。”鼻尖是她暖暖体香,宗政霖喝斥中带了情色。“只管讨好本殿,便是你求得最多,亦不是没了可能。”担心他苛待儿子?无稽之谈。她身上掉下来的rou,他亦珍视。这女人脑子就不是个能讲理的。与其跟她牛头不对马嘴被活生生气死,不如提了条件命她照做便是。慕夕瑶不知情的是,上辈子建安帝的儿子,他是一个未曾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