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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细细的人生忽然陷入一种迷茫,于是她跟大多数失恋的人一样,想要开始用工作来麻痹自己。贝塔彗星,一个隔50年出现一次的彗星,将在明天凌晨划过地球夜空。细细拿了这个线索,和上次带她拍瀑布的老潘组队,预备登上最适宜观测彗星的江岸天文台,除了拍彗星画面外,顺带采访现场的天文爱好者。为此,细细不得不半夜起床,赶去江岸天文台。凌晨两点,细细特地为此次采访活动而设的闹钟铃声大响。“舒克舒克舒克舒克开飞机的舒克!贝塔贝塔贝塔贝塔贝塔开坦克的贝塔!”细细猛地从床上弹起,按掉闹钟后又倒下,心脏砰砰直跳。用太欢快的起床闹钟的后果是十分严重的,细细曾经用过一曲作为起床铃声,连续三天被吓醒后,为避免自己因突发心脏病而死,细细自觉把铃声改回。没想到今晚又体会了一遍夜间惊魂。挣扎地爬起来,细细想着大半夜也没有人会认真看她,梳洗一番穿好羽绒服后戴了毛线帽和口罩,素颜就这么出门了。真冷啊……细细到了楼下,冷空气扑面而来,她把帽子往下拉了拉,盖住耳朵。没想到江岸天文台人还蛮多,漆黑的夜空下,只见天文台顶手电、荧光棒星星点点,大多是一些年轻小情侣,他们簇拥着对方,叽叽咕咕说着悄悄话,细细路过其中一对,听见那个男的对女的说:“贝塔下一次来的时候,咱们还一起来看!”女的无比娇羞,依偎在男的怀里,小拳头只捶着他的胸膛。细细想起自己以前看过的一个故事:陈升曾做过件很煽情的事,他提前一年预售了自己演唱会的门票,仅限情侣购买,一人的价格可以获得两个席位。但是,一份情侣券分为男生券和女生券,恋人双方各自保存属于自己的那张券,一年后,两张券合在一起才能奏效。票当然卖得很快,也许这个是恋人双方证明自己爱情的方式吧。“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呢。”“一年,算什么。”这场演唱会的名字叫做——明年你还爱我吗?听似很简单的疑问句,实现起来却被赤裸裸的现实击败,到了第二年,陈升专设的情侣席位,果然空了好多位子。他面对着那一个个空板凳,脸上带着怪异的歉意,唱了最后一首歌:。(注:以上260字来源于网络)老潘忙着摆弄三脚架和调试长焦镜头,阴暗的细细则猫在那对情侣身边,假装不明情况的路人偷听他们讲话。那二人你侬我侬山盟海誓了好一会儿,只听那男的用热切而又渴求的语气说:“所以,待会儿就别学校了,我们开间房休息一下吧。”细细心中jian笑,哼,狐狸尾巴果然露出来了。她偷看了一下那个女的,心里鼓劲道:好样的姑娘,不要被这个男的得逞了,他看起来就不像那个五十年后还会跟你一起看彗星的人呀!“哎哟你讨厌啦,怎么可以这样……”那个姑娘果然如细细所鼓励的,娇羞地拒绝了,细细正要为她喝彩时,只听她又娇嗔地问,“……你带身份证了吗?”“当然带了!”“哎哟你好坏啦嘤嘤嘤……”“小妖精,看我待会儿怎么收拾你!”“嗯~~讨厌~要不彗星咱们不看了?”“你说不看就不看吧,咱们现在去开还是半价哦~走走走。”相拥的男女从形单影只的细细身后走过,衬得她更加悲凉。而她只能在心里流泪道,姑娘,你真的确定他五十年后还能跟你一起看贝塔么……确定么……定么……么……“这位朋友,请你转过来一下哦。”身后忽然响起一个亢奋的声音,细细下意识回头,只见一根黑黝黝的东西戳了过来,“请问这位小姐,在贝塔彗星即将划过地球的时刻,您是一个人来还是两个人来呢?您想把这份‘五十年后再重逢’的承诺送给谁呢?”“呃……其实我也是……”细细见对方是市电视台的记者,刚想说自己也是来采访的记者,就见老潘欢脱地跑过来抢镜头,“我我我,我是跟她一起来的!”女记者看见起码与细细相差二十岁的老潘后,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崩溃,老潘不顾一切地抢过话筒,亢奋地冲着镜头大吼:“老婆!你看见我没有老婆!我对你的爱五十年不变!!”女记者默默抢过话筒,愤然离去,心里暗骂“和小三一起来看彗星居然对着老婆表达爱意,真不要脸!”说着,对摄像记者说,“这段回去得掐了。”看个彗星,发生这么多风中凌乱的事,细细对人生更加迷茫了。回去的路上,细细在路口孤零零等着红灯,发现过了马路就是八一医院,不知道江醉墨今晚有没有值班呢?在红灯读秒的这五十几秒里,细细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去医院车库看看他的车在不在。最后,她鬼使神差地在过了马路后绕去了八一医院的地下车库,在里面找了一圈,还真被她看见了江醉墨的纸老虎。他在。他在!!!细细把车停好,想着我再坚持看看吧。这么一想,她的人生之路又仿佛明朗起来。死胖纸,加油!追求男人还是讲战术的,这么莫名其妙闯进去,他万一以为她又吃多了撑的就糟了。细细到医院附近一家24小时的快餐店买了一份鸭血粉丝和桂花夹心小元宵,提着就去了内科住院部。此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多,出了电梯,居然还有护士认识她,还跟她打招呼,“哟,小妹,你又来啦?好久不见哦,你要加油!”“啊,哈哈,你好啊……谢谢啊。”细细一头雾水,白衣天使好亲切哎(﹏)……“江老师在那边那间,但可能现在在睡觉,你要轻轻的。”值班护士热情地给她指路,目光又慈祥又八卦,临了还补充了一句“要轻轻的哦……”细细仍旧是一头雾水,推开门进去后发现,日光灯下,江醉墨里头军装,外头白大褂的和衣而眠,只盖了一层毛毯。她蹑手蹑脚进去,把吃的放下,趴在床边看他。他的胸口一起一伏,睫毛微微颤动着,睡得很安静。细细往下看去,他的领带其实是松的,风纪扣也开着,露出凸起的喉结,搭在床边的手看上去那样修长干净,然而又骨节分明得很有男人的硬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