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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五 再会

    

幕五 再会



    想要被他杀的你34

    他在做什么?你呢?你又在做什么?

    你验收了写在书上段落的成果,应该是成功了,世界的走向如同你所预料的那样,诸伏景光从没有卧底过组织,他警校毕业后便进入搜查一科,成为可以在阳光下佩戴樱花徽章的警察。

    而你也成功地从1995年插入的段落开始,建立起新世界的黑暗组织——你在短短数十年中逐步掌控了这个国家的首相和大部分官僚,用金钱和违禁品织起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你掌控着东京,进而掌控着生活在这里的每一个人。对于天性懒散、讨厌cao控别人、更喜欢在床上被人控制的你来说,这一切都很反常理,但它就是发生了。

    【书】拥有让写在上面的文字变为现实的力量——你在这个柯南世界也证明了这一点。真糟糕,原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外来生物首先是你,其次才是【书】。尽管没什么证据,但清醒到疼痛的大脑总是在告诉你各种令人作呕的事实:

    首先,太宰治在拿这个世界、拿你做实验。

    其次,和文野主世界的西格玛一样,你也是【书】的造物。

    你被期许于成为一个完美的救世主,维护太宰治自杀死去之后的Beast世界。这个想法实在是非常大胆,充满了挑战西西弗斯悖论的天马行空味道。因此他率先将你投放在了别的世界,观察你在使用书时可能产生的反应。你的成分里虽然无可避免地混杂了强烈的自毁倾向——这是简单粗暴地将二代双黑优点捏合在一起而导致的;却缺乏太过致命的自杀因素——这是首领太宰治反思自身进而在你身上做出的改进。

    就是这点改进导致你像个没骨气的哈巴狗一样天天等着别人来杀你。太恶心了,A药带来的副作用让被迫禁酒的你前所未有地开始感到痛苦,精神上的眩晕反馈到身体,你开始无意义的干呕,莫名其妙地流泪。

    松田阵平的动作停下,他的声音有些慌乱:“喂,你没骗我吧。”

    “?”你湿润的眼睛迷蒙地看着他。

    “不是你说喜欢这样的吗?”他的声音有些底气不足,“我是不是做得太过火了?对不起……”

    “没有……”你咳嗽了几下,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掉,“相反的,你实在是太温柔了。”

    他静静看着你,低头吻你的脸颊滑落的泪,呢喃道:“别在这种时候想糟糕的事情啊,真的会让男人很挫败的。”

    他整个人好像都蔫了下来,卷毛都没原本看上去的那样蓬松了。你有些失笑,向他道歉:“抱歉,是我的问题。”

    你抖了抖手腕,手铐掉落在地上,在他有些震惊的视线里,你伸手揽住他的脖颈,亲了亲他的唇:“再来一次?对我更坏一点。求求你了,警官先生。”

    “有点糟糕,”他说,“你只是在找个人折磨你,随便是谁都可以。”

    你自暴自弃:“有些事情即使看穿了,也不要说出口。”

    他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却并不退让:“可是我就是不想被你当作随便的谁。”

    “……”

    他的眼睛很亮,里面闪耀着你可能永远都不会拥有的东西,灼热到几乎要将你这种冷血动物烫伤,他笑着道:“一个世界上不是只有A和B吧,也看一下M君怎么样?”

    “M是指马自达君的M吗?”你无奈地吐槽道。

    “随便你,魔术师的M也可以。”

    “真夜中的M   ?”

    “抖M的M。”

    你和他对视三秒,两个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是什么漫才对话,也太意味不明了。这很奇怪,太怪了。”你笑够了,靠在他的怀里,良久之后,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没事。继续?”

    “啊——你居然还没有软下去啊……”

    “说什么呢!!”他rou眼可见的重新变得生气起来,“我已经没有办法原谅你了。你今晚死定了。”

    “那请M君加油。”

    “你这种轻飘飘的口气更让人火大了!是只让我一个人努力的意思吗?上床明明是两个人共同的事情——”

    “哈哈哈……嗯,那我也会一起努力的。噗——哈哈哈……”

    ……

    想要被他杀的你35

    清晨,你趴在M君的怀里,被他起身的动静弄醒,你发出哀鸣。

    “抱歉啊,警察要上班。家里的钥匙在地毯下面。”

    他套上衬衫,蹲在床前,你虽然闭着眼,却能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你的脸上,你抬手,对他盲挥出一记无敌猫猫拳,被他抬手挡住。

    “有点讨厌警察这个工作了。”他这样说道,然后凑到你面前,像大狗狗一样舔吻你的眼皮和脸颊。

    “呜——”你仍然舍不得睁眼,只是含糊不清地催促他,“快走快走,要迟到了。”

    当家门被关上,轻轻的“砰”一声过后,室内真正安静下来时,你反倒清醒了过来。你睁开眼,看着雪白的天花板,然后坐起身,被子从你身上滑落。

    应该只是一夜情的关系吧……为什么要弄成这副同居情侣的样子。还把家里钥匙在哪里告诉了你,在想什么,是觉得下班回来之后还能在家里见到你吗?

    能不能对露水姻缘有一点概念……你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怔怔地发了一会呆。其实你现在是个只需要用邮件处理工作的闲人,你确实不需要朝九晚五地上班。待在哪里,去哪里都没有区别。

    “啊!!”你痛苦地躺回床上,拉起被子盖住头。遇事不决,果然还是先睡一觉再说。

    ***

    调动申请得到批准,今天是松田阵平进入搜查一科上班的第一天,作为警校时期的同窗好友,诸伏景光接手了对他的指引工作。

    “第一天报道就迟到,不愧是小阵平。”景光一边带他熟悉环境,一边揶揄道。他对松田阵平会转来搜查一科的原因心知肚明,事实上,景光也一直在追查当初让萩原殉职的那个案件。

    “家里有女人,不想上班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诸伏景光脚步停住,脸上露出十分惊讶的神色:“你什么时候有交往的对象了?”他们虽然联络并不频繁,但如果是交往这样的大事,松田阵平不可能会不及时告诉他。

    “昨天。”

    诸伏景光:“……”还好,还是那个他认识的松田阵平。

    他重新往前走,问道:“怎样的女孩?有空的话希望可以见面打一声招呼。”

    “很危险的家伙,”松田阵平答,“所以应该不会介绍给你。”

    诸伏景光:“??”

    这个形容让他觉得非常微妙,忍不住进一步追问道:“从事什么职业,居然会让你觉得危险。”

    “嘛……应该是……”松田阵平最终给了一个含糊不清的答案,“让警察非常兴奋的职业吧。”

    *本文时间线魔改,和原著不同

    想要被他杀的你36

    松田阵平打开家门,便看到一地散落的枪支配件,你穿着工字背心,盘腿坐在地上,手里拿着厨房的钢丝球和洗洁精,对着一个水桶,听见动静,抬头看他。

    他仅看了一眼便有点血压升高:“保养枪支?”

    “是……”毕竟这把枪昨天夜里进入过你的身体,不洗一下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没有人教你怎么正确保养吗。这和洗碗不是同一件事。”

    “……”

    你一直都不太爱用枪,以前和苏格兰在一起时,枪械的维护和保养都是由他负责的。你偶尔只会在戏耍猎物时开枪,对你来说枪支并不是你杀人的主要武器。你还是更偏爱体术和冷兵器。

    松田阵平从屋子里翻出一个工具包,坐到你身后,接手了你忙碌了数小时仍然杂乱无章的工作。他的头抵着你的发顶,挨个拿起工具,一边进行枪械保养,一边耐心地和你讲解步骤。

    “……上油的时候不要太多,也不要太少。像你这种小型的枪支用量差不多是这样——你在听吗?”

    你:“……”太无聊了,完全没听进去。

    他看你的表情就像在看不学无术的学生。你的求生欲迫使你开口狡辩:“都怪老师的手太好看!看入神了。”

    他用那双白皙修长的手敲了一下你的头,问你:“会用枪吗?”

    你皱眉思考了一下自己的水平。杀人当然是没问题,但你的定点射击非常差,很多时候你是靠着对猎物逃跑路线的预判来开枪的。但你当然不能这样对他说自己的水平,于是你只能描述:“会开枪,偶尔打得中,偶尔打不中。”

    松田阵平挑了挑眉。一小时后,你站在射击场的场地上,戴着护目镜,气定神闲,单手朝着靶子流畅帅气地连开三枪——全部脱靶。

    松田阵平:“这就是‘偶尔’打得中。”

    你大言不惭:“这就是‘偶尔’打不中。”

    松田阵平上前一步,扶住你的枪,你整个人深陷在他的气息里,他带着你调整枪的位置,压低声音,气流打在你的耳边:“记住现在的位置和感觉。开枪。”

    你扣动扳机——十环。

    松田朝你笑了一下:“手很稳嘛。”他没有说出口的是,一般女生不可能有你这样单手开枪克服后座力的力量。你很明显并非业余的枪械爱好者。

    你们一个教一个学,没过多久,你就已经能枪枪闭眼十环了。他觉得没什么好再教你的,于是你们打算从射击馆离开。他去归还枪支时,你站在等待区,无所事事地玩手机,却听见身后传来苏格兰的声音——

    “已经归还了。走吧。”

    你自然地应了一声,转头想要和他一起走。却突然意识到有哪里不对。

    为什么是苏格兰的声音。

    对方显然也是听见你的应声和反应,略略有些吃惊地看着你,他身边还站着一个另外一个男人,刚才那句话应该是对他的同伴说的。

    “抱歉,”你先行认错,“我认错人了。”

    “不……”他的视线落在你的脸上,久久没有移开。你下意识地偏头,盯着出口处浅色的地毯。

    “诸伏?”他的同行警察这样催促他,“快走吧。晚上还有任务。”

    “好的。”你听见他这样应下,然后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你松了一口气,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手心都是汗,你将手掌贴在自己有些冰的脸颊上。真是的,怎么会突然遇上。你其实还没有准备好。你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对待一键清零的他,你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要不要和他再遇。种种纷乱的心绪充斥着你的大脑。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你的确畏惧着和他的重逢。

    “那个……”

    你整个人如同见鬼般回过头,不知何时去而复返的男人见到你这副仿佛受了惊吓的样子,露出你非常熟悉的、有些歉意的表情,他先是对你道歉,然后以一种犹豫过后、仿佛是下了很大决心般的口气问你:“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见你迟迟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看。他有些局促地道:“这样说可能有点唐突,但我总觉得,我在哪里见过你,你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

    “喂,这种搭讪方式也太老土了吧。”

    突然开口打断你们谈话的男人挂在你的肩上,把本就矮小的你往下又压了几厘米,你的视线被迫从对面男人的脸上移开。

    松田阵平抱着你,朝诸伏景光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这位就是我新交的女友。景。”

    想要被他杀的你37   你被逮捕了!

    你顶着肩上沉甸甸的压力,脑中充满了小问号:你是他的女友?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你的记忆难道也被一键清零了吗?

    你尝试着抬头,却被对方更用力地压了下去。两个身高明显都高出你一个头的男性在你的头顶上方旁若无人地进行着对话:

    “没想到这么巧、你今天早上刚提起、晚上就遇到了。”

    “是的呢……真是、太巧了。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晚上还要继续约会。”

    “等一下,有紧急任务,可能因为你是今天新调入的所以没有通知你,既然这么巧遇到了,就一起走吧。”

    “……”

    你能明显感觉到压在你身上再度加重的力道。拜托——你好像没有惹到他吧,为什么受苦受难的人是你,见松田阵平久久不回话,你贴心开口道:“我可以一个人回家的。你去加班吧。”

    呃啊——他好像更生气了。

    怎会如此!

    你终于忍受不了重量,像猫一般弯下腰,灵巧地从他手下逃离,又如兔子般跳开两步,你两个人都没有回头看,而是喊了一句“那我就先走了!拜拜!”

    然后你一路狂奔,从射击馆的大门跑出去,一路奔跑过长廊,过了转角,下楼梯,还差三步,两步,一步,出口!

    在距离出口一步之遥的最后一级台阶,你被男人的手臂突兀地横过脖颈拦住,你硬生生刹住脚步,下意识地想转身反击——脖颈处太致命了,连你都可以用这种绕后的方式直接绞死一个身材力量远强于你的成年男性。

    但是当你抬眼对上那双蓝色的眼睛时,你向他腹部挥去的拳头又被迫顿住了。你悻悻地收回手,站在最后一级台阶上,你和他本就巨大的身高差因为台阶上下的差距而进一步拉大,你正对着他的胯部,一边思考他为什么能追得那么快,一边在脑中闪过一些黄色的记忆碎片。

    “抱歉,看见你离开,下意识就追出来了。”

    诸伏景光的声音还是很温柔,他又和你说了抱歉。你们自见面起就一直在互相道歉,真是有够客气的。他仿佛此时此刻才意识到自己的唐突行为,将刚刚你转身的一瞬间搭在你肩上制衡的手放下,低头看着你沉默不语的发顶。

    楼梯上传来有节奏的脚步声,松田阵平走到你们身边,脸色看上去很不爽,他一把揽过你的肩,抱怨道:“不要自说自话就跑掉啊,如果你消失不见的话,会让我很困扰的。”

    “……”不要用这种形容小美人鱼的方式来形容你的离开好吗,你并不是那种说了一句拜拜就会消失二十年的女人——等等,你好像真的是。

    想到这里你变得心虚了起来,乖乖地跟着松田阵平上了警车。

    反应过来时,松田阵平和诸伏景光已经一左一右将你夹在了中间。你们三人并排坐在警车的后座上,前排坐的是他们的男性同事白鸟任三郎和坐在驾驶位上的女警官佐藤美和子。

    “松田,诸伏,你们两个动作怎么这么慢,”佐藤美和子一边开车,一边通过后视镜看你的脸,“还有这个小姐是?”

    “我的女友。”

    “我们要去的是杀人现场。”白鸟任三郎说了紧急任务的内容,言下之意是那并不是约会的场合。

    松田阵平无所谓道:“让她在外面等着就好了吧。”

    “那个……”你弱弱地举起手,“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性,我其实不想一起去呢。”

    “没有。”松田阵平果断否决了你的可能性。

    “那个……”你坚持不懈再次举手提问,“虽然这个问题有些失礼,但我还是想问,我们两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

    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愤怒:“你想睡完之后就不认账吗?你这个渣女!”

    你:“……”

    你顶着车里其他三人复杂震惊的视线,觉得自己此刻说再多都像是渣女在狡辩,你只得沉痛地闭上眼睛。算了,渣女就渣女吧。

    你安静了没一会儿,又发现了一个问题,你这样坐在警车后座两位警官的中间,就是很像那个,那个什么,“那个……”

    “还有什么事!”

    救命!松田都露出鲨鱼牙齿了!

    你捂住脸:“没事了。”

    “小阵平,”这时,你右手边的诸伏景光说话了,“对待女孩子,还是温柔一点会比较好。”

    “是啊,”佐藤美和子也劝道,“松田你怎么年纪轻轻就像一些老刑警一样脾气暴躁。”

    松田阵平深呼吸,你见状立刻开口打圆场:“没事啦,他只是在和我开玩笑。”

    佐藤美和子脸上露出不赞成的表情:“做刑警的男人可不是什么好的结婚对象,因为平常接触的都是穷凶极恶的歹徒,他们一般脾气差爱骂人爱打人,还经常加夜班不回家,这位漂亮的小姐,你还是多考虑一下比较好。”

    这话说完,车里三位职业为刑警的男性都沉默了。

    想要被他杀的你38

    这种尴尬的沉默一直维持到你们到了案发现场。他们进入案发现场的咖啡厅,你一个人坐在车里有些无聊,下车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烟,想要点燃的时候才发现打火机在松田身上。

    “怎么会这样……”你有些丧气地蹲下身,人不顺的时候稍微一点小事就可以变成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你看着人来人往的车流,非常希望自己下一秒就可以冲出去被车撞死。

    可能是一个妙龄少女叼着烟蹲坐在警车前的画面有些奇怪,始终没有好心路人上前搭讪给你递火。你一边在心中狂骂松田阵平,一边用手机玩音游。

    据说戒断一种上瘾物的方法是找到另一个上瘾物。但是你也没那么沉迷尼古丁,你只是在完成了一个人生目标之后,又回到了以前那种没有目标、散漫自由的状态而已。【书】仍然在你的手里,你将它放在了一个不太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你其实也不像太宰治那样有病到对已死之人生出执念到日夜守护的程度,感谢中原中也天性里的豁达中和了你糟糕的人格,你其实已经接受苏格兰这一世只是一个和你完全无关的陌路人的事实。

    要不然等太宰治死了,你索性就回去BEAST世界吧?他不可能放任你在这个世界游荡,回归的方法一定早就写在了书页上——你只需要等待那个写好的时间点到来。

    连续在歌曲末尾断掉combo,你看着屏幕上最后的结算点,心烦意乱地把手机丢出去。它无辜地在地上滚了几圈,最后到了一双穿着皮鞋的脚边。

    一双修长的手捡起手机,你顺着他的动作,视线掠过他笔直的西装裤,白色的衬衫,喉结,脸。

    看见他脸的一瞬间,你眨了眨眼,然后默默地扭过头,站起身,拉开车门坐上车,用力关门。

    冷静,冷静,冷静。

    车窗被敲响,你摇下车窗,你没有看他,却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你的脸上:“请问,是您掉的手机吗。”

    他总是用陈述句的语气来笃定地进行疑问句的表达,这点好像一直没有变过。你想说这不是你掉的,但是手机里面有很多你和酒厂成员联络的记录,万一被别人拿走也很麻烦。于是你从车窗中伸出手,接过他递来的手机,道谢道:“谢谢。”

    “请问,您……”

    他的话语停顿了,因为这个时候松田他们也从咖啡厅里出来,他拉开车门看见你仍然坐在里面,松了一口气,伸手抱过你:“还以为你已经逃走了。”

    你察觉到后背如芒刺般的视线,拍了拍松田阵平的肩:“不要把我说的好像什么逃犯一样。”

    松田阵平把你松开,这时他注意到另一边的男人,打招呼道:“工藤先生,原来您还没有走啊,谢谢你今天的援助,要不要顺路坐我们警局的车。”

    ——你在说什么啊松田阵平快闭嘴!!

    你的声音和工藤优作几乎是同时响起:

    “那我就先走了。”

    “那就打扰了。”

    ——这就是combo被打断的感觉。就是这么倒霉,今天晚上你就不该出门的。

    松田阵平扭头看你:“又想一个人走?!”

    你:“车里坐不下的吧,来的时候已经是满员了。”

    松田阵平:“让景光去坐目暮警部的车。”

    诸伏景光站在松田阵平背后,温和道:“我觉得白鸟君和警部的关系更亲密,他应该会更高兴去另一辆车的。”

    白鸟任三郎:“?”诸伏君??

    “你们都站在这里干什么?”佐藤警官打开驾驶座,“快上车,今晚还要赶这个案子的笔录和材料。”

    “那我就先下车——”你发现自己被左右夹击,工藤优作和松田阵平同时拉开车后座的门,坐进了后排。你不敢再说话,默默低头缩在中间。诸伏景光也坐进了副驾驶。车门关闭,车辆启动。不知道为什么,你觉得车里面那种微妙的气氛比来时好像要更严重了一点。

    想要被他杀的你39

    安静的车厢内,工藤优作的声音率先响起:“梨绘小姐是东京人吗?”

    你在心中暗暗倒抽一口凉气,不愧是工藤优作,一个问题两个坑。自见面起你并没有告诉他你的名字,于是你装傻道:“欸?梨绘是谁?我的名字叫做菜菜子。”

    松田阵平有些莫名其妙地看向你,你反手就狠狠捏了一下他的大腿内侧,他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

    “这样,那可能是我认错人了。”工藤优作轻轻颔首,紧接着又问道,“您去过横滨吗?”

    你斩钉截铁:“从来没有。”

    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开始意识到事情不太对,你要么是当初对他撒谎,要么是现在正在对工藤优作撒谎。至于这么做的理由——

    “呃啊——”

    松田阵平忍耐不住发出一声痛呼。

    诸伏景光开口道:“其实我想问一个问题,从刚才开始工藤先生就一直在用敬语,是有什么原因吗。”

    敬语分为好几种形式,工藤优作刚刚一直在用晚辈对尊敬的长辈的口吻说话,听在旁人耳里便觉得有些怪异。

    你心中一跳,转头看向工藤优作,他脸上的神色没什么变化,看上去还是很平静,言语却犹如平地惊雷,炸响在你耳畔——“因为她对我来说是长辈。”

    “哈哈,工藤先生是在开玩笑吗?”景光笑道,“很明显不是同一辈人吧。”

    “确实,”工藤优作意味深长的语句惊得你恨不得立刻原地跳车,“看上去完全像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呢——mama和女儿长得一模一样这样的事情。”

    “有,有区别的吧,”你挣扎着,“头发,脸之类的。”

    工藤优作轻轻点头,虽然是赞同的动作,言语却丝毫没有折中的意思:“身长也是,对吧?”

    你:“……”

    过了二十年还记得你的身高这明显不科学啊,他自己都长高好多了。

    到达警视厅,被迫需要加夜班的男性刑警显然没办法送你回家,松田的目光在你和工藤优作两个人身上打转,冷不丁道:“别被抓到哦,”

    你心中发毛:“……什么,什么意思啊?”

    松田阵平道:“工藤先生可是有名的侦探。”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你暗自松了一口气,也是,正常人应该想不到你和工藤优作其实认识。话说,你要是被抓住了松田阵平也会变成窝藏犯人的警察,要被革职的。

    “那就拜托您了。”

    工藤优作点了点头。

    目送着他们进入警视厅大楼。你将手插入口袋中,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工藤先生往哪里走。”

    “二十年不见,现在变得这么礼貌吗?”

    “啊啊啊……”你绕着路边的数木,像只散步的小狗狗般转了好几圈,最终叹了一口气,认输,“因为很奇怪嘛。优君是十几岁的少年,和你现在的样子完全不同。”

    他看着你焦躁的样子,从口袋里递了一盒火柴给你。你接过道了一声谢,从之前放弃的烟盒里抽出一根叼在嘴里,或许是因为不太习惯这种古早的风格,火柴划拉了几下都没有烧起来,他伸手拿过火柴,帮你点了火,火光靠近你的脸,替你点燃了香烟。

    “啊,你也要来一根嘛?”你想起来,问他。

    他摇了摇头,之后又不知为何点了点头。

    你从烟盒里倒了一支烟递给他,他说:“您以前好像不怎么抽烟。”

    “嘛,就像樱花一样,总是有这么一段时期。啊别再对我用敬称了,现在这样就很奇怪。”

    你和他一起沿着人行道慢慢走,他从善如流地改变了对你的语气,问你:“有看过我写的书吗?”

    你心虚地抓抓头发:“正打算看。”

    他听了之后淡淡道:“也是呢,毕竟你很忙。”

    你更心虚了。

    “和松田警官现在在同居中吗?”

    你一口烟猛地呛到,开始咳嗽。

    “看来答案是正确。”

    “别一见面就擅自做这种推理判断啊!”

    “前夫也是他?”

    “……”

    你和他面面相觑。你心想,坏了,他好像真的在非常认真、非常非常认真地抓你的马脚。

    ——幕五——

    ——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