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X卫庄】虚拟情人-3（科幻AU）

    Chapter3

    07

    后来在游戏中，你用了约一年时间陪他走遍七国地图，共同历经了种种困难，也体会过世间百态。你见证了一个从初入江湖的少年蜕变为强者的诞生过程，也填补了这段原作中未曾展示的时间空白，你似乎更理解了他的性情转变。而且还发现，这游戏的剧情设计其实做的不错，只不过以前光想着睡了。

    而之前那个诡异的夜晚，似乎只是个微不足道的插曲。当时你虽然第二天就又去见了卫庄，却在看到他注视你的目光时，感到不可名状的心虚。因为你曾经也是喜欢折磨他的一员，只是程度轻一些罢了。

    最终你什么也没问出口。

    反倒他那天好像突然想通了什么，对你竟有些罕见的主动，还破天荒的请你进谷，帮他收拾行李。

    之后的一切都好像恢复了正常。游戏修复了界面，卫庄也没再出现什么疑似异样的不一致举动。渐渐的，你将那夜发现有意抛到了脑后。认定那天只是自己疑神疑鬼受到了坊间流言的影响，这就是个游戏bug。

    如果能够忽略你时不时会感觉到他在背后注视你的话，就更完美了。

    不过，很快连这一点也被你找到借口说服了自己。你认为他是终于开始喜欢你了，只是又不愿意承认，所以才会暗中观察你。

    至于那眼神中是否有什么微妙的不同，你不愿去细想。

    至少好感进度条确实在四平八稳的走着。

    这一天，你们来到了韩魏边境的一个小镇客栈落脚。

    这一年来，他长得更高了，容貌也显成熟了几分，原本深褐色的头发也渐渐全部变成了银灰色。而且在你的鼓动下，不再穿着那身朴素的鬼谷弟子服，而是跑到成衣店给他买了一大堆好看的锦衣华服——为此你心甘情愿路上帮他扛着。用你的话说，那就是打扮美人真的很快乐，受点累也是活该的。

    吃过晚饭之后，你们回到房间。

    是的，同一间房。这已经是你们住店时，不论谁去开房都会心照不宣的默契。

    只不过，自从在鬼谷时被他拒绝又好感度倒退了好多之后，你变得有些投鼠忌器起来，不再敢轻举妄动。你下定决心要真正攻略下他，等他愿意的时候。而且，你逐渐体会到了玩养成和走剧情的乐趣。虽然需要付出些耐心，但收获时无疑会更加具有成就感和喜悦。

    所以今天的你本也打算洗漱过后，便和他规规矩矩各占半边床睡觉。不料，你洗完回来一看，发现他还倚窗站着没动。

    你问道：庄庄，你不睡么？

    沉默了半晌之后，他却忽然道：明天，我便要回韩国了。

    嗯，我知道，所以呢？你铺着床漫不经心地应道，打算把我甩了？

    他好像笑了一声，也好像没有：在我站稳根基之前，的确不喜欢有人跟着。不过，你从来都是想来就来。

    看来，你已经很了解我了。

    他继续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道：我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

    昨天，是我的生辰。

    ……啊？你怎么不早说，我不知道啊。所以，你是想要我补生日礼物吗？

    不，我是想说。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轻，但你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就在昨天，我成年了。

    说完这句，他缓缓侧过身来，眼睛却完全不敢看向你的位置。脸侧在细碎的银发遮盖下，甚至隐隐透出一抹可疑的红晕。也不知是不是烛光下的错觉。

    而此时的你仿佛遭受了什么暴击，一手捂住胸口，才勉强克制住了自己的狂喜：他是在邀请我吗？？

    你心里刮过了一大片弹幕，并在脸上化为明显的笑容。只不过落在他眼中，可能看起来不太聪明。

    你直接扑过来就是一个熊抱，他摇晃了下重又站稳，真的第一次没有试图把你推开，反而抬起手臂，缓缓回抱了过来。只是肢体僵硬，像是在做一件极不习惯的事情。

    你凑近他的耳廓调笑道：宝贝儿，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我没听错吧？看来功夫果真不负苦心人。

    这次你看清楚他的脸确实红了几分，声音也像是要掩饰不习惯般故作冰冷：若有耳疾，明天便带你去看。

    你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只是拽过他向床铺走去。

    你吹熄了床头灯，在一片黑暗中压在他身上。触摸到他深陷在床褥里微凉的身体的时候，你听到他似乎轻声说了句什么。

    但愿你不会…让我为这个决定失望。

    08

    当你睁开眼的时候，阳光已经洒落满室了。

    昨夜自然够你回味许久，他的反应敏感而生涩，比起最初的长发成年卫庄，又是一种截然不同的风味。脸上极力克制的模样更是分外撩人，让你险些没控制住。也许是因为折腾的有点过，向来早起刻苦练剑的他，十分罕见的还睡着未醒。你看了他一会儿，戳了戳他尚且还有点rou的脸颊，突然觉得腹中十分饥饿。这才想起，从上线到现在，你已经陪他度过了约二十个游戏时，现实中则几乎有七个小时没有吃饭，难怪觉得饿了。

    但是他还没醒，你又不想刚睡完一声不吭就跑了，那样的话感觉过于人渣。

    正在犹豫间，他十分善解人意地醒来了，可能是游戏程序监测到了你的想法。

    早啊，我的宝。你笑眯眯的扑过去就要亲一口再说。

    早。他冷淡的应了一声，不动声色躲开了你的突袭，便去拿衣服穿，态度和往日并没有分别。但你又扑过去，从背后抱住他的腰道：干嘛又躲着我？你要学着习惯啊庄庄。总是这么冷淡有什么好的，当心jiejie不高兴了罚你。

    你感觉到怀中的躯体在听到“罚”字时，仿佛条件反射般瞬间僵硬了起来，甚至呼吸起伏都急促了几分。

    你觉得莫名其妙，因为你只是吓唬他罢了，从你决定好好养成他重新开始，就再没对他用过那些可怕的道具惩罚。

    一些似乎已经遗忘的疑惑从角落里冒出了头，你收起了嬉皮笑脸，讪讪地松开手。

    却见他已经恢复成了若无其事的样子，迅速穿好了衣服。然后问道：你要走？

    是啊，我饿死了。而且还有些事情要忙。要是晚上还有空，我再上来看你。

    你一边穿衣一边继续唉声叹气：最近快到年底冲业绩，我的工作很忙，也许都不能经常来看你了，我可真是舍不得你。

    你不属于这里，更不应总将时间花费在我这。他轻轻皱了皱眉。

    庄庄这话，好像古时候那种劝夫婿上进不要沉溺于温柔乡的贤妻。你笑着道。

    卫庄：……

    但他很快便貌似随意地话锋一转道：你要是想经常见到我，或许可以试试最近新兴的全息投影设备，虽然真实度比不上在这里，但……

    他还没说完，你已经眼前一亮打断道：现在已经有这种东西了吗？我回去就找人问问。

    他有些意外的看你一眼，似乎是没想到你答应的这么干脆。

    你又看着他认真道：能随时看到你，我会很开心。

    说完这句，你竟然也后知后觉感到老脸一热，这话听上去怎么有点像告白？

    你恍恍惚惚想着：简直不可理喻，自己什么时候也变这么纯情了，肯定是被他影响的。

    他轻咳一声，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又好像要掩饰什么，低下头轻声道：我也很期待……可以进入你的世界。

    你站起身，用力拍了下他的肩膀，充满豪情壮志道：等着我。

    09

    你说话是算数的，不出一周，你就搞来了最新的游戏四维全息投影设备，哪怕为此花光了三年的积蓄，可你觉得非常值得。

    在筹备挑选期间，你还会时不时陷入期待和欢欣的幻想中，就像是想到能够每天随时见到心上人的快乐。乐着乐着，你忽然悚然一惊。

    你好像，真的已经爱上了一个虚拟游戏角色。

    而在此之前，你其实不过是喜欢玩游戏和想要发泄欲望的不端正态度。

    你摇了摇头，觉得这也没什么，像你这样的人何止成千上万，大可不必去纠结。

    挑选设备的时候，你也顺便问了问其他玩家，这项新技术在游戏方面的应用多不多，得到的回答却是，由于还是新兴技术，目前还处于研发试用阶段，加上设备价格昂贵，这项技术并没有普及到平民市场。只有极少数人曾试图用来在游戏中建立联系。不过如今的国际论坛上，也没有几个正经的相关测评报告。那些人似乎都是玩了不久就失去兴趣消失了，也许是体验效果并不好。

    但你觉得这些无关紧要。不论别人怎么看，你都想要试试。因为你真的很想能够随时看到他，尤其是经过走心攻略和上次睡过之后，你对他的依恋更加深了几分。

    唯一让你有点惊讶的是，他怎么会对现实中的最新技术这么清楚。不过你实在不愿又去怀疑他，而且从游戏玩家这些广袤的信息流里提取到了一些无用知识也是有可能的。

    再怎么真实的投影也只是虚幻，他还能反了天不成？

    这天晚上下班回家，你终于如愿安装好了投影设备。

    如今的四维全息投影技术已经足够成熟，它由无数个三维结构组成，以便在三维世界展现出更加丰富多层次的画面。虽然投影终究是虚幻的，但若是不触碰只远观，倒也和真人没什么两样。

    你链接上设备，然后登录游戏。随着最后一个按钮按下，他的身影终于显现在你面前。

    第一次出现在你面前真实的世界中。

    你看着他，竟有些激动到说不出话来。

    他就站在那里，一开始身影还有些半透明，渐渐变得充实起来。他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似乎看到他的嘴角耐人寻味地翘了下，但这点弧度很快就消失了。他向你走了两步，就这么静静看着你。

    他朝你伸出了一只手，你反应过来想要握住，却不出意料的穿过他的皮肤握了个空。

    不欢迎一下我吗？他收回手问道。

    ……当然，以后，有你陪着我了。

    10

    一个月后的一天清晨，你一边吃着早饭，一边用餐桌上的显示屏刷着游戏相关二创和聊天群。卫庄则在你旁边的书房里一排排研究你家书架上的书目——他似乎对现代所有新知识都很有兴趣，而且你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学会了现代汉字。也许是因为他的大脑本就是程序运算出来的结果，所以记录学习什么都很快吧。

    他并不需要在现实世界中吃饭，维持身体在现实中的具象化只需要那台投影设备连着电力，而且设备投射范围和穿透性很强，所以他可以在相当大的范围内自由活动。甚至你担心家里出现停电意外，还特意买了台家用发电机。只是有一点不方便，作为一个虚幻的投影，他无法相互作用力任何实体化的东西，因此连翻书都很艰难。你想了个法子，将他想看的书在网上下载后，通过机械语音自动播放帮他读出来。平时你上班的时候，透过监控，你发现他在你家里听书一听就是一天。听完了有时还会自行回去游戏的世界。

    ……怎么感觉好像养了个省心的宠物，还知道回老家那种。

    虽然你并不清楚你不去那边的时候，他回去要做什么。

    你一边心不在焉的刷着新鲜事，一边时不时向书房方向偷看。他站在那里，正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虽然有些艰难，但竟然……做到了？

    你没来由的吓了一跳，没等你想清楚这是什么情况。屏幕上方突然跳出了聊天群提示框，顿时夺去了你的注意力：

    卧槽，我们有个群友前两天死了你们知道吗？？？

    你瞳孔收缩了一下，迅速点开群翻阅着信息。发现死的那个人，竟然是之前那个偶尔有过两次交流，因为喜欢虐待角色而在圈子里小有名气的男玩家——虽然是不怎么样的名声，因为总有人不赞成他在游戏中发泄他那令人不适的过分爱好。

    他的死亡现场十分古怪，致命伤是胸前的一处伤口形状奇特的贯穿伤。他被人发现的时候，身体正姿态扭曲的趴在自己收藏的武器模型上，那是一柄造型奇特一侧排满利齿状凸起的长剑，正是它穿过了那人的胸口，并将他像蚂蚱一样串在那里动弹不得。而且这人死之前还喝了很多酒，乍看上去，很像是喝醉之后不慎摔倒，不巧俯冲到那柄剑刃上发生了意外。

    但是法医检查之后发现，即便是很大的惯性俯冲过来，光凭那模型的剑刃锋利程度，最多深入几寸，不可能贯穿这么深。能做到这一点的，应该是一把形状相似并真正开了刃的武器。

    所以办案人员自然怀疑这是一个伪造的谋杀现场，只是仔细勘测之后，却发现这人长久独居，根本没有外人进入的丝毫痕迹，否则也不会过了几天才被发现。案件至此陷入了僵局。

    这些细节都是群里另一位和他同小区的玩家透露的，否则你们也不会这么快知道。你翻看了一会儿消息，心里未免有些唏嘘，你虽然和那个人也谈不上熟悉，但想到毕竟是在一个群里待了很久又认识的人，还是生出一种生命无常的怅然。

    但是很快的，群里的讨论话题就变成了另一个重点。

    卫庄的月月匈匈：你们有没有觉得，通过那些模糊不清的描述，那个武器模型很可能是鲨齿？

    阿亦要听卫庄讲睡前故事：！！不会吧，突然细思恐极了起来。我记得他的确说过自己家里有鲨齿模型，还在群里炫耀过。据说是两百年前的老古董周边了，现在收一个很不容易。那个谁，能不能再去现场打听一下细节？

    庄庄的后妈太黄太后：卧槽，那我也做了很多变态的事情，不会也被庄庄灵异报复吧？赶紧上游戏来一发压压惊。

    庄庄的亲妈溜溜：呵呵，一直好好谈恋爱的本亲妈就不存在这个烦恼。你们好自为之。

    你：你们纯粹是自己吓自己，就算真的是那个模型，也可能只是冥冥中的巧合吧，或者他脑子不清楚的情况下乱挣扎，反倒勾住插得更深了。谁让他那么变态，我看没准就是命数……

    ……

    你颤抖着手打下这段话发送出去，也没心思再看下去了。那些话，连你自己也觉得理由牵强。

    你忽然抬起头，紧张地朝书房方向看去，想起自己刚才看到的不科学场景，心中又是一惊。连筷子也不小心被动作啪嗒带到了地上，声音在安静空旷的大房子里非常明显。

    不到半分钟，他果然走了出来，静静看着你。

    你怎么了？他问。

    没…没事。就是看到个新闻比较生气，一激动筷子没拿住。你尬笑道，手心里却全是冷汗。

    哦，那你好好吃。他说完，面无表情的转身就走。你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熟练的一步跨入计算机墙面的游戏界面。在彻底进入墙面消失之前，他丢下今天最后一句话：你今天好像不那么需要我，我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