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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来的清漪。见过他还是皇子时的无能悲哀,同样体会过被欺负的滋味,他们原就是同一类人。所以,说不定的、说不定她听到有了这些赏赐就能够留下来呢?“若是朱屑铺阶、金粉漆殿,赏千万琉璃酒器,你可愿意留下来、帮着朕做完这未完成的江山大业?”容谦的期待恐怕注定是要落空了。清漪其实是很想笑的,她也确实是笑出了声。容谦啊容谦,他居然能认为用这些东西能够困住她?是她看起来这么好打发,还是他太有自信?“我不愿意。”没有自称奴婢,也没有方才那股子冷寒,语气里带着一点调笑。却显得格外凉薄。金银珠宝能留下一个女子的青春吗,能让她找到自我吗,能让她拥有一份真实的感情吗?这些诘问她没有说出来,只深藏在心,面上化作一抹霜雪般的冷嘲。她抬起头,就那样看着他。容谦看着那双眼里的凉薄之意,也能明白他输了,却还是不死心的说道:“你不必急着回答,再考……”再考虑几天回答他也不迟啊。“皇上或许一直在心中自诩是个仁德之君,甚至觉得为我准备的这些,是最合适的。所以才会问我,愿不愿意。”她打断了他,没有给容谦再说话的机会。因为她觉得这事几乎是荒诞不羁的,“可我说了我不愿意。皇上若是真要补偿,那么、”“请放我离开吧。”她跪下,深深、深深地埋下高昂的头颅。“从此山高水长,清漪会在远方祝福您和您的王朝千秋万世。”只是她不会陪着他走过这一年又一年的春秋冬夏了,她的远方是自由。……深夜宫门落锁,清漪带着一份圣旨回到了太傅府。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太傅叶怀远,才德兼备、贤德奉公,当为天下士子之表率。而今年事已高,朕体恤其身,特赏黄金百两,携府荣归。钦此。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要去我爸比给我安排的公司暑期实践了,有点小期待……更期待明天的结局……以及后天的番外……还有下个世界……嘻嘻嘻第66章端了那个青楼(结局)草长莺飞三月天。春天的万物复苏,驱散了冬季的阴湿寒冷。君然穿着一身墨蓝色的衣袍,只身坐在湖中亭里,手里捏了一把鱼食,正一点一点往湖里扔。半身倚靠在亭台栏杆之上,一条腿架在另一条腿上头,轻轻扭动着身体,连带着翘起的脚尖也一晃一晃的,看得人眼晕。那动作又是说不出的优雅迷人。小半年都过去了,杭州这么大的地方几乎也被他逛了个遍。连断桥都去了好几趟,还专赶着微雨时节,装模作样的带了把油纸伞,也没如同许仙那般遇到一白一青俩美女蛇妖。果然是身处人间就不能妄想非世间存在之物。君然是彻底的死了心,那帮子纨绔朋友都在京城,家里长辈还在那里为国为君尽忠职守呢,留在那里也无可厚非。唯独这李青和成玉俩孩子是真朋友,君然彼时刚来杭州,他俩后脚就到了,在这里杭州叶府老宅子里住了几日又回去了。他又是初来乍到,在杭州没有半点根基,那些权富之子也不会愿意和他搭道。他也懒得再去发展一些真纨绔的狐朋狗友,更多就是顺其自然。这下子君然彻底没了玩乐的兴致,干脆在家认真写起了话本子,写的还全是现代的“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套路文,用文言文的方式写起来似乎也挺带劲的。不过身边没个漂亮妹子陪着,连磨墨都心情不畅。君然挽了袖子,却还是被飞溅的墨汁沾到了衣衫,只得嫌弃的皱起了眉,又走到书房前头的卧室去换衣服。蓦然想起,曾经在京城太傅府时,他也有过如此狼狈的样子。不过那时也没多在意罢了,满心满眼都是拯救攻略。到现在真正是闲下来的时候,却无比希望身边能有个人出现。聊以慰藉,总好过孤单一人。原主身上虽然有股子娇养的矜贵劲儿,但君然总觉得原主的生活太过单一无聊。有个宠臣父亲,又是家中独子,偏偏又要养成纨绔。那幼年必定是一个人学习做事,直到长成之后才有了那帮狐朋狗友。要说多寂寞,不至于。可要说很热闹,也不至于。只是无风无浪的这么过一生,对于原主来说,着实残忍。君然进入了原主身体之后,也渐渐感到了他的无力感。后来清漪出现,进了太傅府,这才有人真正了解了他。哪怕最后叶家落魄,叶太傅惨死,清漪进了宫,这才生生将一个少年郎坚定的心性打破。可他内心只剩下了荒芜寂寥,却没了那份记恨怨怼。而四个多月前,清漪踏月而归,身上寒露布了满身。却笑着将那份圣旨交到了叶太傅手里。睫毛上的霜雾,与眼中水汽渐染,氤氲了那双好看的眉眼。便也只听得她一个请求。给她一些时间,走过这世间许多未走过的地方。或许一年、或许两年,又或许在某个日子里,觉得疲惫,她会回来的。清漪为叶家求来的这份圣旨价值太高,而她的要求又显得如此微不足道,那又该让君然如何回绝?他没有那份勇气,也没有那份权利,去剥夺一个向往自由的女子的权利。哪怕心头有那么一些淡淡的不舍,可也笑着回应她,他同意了。他放她走。去寻找清漪自己的诗和远方。君然眨眨眼,将脑中的记忆挥散,隐去眼中的所有情绪。水盆里的水将手中的墨渍冲洗干净,又换了一身干净的青灰色长袍。怕什么呢,倦鸟归巢,青山且青。该回来的,总会回来的。时光匆匆如流水,人们越是想要将它捧起的时候,却反而流失的越快。只剩这残年里的朝花夕拾,唯有一争。多少夺目的少年郎从风华绝代走向垂垂迟暮,多少娇妍的小姐儿从满头青丝走向人老珠黄。君然这天出门玩,前些日子接到了清漪寄回来的信,她远在锦州,一个远山相携的地方,那里荒凉悲苦,和名字是彻彻底底的不相同。这封信直到今天才收到,那必定也是一两月前寄过来的了。他看着清漪写下的一行一行清秀雅致的簪花小楷,忽然就想给她买些什么。杭州的冬天也快来了,却和那年的京城不同,开始下起了绵绵的小雨,一连几天都没有停过。却引得那梅花开了几朵。君然只身一人流连于热闹的街市,买的尽是些女孩用的东西。一支攒珍珠梅花簪子,一身嫩粉绣白梅的秋装。买了这些,想来想去,人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