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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揪紧眉头:“我以为你是个热心肠的人,因着见你平日里就很活络,没想到姑娘你如此无情面,我虽看不惯他,可他以前至少也算是我上司,我大大抵抵也该尊他几分,如今他是你救命恩人,你怎能如此无情的反应?”这是她第三次被人说成无情,头两次,一次是前世林老夫人,因为子嗣问题,林老夫人说她无情无恩无义,另外一次也是前世李孝先,他说什么来着……哦,他说:“我如今听你娶了二房,为什么你还是如此反应?……你太无情。”宋闻礼笑而不语,舜辽气极,甩袖而走。下午依旧没什么风,成堆的云朵积累在天上一动不动地凝固着,因为即将进入初冬,大雁正在成排的南飞,宋闻礼心神不宁地劳忙了一上午,便歇着,可歇着歇着,便在外出踱步,踱来踱去距离也就只有两三米的样子,表情呆滞自然是在想些事情,一副心事很沉重的样子。这边宋谢看不下去,抬轿过去拍拍她:“阿姐啊,你再这么下去我们这店该咋办,你醒醒醒醒。”宋谢用力地拍拍她肩膀子,“太阳要晒屁股喽。”“这哪有什么太阳。”宋闻礼回答。“那你发呆什么劲儿?”宋谢问。“没什么。”宋闻礼想半会儿,眼睛亮了亮,说话声音便忽然拔高了几分,“我出去会儿,你先帮我看着店面。”于是搁下手里头东西直接跑出去,宋谢在后头叫她都没回应。徐子廉称阿孟还在原来那屋子里歇息养伤,近日他已经严令禁止他下榻出公办事,一直让他带着里面半步不出门,估计如今脑袋被闷出了蘑菇也不一定。“那阿孟的伤,就拜托你了宋姑娘。”徐子廉对她温温而笑着,“如今他连我的命令差点都不想听呢,近日理也好似有什么心事,总是沉闷不定的,希望姑娘你开导开导他。”宋闻礼颔首。小心翼翼的步入屋内头,窗户还是隐隐开着透着凉风,屋内有些透亮的,却安静得很,她发现上午需得进嘴儿的这碗药还凉飕飕地置在几案上,也没找着他人,宋闻礼酒觉得这货也许是偷着出去溜圈去了。如今她反倒觉得让自个心忧的这位阿孟少年,不是友人之间的担忧,而是jiejie对弟弟那般似的感情,宋闻礼拧眉点点头,大概也许是这样的,虽然孟大人年龄她也不怎么清楚,但至少宋闻礼她是活了两生的人。旁屋隐约传来细微的声儿,她寻声儿走过去,第一眼便瞧见直接走出门的那只大黑,它闪着爽傻乎乎的鸡眼睛对她咯咯咯地叫唤。宋闻礼:“…………”宋闻礼:“你家大人呢?”大黑鸡弯弯脖子,继续提着它那若不垃圾的鸡爪子往后边院子里蹬腿走去,宋闻礼走去外院子一瞅,还真瞧见那臂膀靠着木柱子闭眼歇息的孟大人。宋闻礼顿半饷,手托下巴揪着眉——而且还不穿衣服。这青一色的后院子里,木廊上略落下几片枯叶,观孟脑袋微微靠着木柱,上半身被纱布结结实实地围裹住,却无一不透露着他紧绷的肌rou,他的指腹轻细地捏着木板,修长的手指微微一动,似是察觉到什么人来,才开始掀动眼皮子,直到混沌的眼珠子渐渐清晰,慢腾腾侧眼,便瞧见坐他旁边的宋闻礼,以及她怀里的大黑鸡,以及她手上刚热好的汤药。观孟:“…………”他很明显地揪起眉头。“不许皱眉啊孟大人。”宋闻礼如今说话忒是义正言辞,“苦药治百病,况且您现在重伤在身不能不喝呀。”他愈加地揪紧眉头。这货性子还真挺倔。宋闻礼再准备开口说话,却被他打断,因是刚睡醒的原因,声音略些沙哑:“你别动。”他抬起手来,指腹磨蹭磨蹭她额角纱布,“这是怎么回事儿?”宋闻礼被他如此严厉劲儿唬得一愣,美经大脑思考直接开口:“我撞墙了。”却引得他嘴角勾起来,苍白的脸色上稍显几分活力,他道:“也许是你该喝药,而不是我。”宋闻礼:“…………”阿孟:“毕竟撞的是脑袋。”宋闻礼:“闭嘴。”阿孟:“在下真是失礼了,宋姑娘。”尾音显得低沉慵懒,他抿嘴,眼睛黑沉沉地漂亮,瞧起来心情大好,却略微牵动背脊,引得他额角冒汗,脸色沉下来,他对着那姑娘勉强笑道,“最近我有些累,还真不能和你斗嘴皮子了。”宋闻礼苦笑道:“都伤成这样了,你还胡说个什么东西。”先是扶住他,再将手里的碗递到他嘴边上去,“你得先喝完,我好不容易熬热的,再说府里的大人们都很担心你,你还是早些时候恢复起来吧。”“这药……”“不苦的,我刚刚放了蜂蜜。”“可是……”“没可是,全喝。”“…………”第039章“你说这药不苦的,你说放了蜂蜜的,来,宋姑娘,你坐下来给我好好解释解释。”阿孟一脸正经地轻拍拍几案,再指指搁他旁边已经见底了的瓷碗,他顿半饷,再道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瞪她,“你说加了蜂蜜还当是骗孩子的?”宋闻礼掩嘴咳两声:“啊,不。”强忍住十足的笑意,即刻调整好心态,拉拢下嘴角正经道,“我不骗你你能喝下去?还是全部。”“…………”愣半会儿,少年倏然拧起眉头,看着严肃,从嘴里慢腾腾地蹦出句,“你还真是将我当孩子哄的?”她紧巴巴地闭上嘴巴,只是摇晃着脑袋。这边少年表情略显得绝望,他左手掌捂住自个的眼睛,手肘撑在几案上头,嘴里嗯沉哑哑地喃喃,最后可以清晰地听见句:“在你这儿栽了多少回跟头。”宋闻礼嘴巴动动,忍住了。“你那些旧伤,我看是年前留下来的,到现在还没恢复。”宋闻礼沉吟片刻,眼睛瞟向眼睛笑眯眯的少年,“若是到了阴寒天气,伤骨复发,你就得喝成天的补药。”“不碍事,前几年我也是这么熬过来的,老早习惯。”阿孟抬起手动了动手指头,再来撑着脑袋,眼睛斜斜地瞧着对面姑娘道,“不过你今儿到我这里来,就是为的看病吗。”“嗯。”宋闻礼从容回答地盯着少年,这旁少年被堵得神色无奈,姑娘认真揣度半饷,抬眼望着他道,“也不全是,就是想来看看大人你,是有多怕苦的。”“…………”适才她神色稍微严肃起来,对他甚是恭敬道:“玩笑话便不说了,毕竟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宋闻礼我,所以大人你有什么疼的地方和我说。”“然后你再帮我煎药?”“嗯!”“…………”少年心里颤颤。孟大人送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