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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永远不会下雪。大家抖着笑声涌出旋转门,三三两两地结伴散去,任料峭的冷风呜咽着拂过脸。何风晚正和卓蓝聊得起劲,担心自己没由来跳了一整晚的眼皮会不会让电视机前的观众发现。泊在路边的黑色豪车前灯闪了闪。何风晚抬手遮了下眼。驾驶位车门打开。身材高挑的男人下车,穿深褐色呢料长大衣,大翻领,里面套着圆领毛衣,露出衬衫的折领。看不出长了她很多岁,特意挑了入时的衣着,包括浅口皮鞋也有些赶潮流的味道,远远望去颇有几分小鲜rou的扮相。他走向何风晚,神态沉静,高高低低的灯光将他面目拓出雕刻般的美感。“江先生,晚上好。”“晚上好,何小姐。”如他们曾经无数次打过的招呼,如今再重复,多了些调.情的意味。卓蓝不想走,眼珠子在两个人身上转来转去,忍笑小声说:“你眼皮跳一整晚,可能就是为他。”江鹤繁朝她轻轻点头,算是打招呼,目光又落在何风晚身上:“不知道何小姐是否赏脸陪我吃宵夜。”何风晚讶然:“你吃宵夜?”“其实是还没吃晚餐。”“不会吧?你不是决心要长命百岁吗?怎么能不吃晚餐?”江鹤繁一贯清冷的眼底浮起笑意,讨饶:“最后一次,下不为例。”边上的卓蓝听得一头雾水,哪里知道这是他们才懂的暗语。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仙女们支持~作者君持续加油中~谢谢榛子呆stairwell的霸王票~第40章40.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但卓蓝知道这两位是要先走一步了,连声催促:“好了好了,外面那么冷,你们有什么车上说,狗粮也不用撒得那么委婉。”何风晚这才发现,周围几乎所有人都在悄悄打量他们。随风传来一些细碎的声音,八卦的眼神也是细碎的,开阔的空地上气氛有些活跃。二十分钟后,江鹤繁把她带去海市饭店。大厅上方是顶有名的半透明金色穹顶,视野里交织隆重的玫瑰色与淡银色,中餐厅的天花板排开古铜色镂花吊灯。处处洋溢的气派和奢靡让何风晚错觉是应邀出席某位名媛的婚宴,绝非吃宵夜。而江鹤繁似乎来过许多次,轻车熟路地坐下,脱下大衣递给恭敬上前的侍应生。对方好像也认得他,询问:“江先生,还是……”“嗯。”侍应生一走,何风晚就凑近问:“江先生,你的宵夜是佛跳墙吗?”江鹤繁喝水的动作顿了顿,提起的嘴角聚起些温和笑意:“这里的厨师长有个拿手活是汤泡饭,不轻易对外显露,餐厅的菜单上也没有。但我想这一口了,就来找他。”何风晚斜乜他:“我还以为是什么好吃的,汤泡饭……我也会啊。”江鹤繁笑:“何小姐这就不懂了,有首诗说‘莫嫌淡泊少滋味,淡泊之中滋味长’。”他咬字清晰,能听出带一点北地的口音,明明是从容不迫的语调,却总透着叫人服从的气势。何风晚学他说话:“好,您是文化人,不和您争。”说完就靠回椅背,自顾自地玩手机。“哎,你别……”突然的停顿,省略的是对她这点小性子的无奈,江鹤繁双肘撑着桌面,头移过去,“五号公司开年会,你也来吧。”“五号?”何风晚刚才只是捉弄他,并没有生气,此时扇面似的睫毛一扫,蕴着清浅波光的眼睛狡猾地眯起,“五号好像要去拍广告……”江鹤繁打断:“不可能,那天鼎艺没人会差你干活。”“哦,想起来了,贺公子要单独约我谈代言。”“单独?他倒是敢。”“都不是?那么就陪蓝蓝逛街喽!”“何风晚。”他笑容稍敛,不轻不重的三个字多了些厉色。何风晚伸手乱揉一把他的头顶,笑得前仰后合:“哎呦,我们烦烦怎么这么不经逗,才两句就着急了。怎么?带我去公司年会?听起来目的不单纯啊。”“你想多了。”正巧侍应生端上生滚龙虾汤泡饭,江鹤繁舀一勺米饭没入汤面,没什么表情地说,“我的目的非常单纯,向大家介绍老板的女朋友而已。”何风晚微愣。她猜到了,但没猜到他就这么说出来。餐厅里人不多,弥漫缥缈的音乐和勾人的菜香,一两下拔高调门的笑声并不突兀。何风晚不急着回答,有些眷念地回味此刻的心跳,末了笑两声“嘿嘿”算作应允。她想起什么,便问:“你知道吗?老板的女朋友这些年总是梦见一个人,想请老板帮忙解梦。”江鹤繁拿餐巾擦嘴,好整以暇地听她说。“从我离开家,就总是梦到一个奇怪的男人站在我身前,那样居高临下地看过来,让我很压抑很难受。每一次的场景还都不一样,我去面试V·E秀,就梦见他出现在面试房间外的电梯厅。我想起时装周后台和蓝蓝的初遇,就梦见他出现在后台候场的队列旁。他从来不说话,而我只要想抬头看他,就会马上醒来,所以至今也不知道他是谁。”何风晚察觉江鹤繁渐渐凝重的脸色,轻声问:“怎么?你想到了?”“不是。你这听起来像是压力大的表现,所以我在想,要是可以早点找到你,你就不会有那么多波折了。”他视线从何风晚的脸,下移至盛汤的青花海碗,“我当初住院又回家调养,花了大半年才慢慢恢复。等开始找你的时候,你已经改名了。其实我曾经去过你嫂子住的镇上,那镇子不大,说不定见过你。”“嗯,很小的镇子,教我芭蕾舞的老师也是从外面来的,不是本地人。后来我决定往模特行业发展,就跟嫂子来到海市,借助在她远房亲戚家里。”何风晚说着,声音又低下去。不由自主想起一些伤感的往事,她下意识驱散,信手换了话题:“说起来,我这两天压力确实大。这得感谢江先生对女朋友的关心,把她从嘉宾提拔成评委。”听她带着一点娇嗔的口吻,江鹤繁沉声说:“我只是不想你回美国。”他垂下眼睫,眸中映着柔暖的灯光,从里头透出恳切的意味,声音也变软:“何风晚,你留在我身边好不好?”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何风晚胸口像挨了一下,不受控制地迅速涌出强烈的情绪。这些情绪澎湃得让她有些无措,便也忽略了其他的声音,比如她从来没有告诉他可能会回美国,他怎么知道?*按赛程,第二天才是重头戏,要决出前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