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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路。”导演迟疑着,自嘲地笑道,“当然不能真把你们放在纯粹原始的森林里,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就罪孽深重了。”何风晚恍然:“所以……”所以当他们踩过经雨水冲刷的林间小道,导演拨开一丛茂密的植物,赫然现出另一条路。原来这还有岔口。走了约莫十分钟,视野被几盏淡白灯光撑亮,雨中的光是洇开的。高高低低的树木围拢的空地上,停放一辆巨如重卡的黑色房车,被光线勾出外形轮廓,像停驻在暗色的油画里。导演这时放慢了脚步,悄声说:“何风晚,记得帮我们跟江总美言几句。”雨声不绝,何风晚疑心听错,“江总?”“就是陈指导啊。”导演略有尴尬地笑起来,摸了摸鼻子,“本来房车是给本期挑战冠军的奖励,但这不是事发突然吗?江总同情你没住处,建议你过来。”何风晚眯了眯眼:“同情我哦……”“是啊,江总是这次节目的主要赞助商,他真是宅心仁厚。”说到这,导演停下,神神秘秘地凑过来,“挑战冠军的奖励这事,别说是我透露的啊,我猜江总要给你个惊喜。”何风晚好奇:“那他人呢?”“应该还在车上吧,他在那休息,助理也在。”走到近处才发现,空地一侧还有条路,路口停了辆汽车。导演未来还有许多别的工作计划,而计划常有,金.主不常有,他对何风晚一通嘘寒问暖,以期间接给江鹤繁留个好印象。同她告别后,他匆匆跑上汽车。房车三面都黑着,只有车头的驾驶座亮着灯。何风晚绕去一瞧,驾驶座上空空如也,后头一道隔断挡住了视线。于是她走到车门前,还在踌躇敲门该使多大力,一道窗帘拉开,现出楼焕的脸。楼焕看见何风晚,急忙开门迎接:“不好意思,何小姐。”“你老板呢?”何风晚一身披水淋漓,跳上车收伞,腾空问。楼焕低眉顺眼地接过伞,拿手指了方向,“先生在车上。”何风晚探头看去,里面的沙发椅前一双长腿交叠。车内十分宽敞,随处可见的红木家具,饰以典雅卷曲的花纹。江鹤繁穿简洁的灰色短T和浅色亚麻长裤,坐在真皮座椅上查看电子邮件。何风晚咳一声,环起手臂倚墙而站,抬起下巴睨他。江鹤繁展笑,放下手里的pad,起身走向她,“晚晚。”“听说江先生同情我?”何风晚退后一步,让他的怀抱落了空,“怎么不一早把我接来?难为你同情心还挑时间。”江鹤繁抿起浅色的唇线,看去的眼中泛起微醺笑意:“何小姐总爱找我算账。”“我……”“这样好不好?”江鹤繁打断她的话,“那换你来同情我。我一个人睡觉很孤单,很害怕,求何小姐同情。”何风晚:“……”“这车上的独立浴室有按摩浴缸,本来想接你好好泡个澡,再让楼焕把我送回游客中心的酒店,和节目组其他人一起住。”江鹤繁走到她身前,长臂撑在她头侧,欺上前去以怀抱的姿势逼迫她弯下腰。“谁知道何小姐这么大的意见。”他贴上何风晚耳朵厮磨,轻笑声在耳中震颤,让她骨头有些发酥,“那你可怜可怜我,收留我一晚上,行吗?”何风晚围困在他身前,感受到他变热的呼吸,小扇子似的睫毛颤动着,眼中覆上轻愁:“我还能说不行么……”江鹤繁心满意足地松开她,转去交代楼焕,让他先走。何风晚撇下嘴角。她真是没想到,江鹤繁脸皮一旦变厚,战斗力简直千百倍地提升。任何一点小心思都能让他洞察利用,恐怕将来再不是他的对手了。及至何风晚泡好了澡,拿毛巾擦着头发走出来,眼前陡然转了色调。暗下去的视野里,墙上的雕花壁灯洒下昏黄的光,盏盏相连勾勒幽秘的情调。江鹤繁正在倒红酒,有些委屈地说:“上次我倒的酒,做的牛排,你竟然一点都没碰。”上次?何风晚想起来,是受邀去他酒店订的套房那一回,便笑:“知道是你设的鸿门宴,我干嘛要碰。诶,你不是不喝酒吗?”江鹤繁说:“以前读书的时候也喝过,后来才不喝的。我现在,全面解禁了。”葡萄酒涌入酒杯的声音悦耳,须臾在杯中晃出盈盈闪光。“我先拍张照,发个微博。”何风晚想通了,她本就不需和这人成为对手,他明明是她的俘虏。然而把那只卡其色的牛皮背包里里外外搜几遍,也找不到手机的影子。何风晚一拍脑门,完了,手机忘在队友床头柜上。*确认江鹤繁藏在营地外一株高耸的云杉后,何风晚这才放心地走向木屋。从房车到营地不过十几分钟脚程,想必江鹤繁昨晚便是抄这条近道。木屋开着门,传出嘈杂的女声。灯光倾洒出门外,经门框切割出齐整的线条,划分明暗的边界。走到门外收伞,没等何风晚进屋,听到里面的人起哄:“姜洲龄,你运气很好啊,一去新的经纪公司就被力捧。”立马有人附和:“就是啊,运气很重要。”姜洲龄不喜欢别人拿她寻开心,没好气地说:“运气那种玄学的东西,怎么靠得住,我是有实力的。”“话不能这么说,有实力是一回事,要是没有贵人相助的运气,也只能闷着,出不了风头。”话说到这,就有些露骨了。上次姜洲龄在灵堂遭原配掌掴的事情,模特们大多听说过,心里不是不痛快的。而她后来投靠孙道然,则没几个人了解,对她仍抱着失去靠山的幸灾乐祸。眼下提起,不过当作乐子聊聊。姜洲龄当然不愿成为别人的乐子,可她们说的深深触动了她的心绪。孙道然对她没有感情,将她视作玩物,施舍的都是小恩小惠。尤其当何风晚召开记者会后,见境况不妙,他更是借口出差躲了起来,至今找不到一丝人影。姜洲龄想不通,她为什么这么背?于是心里堵着一口气,姜洲龄说:“运气这种事情真的说不好啊,有的人就是闭着眼睛都能踩到狗屎。像我,再怎么努力,也不及她一二。”听到这,何风晚猜出是在说她,便默默立在门外,等她说完。房间里一片沉寂,没人搭话。姜洲龄起了个头,已然煞不住尾,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在她心里积攒已久,亟待发泄,便不肯放弃地编起故事:“其实做成一件事,你自己努力是一方面,合作的同伴也要跟上才行。不止你有运气,他也要有运气!我有个朋友就很背,她跟一个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