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浆糊汁液,淡黄色,散发着浓郁香甜味。又将他的味蕾勾缠了一翻。这东西阿璃都没见识过,品了一口,有淡淡的甜味,但绝对不是加了任何糖浆制品,很自然纯粹的本物的香甜味儿。“这是什么?”顾臻又在那边看书,只是今日换了一本地理志。“哦,我在一个冰窖里找到的。”那墓室阿璃是知道有个冰窖,但是她没敢进去,没曾想里面竟然也是吃食,还是这般美味的吃食。但作为一个有节cao的良家妇女,她正色道:“死者为大,你还是不要去叨扰别人的好。”“把你那日拿的那块木牌给我看一下。”阿璃转身从供奉的神龛上取下木牌递到他手上,顾臻将木牌上的花纹与书上的印记对照了一下,竟然一般无二,顿时释然。阿璃探过头来,问他:“莫非你找到墓主人的出处了?”放喝过汤汁的香甜气息拂过顾臻鼻端,顾臻侧头,将那颗小脑袋据他不到半尺距离,有意侧过身,将书拿给她看。阿璃盯着书上的东西,这本地理志上竟然真的记载了这个人。这个图文是个叫做谢胤的人的徽记。说是家族徽记都不太恰当,因为据地志记载,这个人无父无母,用一铤金锭在江南一个小村落买了个身份。就此落地生根,在当地种了各种别人都没见过的植物,但非常美味。上面罗列了各种植物的名称和功用,甚至药用食用的方法都有记载。阿璃发现,竟然大多数都是被她胡乱吃过的。“你方才吃的那个就是这个叫做玉米的东西。”顾臻指着书上那只长满颗粒状的棒槌对阿璃说,气息喷在阿璃耳廓里。阿璃只觉得耳朵有些发痒,脑袋动了动,眼睛却不肯离开书本。这个时代,财不外露,他这样一个黑户,还搞出这么多稀奇古怪的宝贝,很快就被人给盯上了。转头有人引他吃了鲤鱼,不仅如此,还杀耕牛庆丰收,被收进监牢。大概是逼供不成,又给他栽赃了一个用奇怪食物害他人性命的罪名。死罪成立,谢胤却逃狱了,不仅人找不着,连他曾搞出来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也像从来没出现过一般。阿璃看得长吸一口气。这本地理志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文人的游记,专门记载各地风土人情。不过这人名声不是太好,很多人都评价他是哗众取宠,就拿这本地理志来说,也是被所谓大家一翻批注才刊印出来,那位大家对谢胤这一段的批准几乎都是贻笑大方,评语很是轻蔑鄙视。江勉推门进来时,就见自家阿姐几乎落在那个野男人怀里,当即气红了眼。“你们在做什么?”顾臻的嘴几乎都快要亲到阿璃了,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打断,靠回本来位置,将地理志合上,淡定地瞥了他一眼。他这撤退的姿势做得自然又随意,且快得阿璃几乎没感觉到。见得江勉,阿璃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关心道:“你可是又回城了?”江勉往旁边席位一坐,扫了一眼顾臻,对上阿璃说道:“眼看就过年了,叔父问阿姐何时回去过年。”过年这种事,求的就是个大团圆,即便她要跟二房分家,这年却还是该一起过的,毕竟从血缘上说,他们是一家人,祭祀祖先总是该一起的。“后天便是阿娘的生辰。”“好!待拜祭了阿娘我陪阿姐一起回去!”说罢,江勉又看了顾臻一眼,起身离去。“他这是想赶我走。”顾臻道。阿璃回首,“难道你过年也不回家?家里就你母亲一人,你也放心?”顾臻好几年没在家里过年了,一想到长安,总有些膈应得慌。转头,阿璃突然省起,“你到底为何来蜀地?”顾臻从来不是个游手好闲的人,一个人在蜀中这样悠闲自在过山野生活,连她都有点难以接受。顾臻眼色不动,“我来自然是有原因的。”看也不看阿璃。阿璃的视线落在他手中书上,这书,她这里可没有,若顾臻去城里买书,一日之内也没法一个来回,何况,怎么看他也不像是跑过那么远的路。“这书是你侍卫带来的?”“看了半天,你现在才发现?”言语间分明又想骂她蠢。“所以,你的那些侍卫一直就在附近?”“只要一声令下,不用一刻钟他们就能把你的茶庄包围起来。”阿璃黑了脸,小爪子捏了捏,“所以,困在山洞那三日,也是你……”顾臻向来聪明,自己失言,便知道阿璃的脑筋要往哪里转,阿璃的质问再出口时,他已经起身,阿璃一句话未完,他已经到了门口,很无耻地说:“天色不早,娘子早些歇息。”还贴心地帮她关了门。阿璃对着门扉气得发抖。第29章顾臻方回得自己屋里,便看到燕三十六。在茶庄他有个要求,非召不得出现,燕三十六突然冒出来必定没好事。他这才逍遥几日,麻烦就这么快上门了。燕三十六单膝跪在地上,他家主人从来雷厉风行,若看见他,第一件事肯定是询问出了什么事,今日却兀自关了门坐书案后给自己温酒。燕三十六这到嘴边的话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出口了,低头看着地面,可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屋内唯一动的那个人身上。酒温好,顾臻浅酌一口,问:“我离京的事被发现了?”燕三十六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几分,“是的。不仅太子,只怕晋王那边也都得到消息。”如今顾臻三镇节度使的身份虽然没有恢复,但几乎所有人都人他恢复权利甚至可能得到更大的权利是毋庸置疑的。顾臻原本以为刘天昊的案子足够太子跟晋王狗咬狗一阵子无暇他顾,果然都是两只狐狸。“如今只是发现主人离京,具体去向虽然暂时无从查得,但两人明线暗线极广,发现主人行踪是迟早的事。”顾臻脸色丝毫没有焦急之色,“过两日吧,待阿璃祭奠完她的母亲。”上一回为了等阿璃醒过来,生生错过了反击太子的最好时机,被反制,如今又要等阿璃祭奠亡母,希望不要枝节横生。阿璃的母亲就葬在茶庄上,是江父挑选好的一块风水宝地,依山傍水,将蜀地山水尽收眼底。山中寒冷,昨夜下的白霜到中午还未散尽,山路难免上冻打滑。阿璃数次险些滑到,把于氏的冷汗都吓出来一层,幸而顾臻在旁护着没让她伤到一根汗毛。于氏看在眼里,笑容噙在嘴角。祭奠完,回到宅子,于氏亲手做了羹汤端到顾臻屋里。顾臻起身恭敬一揖,礼貌周全得于氏心里甜丝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