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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安想说什么,被刘晖一把拉住。刘晖拱手一揖,“我与卢安突然有急事,今日便不奉陪了,望世子莫要怪罪!”陈宏隐隐意识到点什么,挥挥手,“那下次再请你们吃酒。”出了门,卢安不明白了,“为什么不跟他说清楚?”刘晖回头看他,叹气,“你是真蠢啊。我们不知道茗香居是谁开的,但陈宏肯定知道,因为他的阿姐一心想嫁给顾侯,对顾侯的事情了如指掌。今日来茗香居是他提议的,还说要最好的包厢,结果他自己迟迟不来,反而让我们来打头阵。”“刘兄的意思是……”刘晖摇摇头,“顾侯做事,向来滴水不漏,他要对付谁,谁就绝对没有翻身的机会。只怕那日,我们已经犯了他的大计,这两日没动,不过是要将我们连根拔除。”卢安被吓得不轻,“那可如何是好?”“简单!陈宏不过是为了他阿姐打抱不平,才搞出这么多事,他对我们不仁,就别怪我们对他无义!”卢安虽然胆小,但品性还算纯良,陈宏给章娴下药,还当袁兵带头让他们三人玷污她,这事已经触犯他的底限。只不过,他一个无权无势的,没办法忤逆一个世子,只能委曲求全,最后陈宏还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他身上,这两日他都胆颤心惊寝食难安,若真是像刘晖说的那般,他可不愿看到因为自己连累父母亲人。“那、那我们该怎么做?”“简单,去镇远侯府负荆请罪!”“可是,陈国公府我们也得罪不起……”“镇远侯府你更得罪不起!”左右都是死,不如选个死得轻松的。反正跟着陈宏也不过被他一而再地拉出来背锅,不如投诚顾臻,万一运气好,他们还能逃过一劫。第91章刘晖绝对是个头脑清醒的,当即找了个地方写了一份告罪书送到茗香居给顾臻,转头拉着卢安就跪到了镇远侯府大门外,吓得门子赶紧去禀报太夫人。顾母只问了是谁,便道:“让他们跪着吧,不用理会。”今日恰好有其他房的女眷过来请安,听得顾母这般冷漠,便有些犹豫,“毕竟是官家子弟,这冰天雪地的会不会不太好?”万一冻病了,镇远侯府还得担个欺负弱小的罪名,不划算。顾母面色无波:“我手执打龙鞭,上打昏君下除jian臣,他们明知道如此,还敢对镇远侯府的人动手,若轻易绕过,岂不是对不起皇上的恩典?”众人便明白了,这冠冕堂皇的话下面掩盖的是对章娴的爱护。很多人都将章娴当成外人看,毕竟她跟镇远侯府半点关系也无,只是跟阿璃感情好,而这次出事又是因为护着阿璃,镇远侯府护章娴自然也是理所当然的!当即,所有人都点头称是,同时对陈国公府那位世子只感到失望,幸好去年晋王没有把这门婚事说成,否则,让他们接受这样的人当亲家,那简直是一种侮辱,说不定还能搅得整个镇远侯府鸡犬不宁,反观阿璃,虽然无权无势,但她身边的人绝对有情有义,倒是比陈国公府更合他们口味。且不说别的,能把小世子阿昭生得如此漂亮,别人还真办不到。此刻,还候着花园的陈宏并不知道他一直视为蝼蚁的两个人已经联合起来要拆他的台,还气势凛然地对不让他进门的人道:“我阿姐跟顾侯是青梅竹马,交情匪浅。顾侯开的茶楼,我怎么会没资格进去?”袁兵抬头,“你竟然知道这是顾侯开的?”陈宏脸色微微一震,抬抬下巴,掩饰道:“难道你们不知道?因为知道这是顾侯开的,所以我才提议到这里来。”袁兵顿时明白,自己被陈宏利用了,而且连他把柄都抓不着!陈宏也看出袁兵的怨怼,不是很有诚意地安抚道:“待会儿我见着顾侯,帮你说说情,说不定看在我阿姐的份上,会对你网开一面!”袁兵眼中一亮,只要顾侯原谅他,那这事就还有转圜余地,阿姐也就不会受牵连。“那就有劳世子了!”陈宏抬抬下巴,心安理得地收了人家这个谢。在他看来,顾臻娶阿璃一定是被阿璃那个狐狸精迷惑了,迟早会清醒过来,而自己的阿姐才是他的良配。别人怎么想不知道,反正整个陈国公府都是如此认为的。但这并不能成为他进入花园的理由,被拒绝一次他还能忍,被拒绝两次他可以当是顾臻还没接到禀报,被再三拒绝,他可就真按捺不住了。“你们真有去禀报吗?”因为方才的事,罗玉霜亲自守在这里,旁边还跟了个护花使者赵阿三。“该禀报的我们自然都禀报了,至于放不放行,那要等上面发话。”此时又来了一个书生,罗玉霜只看了一眼他的名帖便放了行。这下陈宏彻底火大了,“他连功名都无,我好歹还有爵位在身,凭什么他能进?”“你是说这位杜先生么?他可是闻名天下的诗人,德才兼备,自然是进得的。”陈宏忍无可忍,直接硬闯。那头晋王和太子已经在天一楼坐下,这是阿璃处理茗香居事务的地方,地方够大,又是楼上楼下,办公待客互不打扰。看到晋王太子来,顾臻早就迎了下来,而阿璃在楼上并没有打算出来,章娴便也要上楼找阿璃去。李元一把拉住她,“你不打算为我们煮杯茶?”这个女人简直冷静得不像话,今日被人当众那样骂她脸色都没变一下,看到自己也犹如看到陌生人一般,半点情绪也不摆,这让李元觉着自己真的是被人用完就扔的不值钱的物件。章娴看了左右一眼,这里明明有两名侍女,真不需要她插手。“听说你煮茶的手艺能跟侯夫人媲美,侯夫人今日事忙,无暇他顾,你不代劳一下?”凡是阿璃的事,章娴责无旁贷。李元连理由都给她找好了,章娴也不好再做推辞,便在一侧坐下,烹水煮茶。李元看她那娴静样儿,心里憋了两日的那口恶气终于消减了几分。太子将一切看在眼里,他这个弟弟他很了解,别看对所有人都温婉和气,其实冷心冷肺得很,谁都不会放在眼里,更不会放在心上,今朝怎么突然对一个商户女这般姿态,着实有点诡异啊!章娴一边煮茶一边听他们叙话,不过都是些场面话,加之晋王和太子都没安好心,顾臻就跟只老狐狸一样游弋于两者之间,男人的勾心斗角并不比女人之间省心省事。难怪县主借故推脱不下来。章娴煮完茶,便找了借口上楼,以为会看见阿璃埋头苦干的情形,结果只见她不知何时早已歪在软榻上睡着了。敢情刚才顾侯说的不便是这个意思?章娴不禁失笑,上前将阿璃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