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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炀震怒,情有可原。她的亲哥哥。她的亲儿子。最后却让她失去了所有先机。血缘骨rou,最终也不过如此。“我很想知道,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喻沅芷垂下眼眸,声音温软却又坚定,“为什么救了我却又隐瞒了我?”“为什么漠不关心却又让我跟封家联姻?”向荆望见女生一步步走上前,没有阻止,布满皱纹的手掌慢慢摩挲着拐杖的龙头。为什么?喻烟微怔。她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的夏天。其实故事很俗套。她先喜欢上了一个温润柔软的少年,去追了被抱歉地拒绝。然后她哭着告诉了她的好朋友,好朋友一边安慰她,一边帮她出主意,结果最后,她眼睁睁看着女生在少年面前羞红了脸。她这个好朋友,叫施虞。后来喻烟才知道,这个看上去不显山的少年,是向家独子。而在她追求之际,向鸠已经接受了施虞的告白,和她在了一起。都是做戏。“因为她可怜,专捡别人不要的东西。”喻烟勾起唇角,浅笑着抬起眼,“我第一次见到你,你和她一样可怜。”“一天多没有人照顾,刚刚学会说话,却不哭也不闹,自己抱着拇指在啃,看见我就傻呆呆伸出手,还叫着mama。”她笑着笑着,却又流下泪来。喻烟自己也没想到,还没到七年之痒,本来言听计从懦弱的前夫决意分家净身出户,后来快速找了个没她漂亮、没她有钱、没她有能力的看护在一起。她气急去找他,结果得来的答案是——尽管是商业联姻,但跟她在一起,每一天都很压抑。她不配拥有爱情。“那本该是我的。”喻烟用整个手掌捂住嘴,声音颤抖地从喉间溢出。“……”没有人说话,只有山风摇曳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喻沅芷杏眸凝视着拦在喻烟身前的男人,从他手中慢慢抽走那一杯已经温热的凉茶。喻子敬一开始并没有松手,直到看见女生满是凉意的眼瞳,才沉默地卸下力道。“你不会知道,我在江南的孤儿院里都经历了什么。”喻沅芷将凉茶的塑料杯盖掀开,“我的童年是在吃不饱和殴打中度过的,我以为自己被父母抛弃,后来你说要接走我那一天——”她梨涡泛起一抹笑意,“我以为自己看到了光。”向荆闻言痛苦闭上眼,向浓墨轻抚着他佝偻的背脊。喻烟呆呆放下捂住嘴的手心。“我的青春,是在冷暴力中度过的。所有人都能欺负我,包括佣人。我不能反抗,因为反抗没用,是你默许了一切。”“我在这样的环境中努力着,因为至少能吃饱能穿暖,比我小时候的生活,好了太多倍。”封御南长腿迈开,想要握住喻沅芷的手。她摇了摇头,将凉茶杯侧斜,倾倒在喻烟的高跟鞋前。液体瞬间在土地上云染成褐色的泥泞,如同最黑暗的沟壑,肆意蔓延。“但谢谢你,最后给我的那一点善意,让我遇见了封御南。”“我们从此,两不相欠。”喻沅芷说罢,最后看了喻烟一眼,毫无留恋地转身,默默勾住封御南修长的手指,一起走上缆车。向浓墨扶着老爷子,也紧随其后。“没了。”喻烟眼神空洞,瘫倒在喻子敬怀里,喃喃自语,“都没了。”山脚下,徒留喻子敬沉默蹲在女人身侧,听她撕心裂肺的哭喊。他紧抿着唇,望着早已阖上的自动门。***向宅里。所有人坐在客厅沙发上,气氛还是压抑。喻沅芷低垂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而男人则一瞬不离看向她的侧脸,薄唇轻抿。这样下去可不行。向荆见状清清嗓子,淡淡开口:“关于你们俩今早的热搜里那些乱七八糟的评价……”嗯?什么热搜?喻沅芷这才从杂陈的心绪里抽离出来,懵懂地望向老爷子,迷茫地眨眨眼睛。“我们已经帮忙解决了。”向荆并没有看到喻沅芷的神色,而是转身从管家手中接过平板。“谢谢爷爷。”封御南面不改色,声线沉澈。“……”向荆直接被呛得咳了两声,拿着平板的手微微颤抖。喻沅芷眯眼在两人之间肆意扫荡。总觉得有什么不太对劲。向浓墨看穿男人的想法,猫眼含笑:“都改口叫上爷爷了?”喻沅芷这才想到这点,娇涩地嗔了封御南一眼,葱白的指尖在膝盖上不自觉地轻搅。“那是不是要搬回向宅,跟我们一起住?”喻沅芷吓得杏眸瞪圆,悄悄掀起眼皮,打量男人的神色。“我在南堰已经买好了婚房。”他说罢,清冷望向女生,“还是要看沅芷的意思。”向荆闻言轻嗤:“我在南堰有一百二十处房产,市价超过百亿。”封御南:“……”向浓墨不禁扶额。画风有点不太对。果然不管什么时候,男人在一起还是会暗流涌动的攀比。特别是眼前刚找回来水嫩嫩的亲孙女,转眼已经被拱了。向浓墨偷偷扫着两人之间的气氛,忍俊不禁。“那个……”喻沅芷两颊绯红,温软开口,“要不爷爷跟我们去南堰住?这里太空荡了,爷爷跟我们在一起,我能经常照顾您。”向家听到那一声爷爷,深陷的眼窝有些微红。他看向女生略带小心翼翼的纯真杏眸,低下头,沉默了许久。然后——他这才注意到女生白皙手指上,那一颗晶莹剔透的玫瑰色戒指。好。很好。“好。”向荆声音微哑,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老爷子我今晚就去你们小区边上买栋房。”管家赶忙哒哒哒小跑出客厅,开始忙碌地准备。喻沅芷亲眼看见这行动力,咽了咽嗓子。不愧是向家。她深吸一口气,整理好心情,悄悄用力蹭了蹭男人的手掌。封御南身躯一栗,眸色渐深。喻沅芷梨涡浅笑,眉眼弯弯。她偏头望向他,还没意识到任何问题。……直到回了房,喻沅芷迫不及待打开一直放在床头充电的手机,打开微博,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红着脸跑到封御南房间里,气鼓鼓举起屏幕,闭上眼软糯喊道——“你这是怎么回事!”封御南刚洗完澡,拿起放在床上的衬衫。水珠从漆黑的碎发淌落,滑过高挺的鼻梁,然后顺着肌rou的沟壑,一路蜿蜒流淌过宽肩窄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