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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谁准你带走他?送他到海墨轩,教书老师在等他。”嬴政的眉心依旧蹙起,表情却很是平静,“以后再不准提他,否则,你有十条命也不够本王杀!”,以平淡的语气说出了最危险的话语。话中的“他”是谁,答案不言而喻。奶娘在迫人的威压下,奶娘只得连声称诺,不可自禁地打了个寒颤。☆、第四十章天边微亮,朝阳初生,白露未晞,一辆外表简朴的马车从官道匆匆驶过,一路向西而去。韩非坐在马车里,曲起一条腿,手臂随意搭在车窗边,道路两旁的梨花树葱葱郁郁,雪白的花瓣儿在空中肆意飞舞,晨风送来花木特有的清香,携着微凉的露气,拂过脸庞,带着些许凉意,韩非闭上双眼,嘴角含笑,贪婪的吸了一口这淡香之气。“月夜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想来今天也是个春光烂漫的好日子!”韩非朗声道。谭鲁坐在车厢外驾着马车,听到里面的发出的喟叹,谭鲁一本正经道:“外面风大,公子身体才好,还是把车帘放下,少吹点风的好。”韩非难受地皱了皱眉,反驳道:“本公子哪有那么弱不禁风?要多吸一吸这天地间的浩然正气才能长寿安康呢。你总是唠唠叨叨,跟安若姑姑一个样子。”谭鲁听后不禁摇头失笑道:“公子牙尖嘴利,奴才说不过。”韩非伸手接过一片落花,清润的声线明显低了几分,“还是珍惜此刻的春光明媚吧,到了义宣城,说不定就是一幅人心惶恐的景象了。”谭鲁也同意地点点头,“没想到一向平和安宁的义宣城竟会发生连环凶杀案,凶手作风猖獗,连续作案竟长达三年之久!”义宣城一向是不温不火,既不是贸易频繁之都,也不是穷山恶水之地。百姓倒是安于平静,但是再平静的地方,也有触及不到的黑暗,而这黑暗的源头,便是这连环凶杀案的凶手。每隔数日便在月黑风高之夜犯案,专挑女子下手,手段及其残忍,据说每具尸体都遍体鳞伤,几乎每个受害人都是被凌虐致死的。而这个凶手狡猾至极,且武功高强,有勇有谋,一次又一次地从官府手中逃脱,戏耍着每一个前来逮捕他的人,猖獗作案已达三年之久,期间从无间断,受害者已达数百人!官府几次策划的抓捕行动,竟奈何不了此等穷凶极恶之徒。府令怕此事传扬出去,有损个人政绩,又唯恐陛下震怒,治他个无能之罪,便用职权之便强压下来,欺上瞒下。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最近被巡抚大人发现了端倪,一路追查下来,这才牵出了这连续三年的凶杀案。这件事自然惊动了皇帝,当即下令义宣城府令、县令等一干官员革职查办,又派专人负责彻查此案,但是此案疑点重重,一晃过了几个月,还是没有半分线索。陛下获悉案情毫无进展的消息,震怒异常,查案的官员换了一批又一批,还是没能抓住真凶。又在全国发布皇榜,抓捕真凶者,悬赏千金,封为义侯。这诱惑力不可谓不大,称得上是一步登天。于是,过了几个月,稍有才能的人纷纷趋之若鹜,夸下海口,定能抓住凶手。但是可怕的是,凡是接下榜文的人,都在义宣城被真凶一一灭口,出身未捷身先死。自此过后,再也没有人敢揭这张皇榜,生怕抓不着狐狸反倒惹了一身sao,一不小心把命赔进去了,凶手要想的目的便也达到了,制造无端恐慌,在义宣城内立威。让堂堂皇榜也落到了“无人问津”的地步,直到韩沁派人替韩非秘密接下皇榜。韩非心里觉得这皇榜颁布的着实好笑,竟引得一帮贪名好利之徒争先恐后地去抓真凶,这些人大多数都是江湖人士,仗着自己有几分武艺,便妄想自己真能破案抓凶。瞎指挥一干官员都围在他们身后瞎转,迫于皇榜,官吏们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查案不指望官员,反倒指望些江湖莽夫!正所谓“术业有专攻”,居然把希望放在了一群纸上谈兵之人身上,他们被手段老练的凶手灭了口也是难免的。转念一想,也正是因为皇帝这道糊涂的皇榜,才能实现一步登天。韩非正在闭目养神,接下来可有一场硬仗要打!不过,不难也就没意思了!韩非、谭鲁乔装成路过的客商和家仆,谭鲁驾着马车在路上疾驰了近两个时辰,终于在傍晚时分抵达了义宣城。韩非凝视着淹没在晚霞中的义宣城,西塞山前白鹭飞,空无一人的街道,压抑的气氛,连空气都暗藏着人们的慌恐。韩非忽然弯起了嘴角,可惜啊,没有桃花流水鳜鱼肥的安宁之景。自从入了城,谭鲁便打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明明才刚到黄昏时分,可是整座城都噤若寒蝉,街道空无一人,连街边的商铺十有八九都关门闭户,安静到诡异。连唯利是图的商人,在这座吞噬生命的城面前,也选择了弃金保命,不难想象,凶手的猖狂已经到了何种地步!谭鲁压低了声音,朝里面的韩非说道:“公子,我们马上就到驿馆了。”到了驿馆,韩非率先走进了馆内,驿长一见到这恍若天人的翩翩公子,立刻鞍前马后,热情地带着韩非和谭鲁去了三楼上房。来到了房间,韩非率先坐在了桌前,机灵的小二马上给韩非倒了杯热茶。“你们这里为什么这么安静?”驿长脸上隐隐有些惶恐之色,小声道:“这位公子有所不知,我们这里啊,隔三差五就要出一次命案,凶手专挑在晚上的时候,对女人下手。因此,一到下午人们便早早地归家了,妇孺皆不敢出门,男人们也留在家中好看家护院啊。”“原来如此,多谢相告。”韩非朝驿长微微一拱手。韩非用手臂撑在桌上,支起下巴,透过轩窗,观察着这座寂静千里的义宣城。谭鲁正在打理两人的行李了,看着若有所思的韩非,道:“公子放心吧,奴才拼上性命也会护公子安好的。”韩非回过神来,冲谭鲁笑道:“我不是在担心自己。”看了一眼茶杯中立起来的茶梗,又说道:“真凶猖獗至极,真想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翌日清晨,韩非洗漱好之后,便带着谭鲁去了一趟官府。他是来专门看尸体的,虽说做了十足的心理准备,但看了眼前停放的一具具惨不忍睹的尸体,韩非心里也还是忍不住翻腾起了惊涛骇浪。到底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才让凶手如此折磨于这些女人。尸体上刀伤遍布,还夹带着紫黑色的鞭痕,四肢关节处均被人折断,舌头也被割下。更有甚者,连皮也被剥下来了,开膛破肚,内脏流了一地……“唉,”韩非低低叹了声气,目光怜悯,“死不瞑目啊。”谭鲁站在韩非身旁,心里也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