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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夏皙见状轻笑:“九公主画技了得,你请她画点吉祥如意之物不好么?这可是逐魂鸟、恶声鸟!你就不怕……随身携带,会招致厄运?”小七怒而瞪眼,愤懑中带点委屈:“猫头鹰生得可爱,且具捕鼠之能,我就喜欢!”晴容恐姐弟俩吵个没完,连忙劝道:“小郡王贵为龙子,自有上苍庇护,岂会因一小小丝帕上的图案而招厄?况且他日渐成长,已然明辨是非、慎言毁誉,公主还是应多加鼓励才是。”夏皙习惯和弟弟斗嘴,脱口而出后暗觉不妥,为免造成“诋毁九公主礼物”的误会,遂笑称失言,未再申辩。晴容正为免除姐弟间的小摩擦而欢喜,转头却见太子不知何时已步入南园,正静然立在丈许外的青松下。晨辉透过疏密有致的枝叶倾漏而落,投下几圈明亮光影,他正巧位于金芒勾描处,玉冠、宽肩、窄腰被镀了一层金箔。双目投射而来的温柔光华,迂回流转她周身。肃肃如松下风,濯濯如春月柳,诸多美好词藻,他都担得起。奈何晴容脑中回荡的只有昨夜的粘腻缠绵,俏丽容颜似浸染醉后酡红。再察觉他目光对接她视线的顷刻,竟有不自在的飘忽,偏生唇角暧昧笑意未退,耳根亦通红似涂胭脂……晴容心底有无数个小人儿疯狂打滚、尖声叫嚣:啊!啊啊啊啊……殿下别看、别想、别说话!她真的……蠢死了!竟把身材秘密径直刻在他心上!还看?想暴打他一顿怎么办!有没有特殊方法,从那坏家伙记忆中抹去她身体发肤的痕迹?晴容几乎想哭,却必须努力提醒自己——不能慌,不能乱,不能怂,不能被他瞧出破绽。否则,就不止是被“看光了”,而是脑袋搬家的生死大事!管他在梦里把她搓圆摁扁,煎炒煮炸!保住小命要紧,维护两国关系要紧!夏暄依稀捕捉晴容微妙神色,不禁心惊胆寒:这小姑娘聪明至极,该不会看透端倪吧?或许单单只是……她也因饮过甘泉酿而梦见我?无论如何,坚决不可让人发觉,他曾以各式各样的方式欺负了她一整夜!起码等到娶进门、搂上榻,才能告诉她,并演示给她看!二人隔空对望须臾,各自心腔怦然,窘迫不已。“哟!殿下为何还不入座?”乐云公主姗姗来迟,娇艳面容洋溢慵懒韵味。她步态依依,行至夏暄身侧,笑吟吟端量他,眼角眉梢尽显戏谑。“我唯恐招待不周,刚特意去了趟东苑……听说,殿下很满意昨晚睡的被衾、褥子,还连着枕头打包带走了?”夏暄如遭惊雷劈中,脸色一阵红,一阵黑,一阵白,宛若烧得正旺的精炭,随时要冒火。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不能被她知道!晴容:不能被他知道我知道!·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木昜2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苏评论呢找一个●━●1瓶;☆、第六十五章显而易见,夏暄昨晚“上下一团遭”的尴尬局面,被乐云公主看透。要命的是,她当着一众兄弟妹之面抖了出来,赵王笑眸瞬间意味深长,魏王亦悄然勾起唇角。血气方刚的那点事……谁没经历过?心照不宣。好在……不等晴容和夏皙有所反应,乐云公主迅速找补:“看来床铺被褥的花色与料子很合殿下之意,我这儿尚存三四匹,届时一并送去东府。”话毕,对亲随吩咐了几句。夏暄难堪容色稍稍缓和,颔首道谢,挪步入席,撩袍而坐。朗目羞惭未退,目光已被小七手中丝帕吸附。如今晴容所绘的帕子几乎兄弟妹人手一条,令他周身不畅;再观小七的这幅满是稚趣,且以兼工带写的方式呈现,明显比其他人的精致巧妙,更诱发他的嫉妒之心。说来着实可笑,四国以大宣为尊,他身为大宣未来主,竟因小小丝帕争风吃醋,连他自己都觉不可理喻。当第二轮膳食呈上,乐云公主笑眯眯给夏暄奉上碟水晶鲜虾饺、韭菜腰花汤和鲜蚝煎蛋饼,还有一小碗盐焗鹌鹑蛋,督促他趁热吃。小七对比跟前的笋蕨馄饨和灌牛乳馒头,小嘴撅得老长,却不敢抱怨长姐偏心,自顾捧起漆红托盘,硬是挤到夏暄身侧,两眼死死盯着他碗里的蛋。夏暄会心一笑,把盛满鹌鹑蛋的青瓷碗推至弟弟面前,低头与之耳语。小七大眼睛圆瞪,坚决摇头。夏暄给他夹上一只粉嘟嘟的虾饺,神色渐显诱哄,又小声说了两句。“当真?”小七眼神微亮,“说话算话?”“我何曾有过戏言?”夏暄眨眼,缓缓和他举掌相击。兄弟二人的小互动惹来夏皙注目:“你俩说什么悄悄话呢?”“秘密。”夏暄和小七齐声应道。坐在席末的晴容垂首品尝燕窝鸡丝羹,压抑满心好奇,没转头多望,极力避免惹人注意。嗯,尤其是某人的注意。她甚至怀疑太子的“慧眼”能穿透初夏薄裳,回忆起她片缕未覆之状。只因……她仅需一眼,便可想起他在梦内宽衣后的精壮身躯、肩背线条。教她血脉贲张,心肝乱颤。···回城已是午后,与一群天家兄弟姐妹告别,晴容悬于半空的心仍未落回实处。天知道太子殿下今夜会不会来个“开怀畅饮”,又把她的魂魄吸入梦间,再度胡乱倒腾一宿?她往昔不知情倒也罢了,窥破隐秘后,难免疑神疑鬼,忧虑重重。然而接连两晚没怎么睡,加上车马颠簸,她实在有些吃不消,索性趁晚膳时分早早入睡。想来太子酒量颇佳,不至于一开宴就醉倒吧?或者他尚未召爱宠伴读侍寝,就此放过她一晚?奈何人算不如天算,刚躺下没多久,鸣啭声密密层层围拢,她无需睁眼,已然凭借经验猜出,这回又是禽类。无论如何,总比变成太子本人要强。四周栋宇峻起,如鸟斯革,如翚斯飞,似曾相识。细辨别桃花落尽的桃林、三面通畅的画阁,晴容勉强认出,此为宫墙边上的翰林画院!而太子依旧穿别院归来时的雅洁袍服,正和画院中的老先生探讨花鸟技法。晴容歪头打量圆滚滚自身,轻易辨认是只不起眼的小麻雀,遂在枝上蹦跶几下,舒展羽翼,以适应新身体。除去最初化身为红嘴相思雀和猫头鹰头两回全无警觉,以致于从树上掉落,或被迫慢吞吞爬下树,她在此后成丹顶鹤、辩哥、绿孔雀、信鸽、嘤嘤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