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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让人看不透。”宋豫书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轻叹道:“走吧。”罢了,他终究不是那个能帮他解开心结之人,唯有静候。孟江南不安地在前厅等着向漠北回来。她今日在孟家所做之事,她须与他道明了才是。虽然向云珠说了没必要告诉她小哥,孟江南还是觉得这事不能隐瞒。向漠北一走进厅子便瞧见了那几箱笼本该在孟家的东西,不由诧异,还不待问,向云珠便先说书一般滔滔不绝起来,末了不忘问他一句:“小哥,你是不是也觉得小嫂嫂做得可对了?”孟江南:“……”37、037孟江南不敢多话,见向漠北面有明显疲态,且面色瞧着比日间要白上数分,心知他定然身有不适,便轻轻扯了扯向云珠的衣袖,与他关切道:“向寻已备好了热水,嘉安你可要现下先去洗洗?”向漠北点点头,将宋豫书予他的那只方正小包袱交给孟江南,便往后院去了。向云珠担忧地紧跟而上,直至走出了孟江南的视线,才听得她担忧地小声问向漠北道:“小哥,你面色很不好,可是今天歇息不够太累着了?”“小哥你就好生将养着身子就行,没事就别去做兽医那个既脏又累的活儿了,你——”“我就只适合做一个废物是吗?”向漠北突然停住脚,低着头反问,“或是说……一个怪物?”向云珠被他这忽然的反问问得心咯噔一跳,白了脸色,还要再说什么,向漠北已然大步走开。她还要再追上,却被从后边走来的廖伯拦住了,只见廖伯朝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跟上去。看着已然不见了向漠北身影的庭院,向云珠那向来开朗的面上露出了忧心色,难过道:“廖伯,我小哥他这些年总是这样吗?”总是乐呵呵的廖伯此时也是一脸怅然,叹着气道:“自来到这远离和天府的静江府,小少爷他是比当初在王府的时候愿意多说了不少话,也不再像原来那样总将自己锁在屋里,只是……”说到最后,廖伯的话里只剩沉沉叹息。但随即他又笑了起来,小声道:“不过倒真有个特别的喜事儿,小郡主还不知小少爷是如何与小少夫人结为连理的吧?”向云珠听得廖伯这么一说,难过之色瞬间一扫而净,本是蔫巴巴的眼眸顷刻放光,迫不及待地问:“廖伯您快说快说!”廖伯遂将孟江南如何上门求娶至她进入向家门的一概事情与向云珠说了,向云珠愈听愈兴奋,听到末了竟还原地打了个圈儿,激动道:“自从怀曦哥哥去了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小哥对什么人什么事这般入心过了,廖伯,咱们可得帮着小哥把小嫂嫂给抓牢了,可不能让她给跑了去!”廖伯可劲点头。“但愿小哥能够早日接纳而今的他,回到和天府去,这儿始终是异乡……”向寻今日给向漠北备的是药浴,向漠北将自己整个浸在黑褐色的汤药之中,低头看着自己捂着一块湿棉巾的心口,眸光被热气蒸得迷蒙。先生上回离开时说一年后会再来,如今一年之期将至……思及此,向漠北掬了一捧水浇到自己面上。向寻此时端了汤药进来与他,一并将他需换的干净衣裳带进来,并将他换下的衣裳拿出去。在拿起他该拿去浆洗的衣裳时,一只系着绳的小纸包从中掉了出来。向寻将其拾起,放到了向漠北的干净衣裳上。那是前边他买的蜜饯。向漠北微微怔地看向那小油纸包。他方才怎的忘了将这小纸包给她?此时的孟江南,正对着向漠北让她拿回屋的那只方方正正的包袱发呆。向寻前边先行回来的时候说嘉安路遇故人,一道用晚饭去了,这包袱里的东西想必与那人有关,只是这里边是些什么呢?竟能如此方正。嘉安回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可也与那位故人有关?小姑今日忽然回来,在此之前嘉安或是廖伯都没有与她说过小姑的事情。除了小姑之外,不知嘉安可还有其他亲人?当初他们家在何处?迁至静江府仅仅是因为嘉安不喜原来住处?可有谁人会不喜自己家乡的呢?嘉安身上似有很多秘密。孟江南思着想着,忽抬手拍拍自己的脸,再摇了摇头,借以清醒。这是嘉安的事情,他愿意与她说便说,他不想说她也不能够肆意揣测胡乱猜想,这不是身为妻子当做的事情。她还是想想如何自己开口与嘉安说明今日之事的好。正当孟江南再次拍拍自己的脸颊时,向漠北那淡淡的声音传了来:“怎么了?”孟江南这才发现向漠北竟已入了屋且走到了自己身旁来,惊愣之下猛地站起来身,忙道:“没、没什么。”看孟江南紧张不安的模样,向漠北默了默后又问道:“可是在想方才小满与我所说之事?”向漠北一猜就中,根本就不需要孟江南来想着如何开口,她只能把自己不安的原因说出来:“我怕是会给嘉安招来麻烦……”以她爹以及蒋氏的性子,必然会向想方设法报复。“是我不好,当时没想到太多……”孟江南低着头紧着手中帕子,她才嫁过来三天就给夫家招惹麻烦,是该被厌恶的,但是,“孟家不配收向家那般贵重的聘礼,我根本不值那些,本来我是想拿回嘉安你送我的那两套首饰的,但是它们——”孟江南话未说完,便有东西塞进了她嘴里来,堵住了她的话。酸酸甜甜的东西。孟江南错愕地抬头,见着向漠北手中托着一只打开了的油纸包,里边是好些样的蜜饯。都是她曾见过,却未吃过的。向漠北见她发愣,不由道:“不尝尝?”孟江南这才听话似的慢慢动起嘴来,嚼着嘴里的那颗蜜饯,然后开心又好奇地问他:“我吃不出来是什么果子,嘉安,你给我尝的这个是什么呀?”“杏子。”向漠北看她紧张不再唯见莹亮的眼眸,目光变得温和,又拈起一颗杏干要放到她嘴里。孟江南红着脸抬手拿过,细声道:“我、我自己来就好了。”向漠北便将纸包一并放到了她手里。“听说杏子是北边才有的东西。”孟江南看着纸包里她大半不识的蜜饯,心头如暖漾,“嘉安你这是给我带的么?”“不知你口味,便都捎了些。”向漠北不敢多看她那似发着光似的眼眸,别开眼去看宋豫书给他的“贺礼”,答道。孟江南从前曾听闻出门会给家中妻子捎些小物事的男人是好男人好丈夫的事,她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