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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见到愈来愈多的琉璃盌了。”小家伙用力点点头,即便再如何迫不及待,也从未想过催向漠北走快些。他知道他的爹爹身子骨弱,走快了快吃力,他很懂事。果如向漠北所言,愈往前走,就见着愈来愈多的琉璃盌,人们手上捧着的,旁处摊子上售卖的,都愈来愈多。琉璃盌的模样都是一个型制,唯有大小的区别而已,小的有如阿睿这般的小孩童两只巴掌合起来那般大小,最大的也只比一个大号的笔洗宽上些微而已,仍旧能够捧在手中,每个售卖琉璃盌的摊子之间的差别只在盌中的金鱼。有些金鱼胖短可爱,有些金鱼细长优美,有的鱼尾三叶,有的鱼尾四叶,有些通体锦红,有些则是红白相间,一眼望去,各有模样,煞是好看。虽向漠北说过瞧中哪条便将哪一条买下,可看着这些各有模样的小金鱼,孟江南根本选不定,她是瞧着哪一条都好看,于是拉着阿睿的手瞧了一摊又一摊,每一摊子上的小金鱼她都喜爱。其实她大可无需如此,向漠北有足够的本事将这一整个庙市的琉璃盌与其中金鱼都给她买下,只是这般一来便失去了带她来逛庙市的意义。他带她来这东岳庙市的初衷,为了就是让她欢喜,若是全都买下,这份欢喜便也没了。而且,他欢喜看她瞧着这些小东西眼里冒着光的新奇模样。让他觉得很……乖。最后还是阿睿拉着她的手在一个摊主是一对中年夫妻的摊子前停了下来。为了让如小阿睿这般的小客人也能够瞧得清琉璃盌里的金鱼,因此几乎每一个摊子都置放得低矮,琉璃盌放在上边,阿睿一眼便能瞧见里边游动的金鱼。阿睿在一只比他整个脑袋都大的琉璃盌前停了下来,他盯着那只琉璃盌里盛着的唯一一只金鱼,而老板正好拿着一只小网兜要将那只金鱼从琉璃盌里捞起来。阿睿见状,忙问他道:“伯伯要将它拿到哪儿去呀?”“拿到后边的水桶里养着,瞧着能不能活。”老板一眼瞧着便是实诚人,也不觉小家伙问了不当问的问题,如实回道,“这条金鱼是所有金鱼模样最好的,可惜总是一副病恹恹活不长了的模样,总一动不动,再放在这儿会碍着生意,我将它拿到后边去。”老板显然觉得可惜,脸上写满了可惜与无奈。小阿睿此时抬头看向向漠北与孟江南,迟疑地问:“爹爹,娘亲,阿睿想要这一条小金鱼,可以吗?”老板一听,忙拒绝了他,“这条金鱼怕是活不长了,小娃儿你还是另选一条吧啊,我不能做昧良心的生意啊。”阿睿心中有些着急,无暇理会老板,而是巴巴地看着向漠北。“为何想要买这一条金鱼?”向漠北看了一眼其余琉璃盌里皆活蹦乱跳的金鱼,再看向被老板捞到网兜里才勉强跳了一跳的那条病恹恹的金鱼,最后才又看向跟前的小家伙。“因为……”小家伙抿着唇,低下了头,小心翼翼的,“因为阿睿觉得它像爹爹,要是没人照顾它的话,它、它会活不下去的……”向漠北怔了一怔。只见小家伙又抬起头来,迎着他的视线,肯定道:“阿睿可以照顾它!”老板一脸难色。少顷,向漠北点了点头,轻轻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好。”最后,小家伙欢天喜地地挑了一只最小的琉璃盌,装进了他选的那只病恹恹的小金鱼。孟江南也挑了一只琉璃盌,再挑了三只金鱼,两大一小,就像她与向漠北还有小家伙。老板正将她挑选的那只最大的金鱼用网兜捞起来时,孟江南身旁忽来了一女子,伸着手指着那只大金鱼,道:“老板,将那一条金鱼装与我。”作者有话要说:比预计的更新时间早了好几个小时!然鹅我没脸开心。我觉得我往后的更新调到中午12点比较好???184、184东岳庙市与都城隍庙市还有一则不同,便是到得东岳庙市来的女子无论出阁与否,皆不戴幂篱,毕竟到东岳庙市来的大多是布衣百姓,寻常百姓家的女子自来不如高门大户的女子讲究,出门向来不戴幂篱。也因这般原因,是以大多富贵之家的妇人与千金并不喜往东岳庙市来。孟江南身旁那正朝琉璃盌里的大金鱼指来的手白皙细嫩,腕上一只白玉镯子衬得她纤细的手腕肤脂滑腻,修剪得宜的指甲上染着淡淡的蔻丹,瞧着便是非富即贵的人家才能养出来的大户人家千金的柔荑。孟江南还隐隐闻到了一股她道不上味道的淡淡幽香,不是低劣的脂粉味,而是一种甜却不腻的好闻味道。女子伸手指了孟江南已经选定且老板正在打捞的大金鱼后便收回了手,紧跟在她身后的丫鬟当即掏银子。孟江南自然而然地转过头来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这位千金。站在她另一侧的小阿睿盯着那只忽然伸出来指着他娘亲选好的胖金鱼说要买的手,再看一眼停住了打捞动作的老板,忽然急了起来:“那是娘亲先挑好的胖金鱼!大伯伯你不能把它给别人!”小家伙身侧的向漠北此时则是往前一步,朝老板伸出手来。老板甚也未问,向漠北也甚都未说,老板只下意识地将手中的网兜递给了他。下一瞬,只见向漠北面无表情地将那只全摊子最大也最胖的金鱼捞了起来,放进了一旁孟江南已经挑选好的琉璃盌中。“哗啦。”胖金鱼入水,溅起一泼水花,尔后便和已经在琉璃盌里的一大一小两只金鱼欢快地追逐了起来。小阿睿着急地提醒老板在先,向漠北二话不说拿过网兜来将金鱼兜走,饶是根本没打算出尔反尔的老板这会儿也被他们父子俩弄得一脸尴尬。孟江南则是将将朝身旁的千金瞧去便被小家伙着急的声音将注意力吸引了过来,紧着便是瞧见向漠北以实际行动来说明了何为先来后到。他连稍稍动动唇舌都不愿意。他与小阿睿一般:这是小鱼先行挑中的,谁人也休想抢。向漠北虽然性子清冷,但他从不是不讲理之人,至少孟江南从未见过他不讲理的一面。但这会儿看他不由分说地将那只胖金鱼放到她选好的那只琉璃盌里,她有一种他在不讲理的感觉。这本就是她先挑中的金鱼,老板自然不会再将它卖与他人,但这原本不过就是一句话来解释就能解决得了的事情,这会儿偏给小阿睿与向漠北整成了另一种味道。小家伙欢欢喜喜,向漠北面无表情理所当然,老板心里苦,因为那后一位来的姑娘从穿着打扮言行举止来瞧必是为非富即贵之家的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