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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成家立业娶妻生子一生顺遂。这是每一个长辈对后辈最由衷的期许。阿娘对她亦是这般愿盼的。不求她能嫁做贵人妇富贵荣华地过一生,唯愿她能嫁个踏实的郎君,举案齐眉地过一辈子。老首辅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眉头紧拧,好似在努力回想孟江南所说之事。孟江南本以为他记不清事情了好哄,不想他竟皱眉努力回忆,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情不自禁地拽住了身旁向漠北的衣袖。正当她着急地转头看向向漠北时,只听老首辅忽又凶道:“你方才叫我什么?”孟江南被他凶得吓了一跳,反射性地当即就回答道:“前辈。”“啪!”老首辅一把拿起垫在适合底的盒盖,用力盖到了食盒上,生生又吓了孟江南一跳,只听他更凶道,“叫什么前辈!叫老师!”孟江南:“……???”“快点儿!”老首辅一掌拍到了食盒上。孟江南浑身一激灵,当即捋直舌头大声道:“老师!”老首辅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将食盒盖子打开,继续吃糖。孟江南:“……”她正由被老首辅整的莫名紧张中舒下气来时,正把糖放嘴里的老首辅忽又抬起头来盯着她,使得她倏地又紧张起来。“去岁春日成的婚呐?”老首辅半眯起眼,显然是在寻思着什么,尔后目光落到孟江南平坦的肚腹上,非但不觉自己此举失礼,反还理直气壮般地问道,“是生了一个了还是一个都还没有?”孟江南:“……!?”看孟江南面红耳赤且震惊的模样以及向漠北一言不发的反应,老首辅情绪说来便来,一张老脸瞬时拧到了一块儿,又盯着孟江南问:“是小鱼女娃娃不争气?还是怀曦不争气?”孟江南:“……!老师的问题能不能不要都这么难!呜呜呜,她没法接话,她不知该怎样回答。向漠北瞧着孟江南一副又急又臊为难得快要哭了似的模样,抬手揽了揽她的肩,回老首辅的话道:“已生了一个,目前腹中且也有一个月的身孕。”老首辅当即瞪大了眼。孟江南则是一脸震惊地转头看神情自若的向漠北。就算嘉安说的已生了一个指的是阿睿,那她腹中这一个月的身孕她如何不知!?嘉安这面不改色胡诌的本事可谓是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了。“争气!”老首辅乐呵呵地笑了起来,看向孟江南的眼里更多了份喜欢,“两人都争气!不过两个可不够,得再生俩才行!”“越多越好,届时子孙满堂,福气!”孟江南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她也想老来子孙满堂呀,可是这不是她一人说了算的呀!嘉安很努力了,是不是真像老师说的,是她不够争气?这般一想,她便有些丧气。“对了,阿珩那孩子娶妻了没?”老首辅可没注意到孟江南的情绪,又问。孟江南当即一颗心全都系在了向漠北身上。他正要回答,却听老首辅自问自答自言自语道:“阿珩那孩子还小,估摸着连心仪的女娃娃都还没有,再说他小子若是成婚了不告诉我,我非得打他不可!”听得老首辅如是说,向漠北甚话都未有再说,只是垂下了眼帘。孟江南难过地轻轻握住他袖中捏成拳头的手。嘉安今岁二十又三,与当年怀曦去时的弱冠之年相仿,老师他那已经混乱不堪的记忆……仿佛停留在了当年。停留在嘉安以及怀曦还有宁玉兄长尽安好的那些年月里。嘉安他……很难过吧。孟江南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些。老首辅又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混乱不清的话,一会儿吹胡子瞪眼,一会儿哼哼咧咧,即便他大多时候没有好脸色,可看得出更感觉的出来,他很高兴。因为向漠北与孟江南的到来而高兴。候在不远处的家丁老首辅如此,忍不住悄悄地抹了一把眼角。自他们伺候老太爷以来,这还是第一回见他老人家如此高兴。春阳暖和,老首辅在这暖融融的阳光中渐渐犯了困,靠在交椅里开始昏昏欲睡起来,向漠北与孟江南则是一左一右坐在他身侧陪着他,听他念念叨叨。“我突然想起来,阿珩那孩子参加了今春礼闱,还交了个傻乎乎的朋友来着,那傻孩子叫什么来着了?我这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了。”“就是那个说起话来叽里呱啦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在说些什么偶尔就听懂那么一两句的那个蠢孩子。”老首辅皱眉看着向漠北,“阿珩的朋友,怀曦当是知晓的吧?”向漠北颔首:“柳一志,南方士子。”“柳一志!”老首辅眉心拧得更紧,继而用力一点头,“就是这个抢了我芝麻团子的蠢孩子!”“老师可是要寻他?”向漠北颇为诧异。老师竟是记得柳一志?“我屋里头有几本书,你替我拿给阿珩,让阿珩交给他,我记得他也是来参加礼闱来的,也不知考得如何?他若是能留在京,阿珩那孩子定该高兴。”老首辅道。他转头看向孟江南,“别看阿珩那孩子面上乖巧,其实骨子里一股叛逆劲,能与他交得来的朋友几乎没有,难得有这么个蠢孩子和他交朋友,可得上心!”老首辅他一边念叨,一边一双手分别握住了向漠北与孟江南的手,将他们的手拉到一块儿,“阿珩啊,要好好的啊……”念叨完这一句,他便倦得靠在交椅里睡了过去。睡着时他仍舍不得松开向漠北与孟江南那握在一起的手。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的更新还是在晚上嗷!周末才能把更新时间调整过来了222、222从老首辅的别院离开后,向漠北似是倦极,回宣亲王府的一路他一言不发,只是轻轻靠着孟江南,将她的手握在手里,闭目休憩。孟江南亦不舍扰他,而是沉默着尽可能地朝他坐近,将身子坐直,好让他靠得舒服一些。回到宣亲王府后,孟江南本是想劝他回屋好好歇息一番,然而向漠北送她回府之后却又出了府,道是去一趟南城市肆。她知他是寻柳一志去了,想劝他明日再去亦不迟,但想到老首辅睡着前叮嘱他的那些话,便作罢。她为他理了理长衫上的褶皱,道一声“嘉安早些回”,目送了他离开,这才折身回府。于是本是打算闷头睡上个三天三夜天昏地暗才罢休的柳一志才睡了一日不到便被向漠北从床上给踹了起来。看着站在自己床边的向漠北,柳一志还以为自己看走了眼,确定真真是向漠北本人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