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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她说她会照办的。但你们有什么事,以后要亲自与她说。她怕我太蠢,传不好话,耽误了正事。”那人这才微微松了口气。似乎他也很怕这事出问题。见他不停地抹汗,阿姜不动声色地去倒了杯茶,递给他:“你坐一会儿吧,我看你样子很难受。”那个几乎是一饮而尽。情绪微微缓和了一些。但却没有走。只是不停地看一个圆圆的像罗盘一样的东西。阿姜觉得,大概是在看时间。外头月亮高悬。大概是午夜了。四周一片寂静,除了不远处那个叫夜总会的地方,又是彩光又是舞曲十分吵闹之外。还偶尔有野猫叫个几声,再没有其它的声响。因这楼临近内港边上,不远处就是宽阔的河道,岸边停着大大小小的船。“你主人叫什么名字?”阿姜一脸胆怯地问:“她问我,我总也说不清楚。她便会生气。你多少跟我说几句,我到时候,也有个说法给她。”那人摇头。大概是灯光太亮,觉得不自在,又将帽子重新戴上。“哥哥。”阿姜拽住他的袖子:“我阿弟不会有事吧?我们会照你说的做的。或者,我给你主人写封信,求告求告也好。你只告诉我怎么称呼就是。”作势要去拿纸笔。“不用费事。我与它说就是了。”这个人站在窗边,看着外头,不知道看到什么,连忙匆匆地就走了。只是叮嘱:“我明日这个时候来找她。”阿姜目送他离开,走到他站过窗边,以他的姿势向外望。他刚才看的应该是江面。夜色隆重,江面上有点点渔火,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东西。他在看什么?并且还脸色一变?阿姜伸头向下看。对方已经下了楼,顺着巷子往内港的方向跑去了。似乎那里有什么人在等他。难道得他所说的主人,也就是这件事的主脑?阿姜站在窗边,向江中眺望。实在看不到任何人影。除了渔火,还是渔火。她正要关窗,准备去找京半夏。可手突然顿住。猛然回头,重新向江面看去。那些渔火…………她记得,第一次自己看的时候,江面是没有这么多光的。为什么不过一会儿,多了这么多?总不至于突然从哪里冒出这么多的船吧。认真分辨之下,竟然有一种幻觉。似乎在江面上,漂浮着什么东西。它像是一座浮岛。十分庞大,其中灯火点点。虽然只是看了个大概,却莫明给人一种压迫感。那是什么?阿姜愣了一下。也是正在此时,她看到一道身影,飞速向江面而去。虽然很远,但她一眼就认出来,是京半夏。她连忙夺门而出,飞快地向港口的方向跑去。这城市建筑说不出的奇怪,夜晚一片寂静。小巷子中时有狗叫,或有睡在路边的醉汉呓语。她跑到港口时,就见到,与她见过面的那个人,正像狗一样跪伏在水边岸上。但却没有看到京半夏。不知道他去哪儿了。远远的江心,那座浮岛赫然矗立在月色之下。就好像它本来就在那里。而有一个人影,从浮岛中走来。那个黑影子迈步,走向岸边跪伏的人。离岸大概还有十多米的时候,它就停下了步子。明明脚下有水,却好像走在平地上。停下来后,它便开始与跪伏的人说话。但它的口音非常奇怪,像是喉咙有问题,很多含糊的咕噜声,不像是人发出来的声音。有几次,它还不得不重复自己的说话,似乎很难把话说清楚。跪伏的人向它讲述了自己发生的事。它似乎很不高兴。不停地嘀咕着:“王冠!拿来!等了很久!”当两人终于结束对话,那人汇报完了今日的事,便被鬼追似地跑了。站在江面的黑色人影,目送那人离开,发出低声的像兽类一样的咕噜声,转身要走的时候,阿姜才看到,它身上链接着一条黑色的线,一直延伸到江面的浮岛上。或者换一种说法,更像是,它与岛根本就是一体的。所以,那岛也是有生命的?如果有生命的,那些灯火就并不是真正的灯火。阿姜想看得清楚,向前走了一步。可正是这一步,原本正打算回去的那个江面站着的人影,突然停下,转头向她方向看来。与此同时,江面浮岛上的灯火,也猛然调整了方向,聚焦在她身上。她这时候猛然明白,那是什么了。那确实不是灯火。而是眼睛……那黑色的江上人影突然啸叫了一声。身影突然剧变。直向她的方向如利剑一样直冲而来。阿姜反应敏捷,就地一滚,躲开了它的奇袭。它以诡异的姿势,再次转道。而就在此时,突然一个声音响起:“是九天如意佛吗?不知道你还认不认得我。”阿姜趴在地上狼狈回头,看到来的人猛然松了口起。是京半夏。他站在皎洁的月色下,向她伸手,将她扶起来。上下打量见她没事,示意她站到自己身后去。随后,负手转身,看向不远处那个古怪的人影:“弟子顽劣,叫你见笑了。”那个黑色的人影,似乎感到疑惑:“我没有见过你。你为什么认得我?”“我曾与你达成交易,请你帮忙将蚩山神归送神眠之地。”京半夏声音轻而温和,有些循循善诱:“你不记得吗?”那人影像口里含着什么东西,咕噜了半天,才含糊地说:“和我达成交易的,不是男人,不是你。”京半夏表情沉静,似乎没有任何情绪波澜:“不是我与赵申葁吗?怎么会呢,是不是你记错了。”对方似乎在努力地回忆,似乎体型过于庞大,它的思维也变得缓慢:“不是你。是赵辰谷。我帮她送归神祇,保陈三七不死,她将身躯赠予我。”说着突然伤心起来:“陆吾……陆吾死了……陆吾成了人,成了赵辰谷,做了渊宅第一任的姑姑。它把陈三七救活了。应了我的愿。后来便死了。它死前,一直呆在宅子里,日夜在那里抠啊抠啊,像个傻子一样。这样怎么能抠开封闭的门呢?我叫它不要再挖了,它不听。它听不见呀。等我终于从缝隙爬起来。它已经死了很久了。死得根本不值得,像个傻子。”它用手抹着脸,唔咽着,声音无比的悲伤:“我把它的骨头,团起来,与我在一起。我好难过,好难过……”它声音尖细不停地哀嚎:“我好难过我好难过。”身体中似乎有无数的力量,在左突右进,身后与岛联系在一起的细长部分,也激荡不止。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