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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惊鸣笑了笑,“叶芝写的。”……这就触及他知识盲区了,傅千树就晓得这背后寄托着个并不圆满的恋爱故事,砖上字母能够组成一首情诗。他侧着脑袋:“你不会要念给我听吧?”“没背会,”岑惊鸣道,“或许下回可以。”吓死我了,傅千树松口气,正要说什么,却在对方那一双通透的眼睛里看到两个小小的自己。也好似只有自己。以前傅千树紧赶慢赶去上课,又热又累的时候就经常磨刀霍霍,想这个设计师把自己的风光建立在万千学子的痛苦上,我一心向学怎么还可以吃过期狗粮,气skr人。今时今日他大抵也无法理解,可同时,又在与岑惊鸣四目相对中默不作声,唯怕他这张直快,愚笨的嘴破坏无形中什么至为珍贵的东西。所以他也说不出那个问题,说不出为何岑惊鸣对J大的一草一木那么亲切,还老是不厌其烦地让自己带他逛校园。“干、干嘛?”傅千树舌头打结了,他在路灯下身子僵硬,屏气凝神地见岑惊鸣靠过来。但对方只是拿走他衣领上一片叶子,说:“那个杯子太土味了,我不接受。”“哈?”“你不是买过礼物么,”岑惊鸣大言不惭地眯起眼笑,说,“说过给我的,不能不算数。”傅千树脸烧起来,他明白岑惊鸣的所指。“没带吗?”岑惊鸣状似好脾气地给他解围,“那就——”傅千树小声说:“你确定要吗?”岑惊鸣用一种真切的眼神望着他,傅千树愿赌服输般,他晓得自己不可能拒绝。那个盒子他非但没放寝室,反而一直带在身上,傅千树把一边肩膀的带子卸下来,扯开拉链,犹犹豫豫地掏出来。岑惊鸣说:“天呐,真好看。”“你太夸张了!”傅千树受不了,脸通红说。镯子是他在省博周边店的橱窗里相中的,金属的光泽温然,镯身纤细,像两三朵微浪曲折,正中央则镌着一枚银色木棉。傅千树不用看都能想见。岑惊鸣扬着嘴角,他从傅千树见过自己戴眼镜起佩过好几回,明明在镜片后面,傅千树却觉得那双眼睛被看得更清楚了。他拿出来,垂下眸沉吟须臾,灵巧地调了一下手镯的大小,接着心无芥蒂地从左手中指指尖一路推了上去。镯子是一个带有收束意味的圆圈,那种什么被心甘情愿套住了的触觉比任何感知都要清晰。“我很喜欢。”他笑了笑,说,“小树,只要喜欢,你能做任何不伤害别人的事。”是这样的对吗?傅千树一时半会很难想明白。他只是知道,这个镯子没挑错,真的真的,和岑惊鸣的手超配的。☆、19要抱抱岑惊鸣说了聚会的事,傅千树先是一口应下,走了段路,又开始惴惴起来。岑惊鸣看在眼里,给他吃定心丸:“别怕,就几个朋友喝点饮料玩游戏。”“我慌什么,”这位退堂鼓一级选手虚张声势地挺了挺胸,“不过讲真还是第一次进酒吧,我需要做准备吗,服装之类有没有要求?”他散步时有一个不好,喜欢盯着地砖固定的图案来踩,身体微微地摇晃,像一只在麦垛上跳来跳去的小鸟。“交给我就行。”岑惊鸣有些想拉着他,手半握成拳放在衣兜内,还是没拿出来。到校外两人讨论吃什么,傅千树按了按嘴角说最近长了溃疡,岑惊鸣提议要不去粤菜厅?其实无辣不欢的傅千树还是对重油重盐的食物心向往之,想到一桌清汤寡水,兔子耷拉下耳朵似的苦了会脸,才为难地说:“那成吧,先说好看奶黄包和凤爪还供吗,不供咱就换!”岑惊鸣自是不表异议。到了店里发现除掉部分早茶餐品其他的应有尽有,傅千树欢呼着从自助车上一口气卸了好几笼,见岑惊鸣撑着脑袋,一动未动地注视自己,喉咙咽了下说:“干嘛干嘛,”这桌上摆的确凿有些夸张,他嘴硬道,“我就这么能吃!”“好,”岑惊鸣笑得更甚,“快趁热开动了。”他很愿意说没关系我养得起,一来显得露骨,二来傅千树不喜欢听,就没出口。对,岑惊鸣在有限的共处中敏锐地觉察到了这一点,可以宠,可以哄,但过分表现出袒护意思,或者用诸如“可爱”一类形容,傅千树就会义正辞严地给他“纠错”——因为那是“属于女孩儿的”。死守刻板印象划楚河汉界肯定不是好事,但岑惊鸣也要到一阵子过后,才知晓背后的渊源。傅千树还真是拿多了,两个人都吃得很撑。他嗜甜,岑惊鸣关注他筷子的走向,不动声色地避开对方钟情的食物,有一屉点心到最后那个时傅千树筷子一抖,掉到垫纸上,岑惊鸣也没有犹豫,夹起来吃了。“味道很好,”他作势要起身,“你爱吃,我再去拿一份?”傅千树忙摆手:“不用,要饱到卡嗓子了。”岑惊鸣这才安定下来,把空盘子收掉,剩的调调位置,摆在傅千树触手可及的地方。傅千树刚才看他,就是意识到在岑惊鸣拣起被弄脏的食物前那一整份对方都没动过一口。这是个温柔的人,有时候他的温柔细致入微,小到傅千树一没留神就完全忽视了。倘若他固执己见现在就是骑虎难下的,他狠不下心再去伤害岑惊鸣。“我去个厕所。”“啊?好。”岑惊鸣顺便就把单给买了。“你是不是忘了我还欠你顿饭?”傅千树看到他手上的小票,闷闷不乐说。“哦?”岑惊鸣惊讶地眨眨眼睛,“还真忘了,那下次归你。”什么忘了,根本就装的!“本来就是我推荐的地方啊。”傅千树原是气鼓鼓地皱着眉毛,听了这句,只好服软说:“下回去那家焖锅?一开始就说好的——怪我……”“不怪你。”岑惊鸣摸了摸他的头,说。他们两个来到外面,街灯已经一盏接一盏地擦亮了,岑惊鸣走在靠近车水马龙的外侧,各样光线交织,过于鲜明反而看不清轮廓。他隐瞒了一些事,比如自己早去过傅千树提到的餐馆,一个人吃了一顿。即使这样,傅千树也感知到了一点什么成分。像漂泊在一望无际的蓝海,缓慢,自甘地沉下去。“你什么时候再过来?”“不嫌我老在你跟前晃啦?”岑惊鸣调笑说,“忙着招新人呢,不好说。抽空了一定来。”“招新?”岑惊鸣颔首:“有个丫头终于决定去参加自考了。好事儿。”傅千树应和地点脑袋。岑惊鸣只好无奈地明示他:“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