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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说着,注意力又被他的手吸引了,那儿贴着好几张创口贴,斑斑驳驳的。她皱眉道,“为什么你的手会受伤,是有人欺负你吗?”“没有,”陈叙川说着,将手塞进裤兜里,小小年纪的他敛起笑意,有些漠然道,“是我自己弄的,你别管就行。”“那你以后要小心点,你贴了那么多创口贴,肯定很痛吧。”傅嘉柔瘪着嘴巴,越想越觉得痛,眼眶说红就红了。陈叙川一下手忙脚乱起来,他从来没有见过女孩子哭,但直觉告诉他,他不希望她哭,“我不痛的,我都习惯了。”他说着,掀起衣衫下摆帮她擦眼泪,“我以前会觉得痛,但是现在早就不觉得了,你别哭了。”傅嘉柔摇摇头,“可是,上次我下楼梯时脚崴了,都很痛,你又不是机器人,肯定也会痛的。”陈叙川一下子就不说话了,从来没有人问过他痛不痛,只有人问他能不能滚远点,能不能别给他们丢脸……唯一体会过的温暖,便是母亲恢复理智时将他抱在怀里,说着“对不起”,但即便是那样的温暖,在他成长过程中少得可怜。没有人会因为他会痛而哭,这是第一次。他鼻子有点酸,眼泪也涌上来了。但他是一个男孩子,怎么可以在女孩子哭的时候也跟着哭呢。想到这儿,他把眼角的泪擦掉,在裤兜里找出一张发皱的纸巾,很轻很轻地,帮她擦着眼泪。傅嘉柔吸了吸鼻子,“那你要保证,一定要好好保护你的手,手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位置,要是一直受伤会坏掉的。”“左手坏了,我还有右手。”陈叙川扬了扬右手。回头一看她,瘪着嘴似乎又要风雨欲来。他意识到说错了话,赶紧补救道,“我的意思是说,是说左手又不常用,就算坏掉也没多大影响。”“不行,”小姑娘很严肃地摇头,“要是你不好好保护它,我长大后就不嫁给你了。”“你知道嫁给我是什么意思吗?”“我知道呀一直一直陪伴在你的身边,到老了也不分离那种。”她天真地笑笑。陪伴,他从来没有奢望过的事。这两个字,在他黑暗的世界里点亮了一盏灯,抽离了孤单的恐惧。长大真的是一件很诱人的字眼,小时候总以为,长大了就可以拥有一切想要的。他第一次,如此急切地盼望着长大。不远处,有小朋友和身材高大的男人远远走来,那小朋友正是被抢婚的西装小男孩。“我爸爸来了。”她欣喜道。陈叙川看过去,那个男人五官温柔,脸上还有浅浅的笑意,眼睛和她一样好看,莫名地让人感觉安心。“叔叔,叔叔,就是他把嘉柔给带跑了,”西装小男孩邀功请赏一般,语气中都透着得意,“你看,他还把嘉柔弄哭了!”陈叙川有点慌,但他没有否认,“叔叔,我,对不起。”“他才没有,哥哥是我的好朋友。”傅嘉柔气呼呼道,眼神童稚天真,“而且我长大后还要嫁给他的,他才不会欺负我!”陈叙川一下有些不好意思,手擦了擦鼻尖,“叔叔,我……不会欺负她的。”男人弯身抱起傅嘉柔,伸手摸了摸陈叙川的头,“没事,我相信你,但是,要娶我们嘉柔没有那么容易喔。”霎时间,男孩脸色羞红,偷偷看了眼小姑娘,“我…我会努力。”男人笑了,目光却没有任何轻视,“好。你家在哪里呀,我一起送你回去吧?”“不,不用,”陈叙川连连摆手,“我家就在附近,我自己回去。”“哥哥,再见,记得当心一点,保护好你的手。”傅嘉柔和他挥手。陈叙川看着他们的背影,眼神中有些留恋不舍,直到她父亲抱着她进了车里。一低头,却发现她借他的那条项链,他还戴着,没还给她。陈叙川一下急了,他追过去。然而车子很快消失在街道尽头。他依然追了很久,直到两腿酸痛,他弯着腰在路上喘粗气。他根本不知道如何联系她。又很担心她发现项链不见之后很着急,最后他决定回去原处等待,在公园草坪两人曾经坐过的位置,他孤零零地看着汽车消失的方向。从下午,到夜晚。太阳落山,夜幕降临,他一直站在原来的位置,不敢离开。下雨了。他没带伞,公园里早已空无一人,孤身地坐在草坪中央,雨水湿透了他全身,路人匆匆路过,却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终于,他眼睛亮了。有车在远处停下,小姑娘撑着一把雨伞,朝着他小跑过来,遮在他头上,“哥哥,你竟然还在这里,你怎么不撑伞?”“没带。”陈叙川身体有些僵,此刻她站在身前,才感觉身体慢慢地回暖,“你的项链,还给你。”他全身都是是的,黑发凌乱地搭在额上,项链却一点水都没沾到。“回去吧。”“这个伞给你撑,你快点回家吧。”“你自己撑。”他还没说完,她就一把将伞塞给他,随后冒着雨跑向车,白裙拍着小腿,在风中飘摇。那个背影他记了很久,念念不忘。但他没有再去过公园,那时候的他,只想更努力一点,如此,便可以见到她时可以光明正大同她说一句“你好,我叫陈叙川”。她记不记得其实没关系了,她已经是他的了。但也正因为如此,他得更努力,成为她的骄傲,做她的避风港。幸好,天道酬勤。在全国性比赛上上斩获冠军,陈叙川获得了清溪一中体育特长保送生的名额,他被保送到了Z大。在公布名单上,他看到自己名字那一刻,陈叙川如释重负,下一刻,便是迫不及待想同傅嘉柔分享。与此同时,周围涌来一堆恭维与赞美,许多还是他压根不认识的。包括他久未角落父亲,还抽空给他打了电话,但这些他他通通不予理会。落魄时狗都来踩你两脚,风光时都争着抢着拥来吹捧,他觉得好笑。他只想和她分享,仅此而已。那天晚上。傅嘉柔刚从艺体馆晚训完,立即接到了他的电话,接起来那瞬间,她是有些疑惑的,今天并非周日,他怎么可能会有手机。“喂?川哥。”“我能去Z大了。”他声线低沉而愉悦,他重复了一遍,“被保送了,我可以去Z大等你了,小皮球。”傅嘉柔懵了一秒。紧随而来的是难以言表的狂喜,甚至想哭。陈叙川听她欢快的声音,一遍遍向他确认着,他不厌其烦地告诉她是真的。他听到她风铃般悦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