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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进去。冯淼是上衣被刮破了个口子,倪芝狼狈些,袜子被刮勾丝了,露出白皙的小腿一线天的风景。俩人没想到的是,在放假时候的学校里,还能听见礼堂掌声如雷。更没想到会碰见沈柯。高考压力一年比一年大,尤其是高考改革,专业和形式都在变,专门把高三的家长请来,开了个高考志愿提前动员咨询大会。沈柯作为优秀校友,自媒体公司创业成功人事,代表一种专业方向,被请来开会。倪芝和冯淼听见礼堂有人,还专门去礼堂旁边的男厕抽烟,专门找以前躲闪老师的刺激感觉。俩人在门口看了一圈没人,进去以后就愣了,原来最里面的角落,窗边还站了个男人。他背着光,俩人看不清。冯淼拉着倪芝,“不好意思,走错了。”沈柯是讲完自己那部分出来抽烟的。本来看着倪芝和冯淼,顶着假发的造型,不过是有些脸熟还没认出来,这一听声音就听出来了。“小芝,冯淼”倪芝把假发扯下来,“沈柯?你怎么在这儿?”沈柯指了指外面,“经验分享,被请来,正好也给我公司打打广告,倒是你们怎么回事?”倪芝苦笑,“回忆青春?”“这个选题不错,”沈柯笑了,“陪你俩回忆回忆?”冯淼翻白眼,“你俩非要在厕所讲话吗?哎这个破讲座我能进去听吗,体验一下?”沈柯点头,“可以。”“那行,我去转转,你俩聊吧。”俩人在哈尔滨,前不久刚见过,分开都不到两周,倒也没有多尴尬。到这个年龄了,又逢春节回家,怎么聊都避不开结婚的话题。沈柯问她,“那位陈老板,没陪你回来?”倪芝想起来那天问他,陈烟桥没回答。“没有,他过年生意好。”“生意没你重要?”“不是,”倪芝犹豫一下啊,“我跟你说过,他不方便回家。”“那不是正好,跟你见家长?照我说,他年龄大,应该比你急才对,不然就是不想考虑结婚。”沈柯平时最擅长察言观色,今天不知道怎么说出这样急躁的话。倪芝皱眉,“谢了,我的选择,不需要你cao心。”两人陷入沉默片刻,沈柯揉揉眉心道歉,“对不起小芝,我也被我妈催得挺焦虑。前几年带一个回家,说不愿意跟我回这儿,我妈又撺掇我跟你复合。我承认我在挑唆。”他承认得光明磊落,倪芝也认真起来,“我不是自取其辱,但你应该清楚,你对我没有以前的感情。别让我对你留个坏印象。”沈柯苦笑,“这几年觉得,感情不是最重要的。”说了这些话,没法心平气和。倪芝回家,就戴上耳机整理访谈音频,形成文字,之前只整理了一部分精华,现在把脚注和页码都对应上了。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白天刚碰见沈柯,晚上倪母就盘问。她拿了盘儿苹果,为昨天解释两句。“我听说,沈柯去哈尔滨找你了?”“不是,”倪芝说,“他出差,顺便见了。”倪母板起脸,“你给我说实话,现在到底有没有对象。”倪芝摇头。倪母松了口气,“我知道你这脾气,想找个条件特别好的呢,你也难,人家不带惯着你的,又倔又硬。找个条件一般的,我也不甘心、““你别觉得我势利,我之前也是觉得他自己创业,太能折腾,你俩分手闹脾气,我没拦着。后面看这孩子一点一点做的有起色了,你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干嘛便宜了别人。”“我们现在已经没感情了。”“姑娘,”倪母拍了桌子,“你青春期呢?你说啊什么是感情?”不知为何,所有人说的都是这句话,感情不重要。倪芝问,“你从哪儿听说的,他去见我?”倪母嘴硬,“你管我哪儿听说的?”和倪母吵完一架,倪芝看了眼电脑,直接扣上。窝在床头给陈烟桥打电话。“烟叔。”“嗯?”他似乎在外面,还有猎猎的风声。“你还没回去?”陈烟桥把浆糊刷子搁回去,好在还没开始刷,老灶已经关门了,他站在黑乎乎的玻璃门外,手里捏着张纸。“没,我收拾店里,晚点说?”“嗯”倪芝听他声音,又平静下来,觉得家里的事情好像也没那么烦。零下三十度,他接电话的功夫手就有些麻木。重新把浆糊刷子刷了一通,把一张白纸贴门上。告示。为庆祝春节,本店于年二十九日起暂停营业一周,不便之处敬请谅解。他白天去小红仓买,打印了两张纸。一张,把大伟的收款二维码换了,换成他的。第二张,便是这个过年通知。往年这个时候,老灶都正常营业。因为过年忙不过来,刘婶儿的男人在外地打工,都会提前几天回来,跟他们一起干活儿,他们两口子都在店里,干活儿也安心,陈烟桥按高工资给他这么几天。所以第二天大伟看见这两张纸,差点没哭出来。他刚调试好店里新买的显示屏,把沈柯他们节目录的老灶火锅的视频放上去,给来往的客人看。“老板,我做错了啥”陈烟桥给他吃了定心丸。等到年二十八晚上,陈烟桥送走了最后一桌客人,把店里收拾干净。他从柜台里拿了许久未用过的锁,把玻璃门从外面拴上,又晃悠悠地锁了铁闸,把福字倒着贴在铁闸门上。拍了拍手上的灰。他又看了眼落满灰尘的铁闸门,好像能透过铁闸,看见里面整齐的桌椅,简陋的装潢,摆放随意的饮料架子,木质破旧的柜台,狭小紧凑的厨房,通往小区的后门。给了他十年的烟火气息的老灶火锅店,十年来头一回,在春节这样团圆的日子里,他不需要借着这里的烟火气息活着。陈烟桥把脚边灰扑扑的袋子拎起来,拦了出租车。“师傅,火车站。”第64章第64章陈烟桥是去火车站现买的票。在这个网络无比发达的时代,只有春运时期,才能看见这种盛况,人工售票窗前的队伍一直排到门口。陈烟桥本来也不会,更别提外面一字排开的自动售票机。铁栏杆窗口透出暖黄的光,像是回家的温暖。前面好几个人结伴改签的,排队时候就在打电话用南方方言争吵,零星听懂几个词汇,“有事,没办法,突然的”。后面语气软下来,又是零星地往人耳朵里蹦,“明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