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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脸上堆满肥rou的朗大人又偷偷瞥了莫延今一眼,眼睛转了转,浑浊的目光中却又透着股犀利,将话题一转,道:“不过说起来,三皇子也是运气好,这么一逃竟能逃到大衍寺,还甚至遇到了那李家大小姐,得她相救!”原先一直漫不经心的莫延今此刻脸上突然一僵,握在手中的酒杯也跟着一紧。其余几人见话题转到李矜然身上,心中明了,立即附和道:“可不是嘛!不过这李家大小姐倒也真是个没脸没皮的泼妇,想她这么多年来就倒追着个三皇子不放,偏偏人还不将她放在眼里,自个给自个找罪受罢了。”“不过人家以后说不定真是要苦尽甘来喽!”“此话怎讲?”“三皇子今日特地去了趟国公府,还命人抬了数十箱谢礼,照他那性子,以前经过国公府都恨不得绕道走,如今你说呢?”“嘿嘿嘿,有意思!只不过三皇子那风流的性子,断然改不了,就算现在三皇子又对她看上眼了,依着她那性子,以后不还是个妒妇命?”莫延今垂了垂眼睫,掩去眸中幽深,却是紧紧攥着手中的酒杯,力度极大。朗大人又暗自打量了莫延今一眼,此刻酒劲上头,加之他还做了个光线不好的位置,更加看不清。但见他仍旧坐在原位上,没什么异样,便也放下心来,继续下去,脑子里无时无刻不记着要讨好莫延今。而讨好一个人嘛?光顾着阿谀奉承是不行的,还得跟他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尽寻他恨得牙痒痒的人来诋毁,效果更甚。更何况这人又是个太监,性子阴晴不定,那不是更得将人往死里侮辱才行吗?又继续引着众人道:“这李矜然不就是仗着家世好才这般肆意妄为吗?”“要换作我是国公爷,这般给我惹事,早就巴不得将她送人了!依着她那姿色,便是送给督公当个玩物也不为过啊!”众人闻言,跟着哄然大笑起来,谁人不知这些个没根儿的太监向来有些见不得人的癖好。莫延今脸上神色愈发阴沉,手中紧紧攥着的酒杯愈发使劲。“倒也真是不得不说,冲着她那姿色,她要是个寻常百姓,我都恨不得将她抢回来,日日夜夜都在床上……”说这话的人话还没说完,脑袋却突然被砸出了一个血洞,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头顶滑落下来,整个人犹在醉意中,又被吓蒙了,尚未反应过来。而他身边的人见状,更是被得不轻,愣愣地傻在原地,不过一瞬,立即反应过来,随后二话不说连忙跪趴在地,浑身瑟瑟发抖。而方才说那话的官员见此情形,终于回过神来,顾不得额头上一直涌出的血液,连滚带爬地从椅子上跪下,颤着音求饶:“督公饶命,督公饶命,下官一时失言,还请督公大人有大量,饶过下官!”莫延今仍旧冷着脸,一言不发。众人虽没有看到他如今的神色,却能察觉到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戾意,无比阴狠,而又令人惧怕,思及此,身上便又情不自禁地泛起大片冷汗。莫延今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众人匍匐在地求饶的模样,往下边扫视一遍,视线又落在了刚才那名言语肮脏的官员身上,见他额头上仍旧流着血,一滴滴地落在地板上,形成一朵朵刺眼的血红。不知想到了什么,心中戾气更甚,二话不说便站起身,抬脚往他身上狠狠一踹,随后便见那人瞬间被踹翻在地,面色涨得通红,下一瞬便不停地口吐鲜血,没一会儿,就昏死过去。其余官员听到动静,心中更是惊慌,伏在地上的头更低了。莫延今收回脚,嫌恶地冷嗤一声,眸光冷厉,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好似在看什么垃圾一般,令人恶心。没有再多言,冷漠转身离去。“砰”地一声,包间的门被关上,脚步声渐渐远去。劫后余生的众人纷纷松了口气,虚弱地瘫倒在地上,身上的衣衫早就被冷汗浸湿。“不是,先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就突然这样了!”“难道是因为我们对李矜然出言不逊?”其中一名官员猜测道。他的话语刚落,便被另一名官员否决掉:“怎么可能,这京中众人,谁人不知他莫延今最厌恶那李矜然?”“怎么就不可能了,前些日子那李矜然不还当街维护了这阉人吗?他甚至还出手将她救下!”“虽说如此,但你就没有猜测过其中另有隐情?”说话的人突然冷讽一声,“你还真以为那李矜然真看得上这太监?一个阉人罢了!再说了,这阉人心思深得很,谁又知道他这一举动背后是要做什么呢?”“说得倒也是。”一直没有出声的朗大人,突然厉声说道:“猜什么猜,还不都是怪这人!”他往地上奄奄一息的人望去,晦气地“呸”了一声,他如今快要升迁,好不容易托人打点好关系,千辛万苦地才得来这么一次机会,全被他给搞砸了!“明知道那莫延今是个阉人,还敢在他面前提这档事!”几人闻言,纷纷恍然醒悟,看着地上那人,眼中更是布满恨不得将此人千刀万剐的狠毒。要是没出什么事便算了,倘若真出了什么事,他们全都逃不了!莫延今走出客栈,面色阴沉地上了马车,周身散发着nongnong的戾气,直将人压得喘不过气。待他回到府中,立即命人将满得找来。满得听闻莫延今勃然大怒,不敢多耽搁,立即赶了过来。待他来到书房,便见到了背向他,负手而立,浑身散发着狠意的莫延今,心中蓦地一颤。他拱了拱手,恭敬道:“督公。”莫延今闻言,没有多耽搁,直接问道:“那日究竟是谁救了萧裕?”嗓音阴柔,语气阴沉。满得毫不犹豫地答道:“是国公府的小公爷李矜呈。”莫延今继续追问:“确定不是李矜然?”“奴才确定。那日三皇子确实是逃到了大衍寺,被小公爷所救,奴才等人见此,生怕闹出动静,便没敢再追。”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据奴才所知,那几日李大小姐都跟在太常寺卿的冯小姐身边,寸步不离,对于三皇子一事更是毫不知情。”话音方落,满得便见莫延今身上的戾气迅速消了许多,一直提着的心瞬间落下。莫延今闭了闭眼,默了一瞬,才道:“今日在酒楼的那几人,妄议皇家之事,屡次对皇室中人出言不逊。”顿了顿,“再多寻些由头,送进诏狱。都是些蛀虫罢了。”“记住,做得干净点。”满得拱了拱手,“是。”李矜然自李光霁走后,便一直站在原地,同萧裕干瞪眼,谁也没有先开这个口。萧裕本就心神烦躁,又见她一直这副云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