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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的身份地位,以及长公主同皇后从小到大的交情,他的心中满是焦虑和不安。他甚至愈发想将她牢牢绑在身边,同他寸步不离。思绪渐渐收回,莫延今掩住眸中的暴戾之色,将内心深处喷薄而出的躁动压抑住,无奈叹息一声:“好端端的哭什么?”顿了顿,想起方才温和阳看向她的目光中充斥着某些别样之色,心中一窒,随后才艰难出声:“你若是真的……对温和阳有意,本督自是不会拦你,更何况,温和阳样貌出众,品行端正,是个不可多得的夫婿之选,确实,比本督要好上许多。”李矜然正在压抑着眼泪,本想等着他来安慰她,结果没想到他竟猝不及防提起了另一件事,心中更是茫然,随后疑惑地看向他。却见莫延今眸光黯淡,虽然脸上神色淡漠,她却莫名在他眼中看到了痛苦之色,不禁顿时一怔。莫延今:“平嘉长公主虽说看着性子高傲,但她为人处世极为公允,性子也算和善,也不会对人苛求太多,再者长安侯府人口简单,也没有那般多的糟心事,你若是嫁过去,定然会……”他的话尚未说完,却见方才一直压抑着眼泪的李矜然“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不是无声哭泣,而是嚎啕大哭。车外驶着车的马夫察觉到动静,脸上神色顿时一变,想着方才李矜然偷偷溜进来,央他不准告诉莫延今时,那个娇俏的女儿家模样甚是可爱,又想着自家督公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神色,不禁有些同情地摇了摇头。看!他家督公还是将人给吓哭了,他就知道!而此时车厢中的莫延今正神情无措地看着眼泪如流水般接连滑落下来的李矜然,心中更是心疼,不知自己究竟说错了什么,竟引得她这般伤心,忙拍了拍她的脊背,想了想,又不知该如何安慰,慌乱之下,只得无措说道:“你莫哭,你若是不喜温和阳,本督再给你寻个更好的郎君来。”他的话音方落,李矜然哭得更大声了!见此情形,他的心中更是慌乱,眉头皱得紧,面上布满焦虑,素来遇事不乱的东厂督公,此刻竟像个遇见难事的稚童般,满是无措。他不知道他该做些什么,只能一味儿地轻拍着她的背部,等她安定下来。李矜然哭了许久,直到眼睛都哭肿了,这才抽抽噎噎地停了下来,眼眶红肿地看向他,如水的眸中浸满委屈。莫延今一瞧,心中那股窒息感更甚,思量片刻,还是抬手朝她的眼角抚去,自上而下,轻轻拭掉她脸上的泪珠,素来阴柔的嗓音此刻变得有些哑:“你哭什么呢?你若真是要什么,不管是人还是物,本督皆可替你寻来。”李矜然见他动作温柔,吸了吸鼻子,才伏在他的身上,将头靠在他的肩膀处,想着方才他说的那些话,心中愈发难受,目光一狠,随即重重地咬在了他的肩上。莫延今吃痛,却是没有将她推开。直到她觉得心中的怒气和委屈发泄完毕,这才松了牙。随即抽抽噎噎道:“我不过是问你……为何不理我,为何只看张吉玉不看我,你为什么就提起了温和阳,温和阳再好,他又同我有什么关系?”声音满是哭腔。越说眼泪越掉。她本来真的不想哭的,但可能是人一谈恋爱,就会变得矫情,再微小的事情都会不自觉放大。她明明都已经那么喜欢他,那么努力对他好,那么主动,为什么他还要将她推给别人?还是说,他对她的好,只是她的错觉而已?他实际上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只不过是因为她对他太好,他一时感动才勉为其难地跟她在一起?心中这么想,便也这么说出来了。莫延今感受到肩上一片湿润,心中满是酸涩,又听她这般委屈地说这些,心中更是掀起滔天骇浪。他强压抑住心中的喜悦和别样的复杂心绪,努力平静下来,思绪转了转,这才真正捋明白,她兴许并不知晓此次平嘉长公主cao办寿宴的目的,随即低声解释:“我没有将你推给别人。”见她哭得难受,又硬着头皮补充道,“也不是感动。”“你怎么没有?”李矜然故意装作只听见前半句,立即反驳,“再说了,我什么时候说对他有意?明明我一直告诉你,我只喜欢你,难道这些日子来,你就一点都看不到我对你的心意吗?”莫延今喉咙微动,继续解释:“此次平嘉长公主举办寿宴,不过是为了挑儿媳,我看你去了,便以为……”余下的话他没有再说,但李矜然却瞬间明白,顿时止住了哭泣,眸中满是诧异,愣了一下后,随即手脚并用地从他身上爬起来,坐在他身旁,目光怔怔地看着他,原来还有这事?可这件事她并不知晓好吗。再一想起今日赴宴的贵女皆打扮得花枝招展,争相恐后地上前献才艺,还有李矜呈一定要让她赴宴,如此看来,倒也能说得通了。她看着莫延今坐起来,同她对视,这才磕磕绊绊地解释:“可我并不知晓其中还有这么一层意思。”莫延今朝她颔了颔首,“我如今知道了。”李矜然见他将这件事情解释清楚,心中顿时安了许多,那如此说来,他当时误以为自己对他人有意,才不想理她,这个事情她可以接受,但还有一件事……眼珠转了转,继续问道:“那你为什么要一直盯着张吉玉看?”嗓音中还是有些哭腔。莫延今见她仍旧不肯放弃这件事,莫名有些好笑,方才一直充斥着阴翳的双眸此刻带了些许细碎的笑意,可下一刻,不知他想起了什么,脸色顿时一僵,似是有些不可思议。默了片刻,才略带疑惑地朝她问道:“你这是……吃醋?”李矜然闻言,却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连连点头,“我就是吃醋了,怎么了?”想了想,随后鼓着嘴直勾勾地盯着他,“你是我喜欢的人,我的人,就不准看别的女子,只能看我一人!”目光中充满霸道个郑重。莫延今见她这般堂而皇之地说出这些,心中好似被一种别样的感觉充斥着,有些胀,却十分暖心而舒适。见他还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李矜然又朝他身边挪了挪,追问道:“你快说,为什么看她?”莫延今顿了顿,看着她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闪烁。忆起当时的情形,他其实并未注意过她口中所说的张吉玉,当时不过是不自觉地往她看去,待回过神来时,又怕她发现,这才赶忙将视线移向别处,他甚至连张吉玉长的什么模样都不甚清楚。再说了,他一个阉人,又怎么可能再有人像她这般,稀罕于他,甚至为了他而吃醋。见他久久不回她,心中别的猜测又往上涌了出来,双眸再度变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