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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了他两年,却也知道他此次回来从不是为了你。你这么聪明,早该明白了。”他说着说着,居然还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优昙,你莫要太心软了,需知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他实在不像是把你放在心上的样子。”他说的一气呵成,好似是为了她担忧至极的模样,想过她也许会激烈反驳,也想过她可能会就此与他翻脸,甚至思考过说不定能够见她垂泪。可万万没想到,对面的女子仍是那副平静从容的样子,长发披散极黑极浓,像冬日夜色泼在窗前的浓墨重彩,而那双沉静的眼眸则是指引风雪前路的星辰。“我心悦他,与他何干。”她似乎早已经在孤独等待那个人回来的两年里释怀了,只是对他笑笑,目光澄澈干净,如星空般深邃却包容万物,“能得到的,都是我努力争取来的。会失去的,都是不曾真正拥有的,但求无愧于心罢了。我想,还是在这里等一等吧。”明月皎皎,月色如洗,她低声呢喃,所道却句句真心。好一句无愧于心,就这么短短一句话,让靳丛云阴暗的心思好似被烈火炙烤,让他的心底生出波澜,他眸光渐深盯着她看了许久,好似是重新认识了这个女人。有这么一瞬间,他觉得若是一生中得到过一次这样一个人全心全意的倾慕,也该不枉此生了。临优昙其人在他眼里终于不再是一个已经被固定在模板里的路人甲。靳丛云的动容不过一瞬间,下一刻就含笑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他指了指她脚踝处,“在那之前,还是治疗一下吧。”男人在长袖中掏了半天,居然拿出了药伸手展示给她看,含笑的桃花眼里有那么点微不可见的邀功之意,“看,我可随身带着呢,总不能白来一次。”若是长着尾巴,他怕是早就翘起来了,临优昙眨眨眼睛,终于没有再拒绝他了。“你总是随身带着药吗?”“我可是江湖中人。”她坐在大石头上忍着笑逗他,“可我把你捡回来的时候,你身上什么都没有。”靳丛云半跪在一边为她查看伤势上药,一边仰头看她,好笑的退下她左脚的鞋袜,一点都不甘示弱的回道,“哦?优昙搜我身了?”她被噎了一下,不知该承认还是否认,向来从容的眼神略有些心虚的飘了飘。男人握着她莹白如玉却沾了鲜血的脚踝,修长如梅骨般的指尖揉了一点药膏轻轻覆在那伤口上,入手触感温热且绵软,她身上浅浅的气息在寒夜里像月梢上凝结的霜。她垂眸看着他的时候乌黑的眼睛专注且充满了信赖,靳丛云的手指忽然颤了颤,紧接着又似乎连带着那颗心脏都一起停滞了一瞬间。他倏地垂下了头只是安静的为她处理伤口,然那双桃花瓣一般的眸中明暗交替,情绪一时间变得晦涩难辨。裟椤含笑看着那个人莫名不愿抬头的动作,脚踝处从来都没有任何痛觉,她乌黑的眼睛里却是空荡荡的一片荒芜,没有沾染过哪怕只是一点人间烟火气息。她已经闻到了自他身上飘散出的香甜气息,只要她再花些时间好好酝酿,就能孕育出世间最甜美的果实。——靳丛云,你一定不要让我失望。都说时间会缓和所有的悲伤,但我想要的却你悲伤哀恸终其一生一世都永远不能脱离。或者你能够坦诚面对心里的变化,从而走上一条不一样的路么?可真的有人能够坚定不移的打破那样的命运么?可惜,裟椤从不相信人类的劣根性。9、第009章“天快亮了,优昙。”靳丛云说话算话,这一等就是陪了她一夜。也许他本该嘲笑她太过天真的,可事到如今见她不言不语的样子,他却是说不出话来了。临优昙长舒了一口,“抱歉让你也跟着我熬夜了,早些回去休息吧。”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落的灰尘,情绪始终平静的很,“我也该回去了,也许早就该回去了。”靳丛云拉住了她的手,“我送你回去。”她怔楞了一下,“你不能被他们发现。”他轻笑了一声,“就凭他们,不会发现的。你这幅样子,我怎么可能任由你自己回去?至少让我送你到附近吧。”这一次,她没有再拒绝他。熬了一夜,服药之后季琳琅的情况仍然没有太大的起色,两个人忙了一夜直到早上季琳琅的脉搏才恢复了正常。季怀瑾松了口气,脸色终于没昨晚那么沉重了。他和顾沉衍轻声退出门外,动作轻柔至极的关上了房门好让琳琅好好休息。“临姑娘是已经回去休息了?”到了现在季怀瑾才想起来问这个问题,昨晚没看到临优昙出现,他自然是理所当然的以为她是回房了才没有跟着过来。顾沉衍愣了愣,只是垂眸胡乱点头,“应该是。”“应该?”他在晨风中站了好一会儿,“昨夜她说想在外面透透气,没有跟我回来。”“你把她一个人留在那里了?”季怀瑾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看,只觉得刚才定是他的耳朵出问题了才会听见顾沉衍那样的回应。“我…”顾沉衍喃喃自语道,“我本想回去接她,可琳琅……昨夜师妹有说会自己回来。”“顾沉衍!”季怀瑾的表情终于变了,几乎是在用呵斥的声音称呼他的全名,可见是难得真的动了怒气,“你是为了救琳琅才这样着急,我作为她的兄长没资格说你不该回来。可你莫要忘了,临姑娘也是你师妹!”从季怀瑾来到药谷,他几乎从未见顾沉衍待她好过,从来都只是对方在默默为他而忙前忙后。他实在不能理解如顾沉衍这般重情义的人怎会如此待自己的师妹。“是啊,她是我师妹,是下半生需得背负的责任。”顾沉衍苦笑了一下,“季兄可知,那偏是我最想逃离的事。师傅去世前交代我要迎娶师妹,没有人问过我愿不愿意,我只把优昙当做meimei,从未动过心。难道抱着这样的心态娶她就是好了么?”他难得爆发了一次,却又看到了季怀瑾那张天崩地裂都不会变的表情突如其来的变化,顾沉衍僵硬的如死人般转身看过去,只见白衣女子安静的站在药炉门口,她垂眸遮住了表情。烟雨朦朦,残花漫漫,白衣素素。顾沉衍的嗓子仿佛在这一刻被什么坚硬的东西狠狠刮过似的暗哑艰涩,“师妹。”临优昙攥紧的拳头松了开来,她强迫自己抬头对不远处的两个人点了点头,“师兄,我有点累了,先回去休息了。”擦肩而过的时候,她到底还是停下了脚步询问了一声,“季姑娘没事了吧?”季怀瑾点点头,凤目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