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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漆漆的破木头门,扭身回了后院儿。绍辉坐在油灯下,翻开着染了血迹的白色绢帕,那日他和哑奴被一群女人殴打,匆忙之下哑奴又把这手绢给他擦血。右下角的兰花栩栩如生,哑姑娘果然蕙质兰心。他把手帕贴在脸上,把玩了一会儿又贴身收好。大户人家的通房看起来富贵,中途被弃的大有人在。他替哑奴可惜,又希望她能受宠一辈子。翠微怒气冲冲回了自己冷冰冰的屋子,把案上的花瓶,瓷器统统丢在了地上。弟弟眼里自己这正经的姑奶奶竟然不如一个下贱的小哑巴婢女,还有那不识好歹的绍辉,着实可恶。平时服侍翠微的婆子李嬷嬷仗着是翠微的亲姨母已经家去休息了。后院就几个新买了小丫头战战兢兢瞧着房里主子发疯。见她们谁都不进来,翠微大吼一声:“我又不是鬼,还能吃了你们,下贱的丫头要成精,姑奶奶一定要那小哑巴好看!”她又推翻了桌案,茶壶茶碗稀里哗啦碎了一地。几个丫头低着头收拾,古翠微骂道:“没有规矩吗?跪着捡!”小丫头手冒出了血,翠微依旧冷脸瞧着。瓷片子没收拾完姑奶奶催着叫热水洗漱,又嫌丫头服侍的不周踹翻了盆子。定州郊外翠微的小院,实打实鸡飞狗跳的一夜。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佬倾城一笑地雷包养。您破费了。第25章马车少爷把佃农的赏发放了,自然有人学给他厨房小插曲,少爷偷笑了一下给张嫂子的赏又添了些。张嫂子得了头等封儿的赏赐,越发对小哑巴恭谨起来。这丫头看似年幼可欺,心眼一点儿也不少,她按着张嫂子低个头儿,旁人也就收敛了。俩人出庄子的时候天就已经黑了,张嫂子命人拿了油灯挂在车上,又给小哑巴拿了guntang的手炉递过来笑说:“姑娘别嫌弃粗鄙,这是新的。”少爷道谢,小哑巴也微微福身施礼,吓得张嫂子连说不敢当。瞧着少爷亲自搀扶着小哑巴上了马车,帘子还没等放下,少爷就把小哑巴搂在了怀里。马车里虽然有火盆儿,可这寒冬腊月不过是杯水车薪。小哑巴毒已经解了,可身体虚弱嗜睡,并且手脚冰凉经常腹痛。少爷把大氅脱下盖在俩人腿上,小哑巴就势靠在少爷怀里,把暖和的手炉放在俩人中间。这会儿少爷忙给小哑巴赔不是:“我jiejie那人不招人待见,以后我不会领着你见她了。”小哑巴笑嘻嘻抽出:“我没生气!”放在大氅上,扬着头看了看古鹏。车厢里昏黄的油灯随着马车的颠簸一晃一晃,俩人的体温加上手炉一同裹在大氅里这会儿已经通身暖洋洋的。小哑巴的目光里带着几分温柔,也有几分无奈,闪亮的眸子和弯曲的嘴角还有几分俏皮。少爷对上她的眼神,越发向她脸颊那里靠近,蜻蜓点水般印下一吻,渐渐加深。小哑巴猫咪一般缩在他怀里,刚缓过来的小手搂上了他。车轮咕噜咕噜走在雪后的路上,偶尔有晚归的行人踩踏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鞭子梢偶尔啪一声脆响,伴着赶车小子悠长的驾驾,我我声。粗重的呼吸声掩在这寻常的雪夜里,原本静谧美好。突然少爷嗷一声惨叫,吓得车夫吁了一声吆喝住了马匹。手炉不知怎么摔到车厢地板上,里面烧得正旺的木炭已经点着了少爷的裤子。小哑巴拿了大氅拼命地拍打着少爷腿上的火苗。丝毫不理会那昂贵的鹤氅已经被烧出一个焦黑的洞。车夫心里想的是这败家老娘们,可也赶紧从路边抓了积雪给少爷糊上。这会儿小哑巴垫着那已经阵亡了的鹤氅把手炉捡回,夹起炭火重新装好塞到少爷怀里,又帮他把裤腿儿彻底撕扯下来,恐怕迟了和皮rou粘在一处更受罪。马车直接赶进内院,小哑巴用那鹤氅给少爷包裹一下,搀扶着他赶紧回了屋里。她烧了绣花针,把边上的水泡给少爷挑了,又用少爷兑好的外伤药冲洗了伤口,涂抹了烫伤膏包裹起来。少爷歪在枕头上得意地说:“强将手下无弱兵,我古鹏的媳妇医术同样了得。”小哑巴刚拿出“早睡早起”古鹏立刻耍赖道:“除非你再亲亲我。”她清晰地哼了一声,扭身出去端了热水。从俩人有了名分,可是许久没伺候过少爷烫脚了。这会儿她蹲在地上帮他把脚洗干净,小心避过腿上的伤,轻轻地挪着他腿让他躺好。又拿了洗好的热毛巾给他把脸,手擦拭干净。忙碌成陀螺一般的小哑巴端了茶水示意他漱口,拿了新的中裤回来,这小手就伸到了腰封上。无非是换条中裤,没出息的少爷连连嚷疼。小哑巴纳闷地看着已经被自己包裹好了的伤,觉得不大应该,这才发现少爷一脸委屈指着中间那处。小哑巴啐他一口,又不好再把裤子丢他头上,尽量若无其事缓慢地帮他退下,少爷却不肯再穿。这小子挤眉弄眼道:“来呀,试试!”小哑巴脸红转过身子,少爷这手已经顺着袄领子伸了进去。房里的红烛爆了一个烛花儿,小哑巴要下地去剪,少爷这会儿按着她胳膊,已经把那件大红底绣牡丹花的小袄丢到了地上。勾着少爷的小哑巴闭上了眼睛,在少爷怀里渐渐放松,又突然紧张地一缩。少爷温柔地安慰着:“别怕,就一会儿,我轻轻的。”少爷先继续着马车里那个险象环生的吻,怀里的小哑巴这会儿乖巧地攀附着他……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可爱倾城一笑灌溉的营养液,古家小宝儿献上么么哒第26章雪人突然房门被推开,一股冷风夹杂着风雪灌了进来,卧房里俩人连忙穿衣。少爷不顾腿上的伤,披上漏了几个洞的鹤氅横眉立目蹿到了卧房门口,见是太太,这才把怒气按捺了下去。一个丫头忙着熄了提着的灯,另一个正给太太抖落身上的积雪。一见古鹏好好的出现在面前,太太喜得念佛道:“祖宗保佑你没事,听说你受伤了,娘特意来看看。”母亲也是奔四十岁去的人,这夜深雪重的跑过来,少爷眼圈儿一红,连忙给母亲磕头赔罪:“回家的时候太晚,恐怕母亲睡下才没去请安。”太太连忙拉着儿子起来,他看似穿了件儿鹤氅,可这一撩起就露出光着的腿。少爷脸红,戒备地瞪着跟着太太来的俩丫头。丫头连忙退了出去,太太先小心翼翼拆开伤处,见处理好了,这才放心地说:“你可吓死娘了。”少爷嬉皮笑脸地说:“真的没事儿,就破了点儿皮,回头我就打六顺板子,又是他胡说惹太太惦记。”太太拉着儿子坐在自己身边儿,这才说:“是该打,要不是门上说哑奴搀着你一瘸一拐的,还被你瞒住了呢!”哑奴总算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