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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每次都是娘。这爷俩躲着不见人,是因为今个高家姑娘下葬。最终老古做主让高家把女儿的棺材抬了来,葬到靠边儿偏房侧氏的一块儿地里。所有古氏家族得宠的侍妾都葬那一块儿,反正他古鹏不认这笔账。当地的风俗女儿不能埋进自家祖坟,高家也只能勉强接受这个位置。不然就得一把火烧了,连个全尸都没。高太太哭得儿一声rou一声的,扶着来送葬的翠微道谢:“是我们馨儿没福,活着的时候你这做jiejie的没少疼她,也没来得及报答你就去了。”翠微带着高太太去休息,高家的女眷今儿个齐全,高姑娘的伯母连连劝着弟媳妇别哭坏了身子,孩子家的走父母前面本就是不孝,别再给她增加业报了。高家老爷子哭得嗓子都哑了,他亲大哥办事路过,顺路进来安慰一下兄弟。侄女虽然没有嫁出,可能葬到夫家的墓地里就不能算早夭。他即使做了县令,可也同样是个爱cao心的长兄。叮嘱自己媳妇好好安慰一下弟妹,要接他们两口子去自家住几天,省得睹物思人。哭罢了的老高连忙给哥哥磕头,询问高登严为何风尘仆仆。高登严叹息声丢出一卷儿画像说:“歹人冒充隆昌公主和滇国国王穆恩泰,挑拨的边境不宁,朝廷画影图形把画像放给了地方,要我们打发底下当差贴上通缉。这刚糊上还没等热乎呢,又下令摘了,恐怕引起百姓恐慌。”高县令的媳妇拿过画卷瞧瞧,啧啧赞道:“这姑娘长得多俊,好好的冒充什么公主呀。”一众女人凑过来瞧画儿,寥寥数笔是个尖下巴的女孩子。头上带着珠冠,眉眼上挑,透漏着一股威严的气势。看衣裳画是珍珠衫,若说公主是冒出的,只怕也是照着本主画的。看了画儿,县令夫人笑说:“怪不得朝廷追回呢,假公主通身都是真公主的气派。”县令捋着胡子笑,瞧了一眼妇人鄙夷道:“头发长见识短。”翠微陪着高小姐的娘坐着,也凑过来看画,心下一惊:“怎么活脱一个小哑巴的模样?只是那贱婢平时低眉顺眼的,就那次怼她抬起了头,那眼神儿跟画里一个样儿。怪不得打手回话说那女人自己跑的,原来是去冒出公主去了。”她送走了高家的人,自己回家慢慢盘算:如果下贱的小哑巴是通缉犯,那弟弟和小杂种就得死。反正将来古鹏若是知道了是自己打跑小哑巴,也不会善罢甘休,索性斩草除根……这样一来古家的一切都是她自己的了,想想她又莫名地兴奋。去年旱涝,今年战乱,她的田庄已经没有进项了,而今就靠着爹之前给的钱和坑高家的那些。钱有花完的一天,老爹也不再像从前那般疼爱她。她偷偷去见了定州知县高登严,试探着大义灭亲,不过言明古家财产不得充公。高县令虽然不是什么大官,对朝廷的说法心里门儿清。而今前沿集中了三十几万兵马,若是滇国赢了,那公主就是真的,若是朝廷赢了,自然会处死假公主。真假公主倒也无碍,若是太子妃私通商人生子,妥妥打脸那群自以为正统的反贼们。看看案上的乌纱,高登严心想若是上报定州府,只怕功劳就是上头的。大昭虽然讲究按级诉讼,可谋反罪可以不按此例,直接上达天听。这家伙立刻有了主意,要是上门逮捕还没有足够的证据,反而打草惊蛇。古家也是当地望族,闹到巡抚那里就不妙了,他让翠微诓骗出假公主的男人和孩子,只要神不知鬼不觉押解进京城,他至少能混上个巡抚做做。高县令做着他的春秋大梦,古翠微有些战战兢兢,她是知道谋反罪要诛九族的。那小哑巴婢女已经被赶出古家了,只要捉回来证明是哑巴,就不可能是公主。只是相貌相近,朝廷会对她论功行赏。做了这么多年的官,高县令一眼就看穿翠微的心思。直接诱惑道:“有罪也是你弟弟有罪,郎夫人有大功与社稷,古家的产业不都是你的吗?”翠微想想要不趁着这个机会除掉弟弟争家产,老爹一旦走了,她再也没有好日子过。索性狠狠心答应了回家准备去。滇国大营这几天格外安静,公主殿下同众位宗亲王爷商议给太子爷立嗣,眼下无战事。事实上穆尔卉这会儿正疼得在被窝里打滚儿,根本就无法出征,所以才把立嗣提了出来。穆恩泰伸出胳膊给女儿:“咬父皇吧,父皇恨不得替了你疼。”小柏眼泪汪汪嘟囔着:“我替jiejie疼,jiejie你要坚强!”穆尔卉气得呼一下坐起说:“我求求你们爷俩,我只是要来葵水,你们让我安静会儿行不?你们倒是想替了,有吗?”她疼得已经顾不得害羞了,直接喊出葵水二字,穆恩泰冲着门口的传令兵大喊:“请的那个专门治妇科的郎中呢,传来止疼!”老郎中依旧是背书那一套,产后血虚,失于调养,血脉淤堵,殿下又太过争强好胜!穆恩泰就像个碎嘴的老婆婆一般念叨:“算我这做爹的求你了,你身为主帅,冲锋是大将的事儿!这可倒好,打一场胜仗你至少趴被窝里两天能恢复,看你一天天逞强完了疼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我和你兄弟心疼。”他反复墨迹,穆尔卉用被子蒙住了头,穆恩泰只得吼郎中:“给殿下开方子治呀,只要治好了,诊金还怕少吗?”老郎中头疼道:“殿下脾胃受过剧毒侵蚀,虽然养好了七成,可仍旧比常人虚弱,她又因为早产失于调养,而今盛夏之季她都畏寒,实在是药石难及。女人宫寒不易受孕,这没有胎儿如何再坐个月子好好养身,老臣无能为力。”老郎中絮叨,穆恩泰头疼摆手:“先给我闺女止疼,这怀孕还是需要男人的,你和父皇说咱家穆昇和他爹在哪儿,我们八抬轿子给你请来还不行吗?”穆尔卉趴在枕头上想她的傻少爷,从前不方便的时候他又是手炉又是汤婆子给自己捂着,笨手笨脚切了生姜煮红糖水给自己喝。她比谁都盼着傻少爷能陪在她身边,更想自己的宝儿,可这军营里刀剑无眼,真要是伤着,她这辈子还剩下什么?她贴身扎着少爷那条汗巾子,肚子疼得她越发勒紧,穆恩泰劝道:“闺女你够受瘦的了,还怕那小子嫌弃吗”忍无可忍的穆尔卉决定出去躲清净,命人催促准备见见众位皇子龙孙。那群宗亲一听说议储了喜上眉梢,这会儿又派轿子来抬穆尔卉到供奉秦正志的祠堂去商议。穆尔卉只得拿上个手炉捂着肚子去听他们白话,小柏搀扶着jiejie一同去还有个照应。铭王为了表忠心,同几个皇亲国戚加上前朝忠勇的老臣已经替前太子拟定了帝号。秦正志被追封为靖德皇帝,从宗亲中为靖德皇帝过继子嗣继承帝位。有皇帝自然就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