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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下的囚车,少爷已经进了巡抚衙门的地牢。穆尔卉暂且把心放下问:“古翠微呢?”侍卫回道:“觉明大师已经知会熙光庵的师太揭发古翠微以烟膏入药,害了高家小姐的性命。古翠微而今被高家抓住,动了私刑。大师还自作主张通知了古太太娘家人,去定州巡抚喊冤,说是高家恼了古家大姑奶奶谋害了高家姑娘,才硬给古家安了个谋反罪。街坊四邻作证,被高家打跑的古家少奶奶是个哑巴,而今巡抚也是犹豫中,不敢贸然把少爷押解进京。穆尔卉露出些笑,命侍卫替自己道谢,还是觉明方丈好手段。侍卫作揖回道:“大师有一请,让小的回殿下说:老衲为殿下多争取些时日,请殿下对定州的百姓和放下武器的将士手下留情,莫要为了古施主一人屠城泄恨。”穆尔卉一顿,她男人要是真有个好歹,恨极了她一准儿能干出来这种丧心病狂的事。这大和尚果真了不得。侍卫继续汇报:“大师还说了,县衙地牢那些下人被他暂且囚禁在后山,对外只说高登严自己遣散了县衙诸人,意图不轨。”这时候阿金将军大踏步走上来,单膝跪地回道:“殿下,诸位亲王和联军的主将已经在中军帐集合。”穆尔卉稳稳心神,冲着绍辉说:“绍辉大哥,咱们去中军帐议事,你救了我儿子,从此便是我的亲哥哥。”她也不知道如此恩情如何回报,绍辉有一身好武艺,给他个锦绣前程自然不愁名门淑女为配。绍辉这半天就听懂这一句话,问穆尔卉道:“哑meimei,你到底是什么人?”穆尔卉拉起绍辉就走,边走边说:“我是你meimei,你是我哥哥,就这么简单。”小柏跑过来正好听见,也乖巧地跟着叫了句哥哥。绍辉一看这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浑身摸索也没找出银钱就是一囧。手轻轻搭在小柏肩上问小卉:“这孩子怎么都当兵了?哥瞧你在这也挺有地位的,还是想法子让兄弟做个安稳的营生。”穆尔卉带着这哼哈二将往中军帐走,边走边问:“哥你愿意当兵不?挣个前程给我娶个好嫂子。”绍辉笑说:“自然愿意,我和家里的契没到就走人,妹子可得给我美言几句。”穆尔卉拍着胸脯保证:“咱家我是做得少爷的主的,今儿带你见见你以后的同袍。”她一手牵着小柏,一手拉着绍辉,再往前走守卫已经陆续都是汉将。绍辉已经习惯走到哪儿就跪一排了,反正也听不懂。到了这边突然整齐的一嗓子:“参见皇后娘娘,参见小王爷。”他们不认识绍辉,又不敢盘问。绍辉腿肚子有点转筋,他们一共三个人,难道小哑巴是皇后?皇上是谁呀?他又开始心疼少爷,心说我们少爷还是在大牢里蹲着才安全。穆尔卉一拉绍辉说:“这是我哥,以后不许拦着他。”这群卫兵又磕一下,倒也整齐:“参见国舅爷。”穆尔卉大大方方往里走,绍辉每迈一步腿都哆嗦。原本正中是两张桌案,临时又给加了一张,穆尔卉大大方方往中间一坐,示意绍辉尽管坐,别客气,都是自家人。方才那小屁孩坐下就开始削苹果,削好了切成四块儿递给绍辉一块儿甜甜地说:“哥,你吃!”绍辉尴尬地答应,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见穆尔卉伸手就拿了块儿,边啃边说:“说一下攻城部署,按照原计划攻打定州,不要cao之过急。只是有一样,贤王叔领本部人马切断定州上京城的道路,隔离开定州巡抚和兵部衙门之间联系。”只见一个年轻人站起抱拳道:“皇后娘娘放心,臣弟自然不辱使命,断其中枢,自然事半功倍。”穆尔卉点头一指着绍辉说:“我这有个好帮手便宜你了,这是我落难中原认得哥哥,虽为异姓兄妹,情如手足,他又是定州当地人,最熟悉情形。”绍辉不知该如何行礼,底下坐着的年轻人腰上都是黄带子,哪个他都要先磕头再问好。那年轻人反而冲他一拱手:“此行全靠国舅老爷指点了,在下秦正英,叫我正英就好。”绍辉傻乎乎站起来,已经彻底懵逼了。穆尔卉笑着一推他和众人解释:“家兄一天一夜没歇着了,精神有些不足,其余人攻城方案不变,暂且让他回去休息,点将出征时,小柏再带他过来。”小柏知道jiejie还得继续商议攻城事宜,先行领着绍辉回蛮兵的营帐用膳。秦正英的任务是配合大军深入定州城北,自然也站起告辞回去休息。他和小柏绍辉一同出去,不停套近乎,一口一个舅爷叫得绍辉连连作揖。瞧着绍辉相貌堂堂,身量魁梧,秦正英才不信什么异性兄妹的鬼话呢。这小子要是能在穆尔卉那儿吹吹枕边风,自己儿子没准就能继承皇位。皇后外面有小白脸,这对于穆尔卉这样的女人来说也算不上奇怪的事儿。她还不到二十岁的年纪,说她身边没几个男人谁也不信。而今是大昭国求着她,只盼着她别闹得太明显脸面上难看就好。对于绍辉的身份,这群人出奇的一致想歪了。绍辉不明白这小柏明明是亲弟弟,怎么自己这个干哥哥反而被礼敬有加。不过他劳累了一天一爷夜是真,小柏为了表示尊重,带他回了自己的营帐休息。穆尔卉安顿完了军务已经是晌午了,见她哈气连连众人也都纷纷露出理解神色。这男人想来是昨儿才来,累着了也是人之常情。恭送皇后娘娘回营之后,众人议论纷纷:“这就领出来了?皇嗣当真用秦氏子孙?她不会自己生一个顶上吧?听说蛮兵大营了昨儿个多了个男孩,他们可都叫小殿下呢。”被称为小殿下的宝儿,骑着一头威风凛凛的大狗正在中军帐前来回策狗奔腾。那狗名叫贪狼,是正儿八经受训的军犬。这会儿负责它日常训练喂养的士兵一手牵着狗绳,一手扶着小祖宗,一圈儿一圈儿地跑,腿早都溜细了。宝儿兴奋地不知身在何处,咿咿呀呀叫唤着:狗狗,驾驾。贪狼和一匹小马驹大小差不多,浑身毛色锃亮,豆包大小的爪子来回倒腾,跑快了陛下不答应,跑慢了殿下不依。穆恩泰瞪着铃铛大小的眼睛瞪着俩人一狗来回跑,咧着大嘴傻笑。穆尔卉到了近前见过父皇,拍手把儿子抱在怀里。贪狼就地卧倒吐出长长的舌头,穆恩泰招呼道:“快给贪狼拿水,拿rou,多拿些!”这样的军犬军营里一共三十余头,伙食标准比将官还高。照料贪狼的士兵累得大口喘气,被担架抬着下去领赏休养,并且获恩准,下次小殿下点将他不用来了。穆尔卉气得眉头拧着,抱着儿子问老爹怎么回事?穆恩泰理所当然道:“孙子说要猫,咱们大营里没有猫,只有马和狗,我就抱着他去狗舍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