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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被卖进府里为奴。少爷自小宠爱他,从未当他做下人,心中爱意是几时萌的芽,他一点儿都记不得了,只知道每日看见少爷对他笑,便心跳不已,连话都说不大连贯,看见少爷与别家的小姐说话,他心里便发了疯的妒忌,恨不得将少爷装进笼子里,用布牢牢罩着,谁都不许见到他,除了自己。可这些,他都只敢想而已。他青阳,只是小小一个奴才,又是男子之身,何德何能,敢对少爷有非分之想?况且现在又得了这怪病,倘若说出去定会吓死别人,直骂自己是怪物。如此自卑自怜,青阳愈发不敢近少爷的身,他把伺候少爷的活儿全推给三哥儿,见着少爷的影子就跑。每日晚上,无论他想出什么办法,甚至把所有窗子都钉上了木板,用桌子凳子堵住了大门,甚至连门口的狗洞都堵了个严实。实在不行,他甚至不敢睡觉,躲到柴房里。可噩梦仍在延续。那个男人总有办法进来,找到他,摸上他的床,亵玩他的双乳,每夜让他受许多苦楚,可到了第二天醒来,那人就没了踪迹,一切如常,与前夜一般无二,如大梦一场,只有胸口的疼痛提醒他这真实,青阳痛苦难当,可这耻辱,他没法对别人讲。如此几天下来,青阳憔悴得吓人,因为睡不好吃不下,他眼里满是血丝,眼原本丰润的脸颊都凹了些下去,原本一双大眼被衬得愈发分明,可双目却无神,呆滞得像是痴了一般,瞅着让人心惊。“青阳。”瘦弱的身子微微一抖,青阳听到这声音,如惊弓之鸟,拔腿便要跑。“青阳!”那声音隐隐带了怒气,他还没来得及向前跑两步,便被人扯住手臂,生生被逼停下步伐。“青阳!”少爷好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青阳却鲠着脖子,不肯回头理会他。“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下一刻,少爷从背后搂过他,将他身子转了过来,青阳被他这动作弄得大窘,无端惹红了双颊。“你是不是发烧了?”少爷担忧的捋起他额发,将自己额头贴上他的,去探他体温。青阳被他动作下吓了一跳,飞快推开他。“你怎么了?”少爷看着他,眼中满是疑惑。青阳红透了脸颊,喃喃道:“…这不合规矩……”“有什么规矩不规矩,我们自小就这样。”少爷不以为然道,爱怜的刮了下他小小的鼻头。青阳一双大眼瞅着少爷,眼中微微漾了湿意。“我见你这几天不对劲,三哥儿告诉我,自前几个月起,你就清减了许多,吃不下饭,又查不出是什么病,因此特地请了城东的大夫过来,他行医多年,很有些经验,你随我去看看。”青阳一听,便惊恐万分,他大摇其头,说什么也不肯去跟着少爷去,甚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往外跑,却又被少爷一双长臂捞回来,争执不下,少爷竟强行将他打横抱起,青阳尖叫挣踢,皆不管用,反倒吸引府里众人注意,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少爷一路抱去了厅堂。被少爷抱到床榻上时,青阳哭闹得凶,怎么也不肯让大夫把脉。直到大夫燃了根安神香,过了半晌,身子渐渐软了,提不起力气,方才静下来,只是双眼却露出惧色,他怕,怕大夫看出些什么,怕少爷知晓他的秘密,怕被少爷当做怪物。稍顷,诊过脉后,那位老大夫却是一句话也说,挥笔写下一付方子,只说按着方子每日煎一帖药服下变可,随即恭恭敬敬告辞。青阳心知自己这秘密没被他发现,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又因吸入了这助眠用的安神香,小脑袋往枕上一靠,舒舒服服睡了过去。少爷见他安睡,便起身送大夫,他走出门口时,特地将门闩上,跟着大夫走到离房间远远的假山前,才开口问道:“大夫,你开的药,真能见效么?”“自然是能的。”“非是今日这付,而是之前我命人下到青阳饭碗中的那药。”“自然也是能的,小人不才,配这药的本事确是有的。”大夫说着,狡黠一笑,望着少爷:“明楼少爷,您难道没亲自去探这药效么?”“是起了效果,”少爷说着,却皱起眉,两道俊眉纠结着,表情微有些苦恼。“他的确发育了胸脯,可并没有涨奶。”“这……”大夫眯了眯眼睛。“我去为他通乳,试了好些次,却不见效。”大夫露出会意的神色,他捋着胡子思虑良久,方才悠悠道:“您也知道,这小童本是岐兰后裔,这一族血脉稀少,异于常人,女事生产,男事哺育,生与育,由阴与阳各自承担。岐兰男子自古便能分泌乳汁哺育婴孩,只要这药不停,假以时日,这小童想必亦能……”少爷微微挑眉:“那他为何到现在还没有泌乳?”“这……”老大夫犹豫半晌,见着少爷凌厉眼神,不禁缩了缩脖子,半晌才道:“妇人哺育婴孩,也需在怀胎十月之后,可青阳是男子……老夫斗胆猜测,或许要经过男女之事,通晓阴阳之理后,方能……”“你是说行房?”少爷眉毛挑得更高,眼中倏地燃起一丛怒火,醋意横生:“我不允许他与女人行房。”“那……”难不成允许男人?冷汗从老大夫额上滴下。少爷一甩衣袖,逼近老大夫,逼问道:“你难道没有别的法子?”“这……”可怜的老大夫语调颤抖:“老夫想不出来其他办法……”少爷双眼危险地眯起,老大夫一个激灵,抖抖索索道:“要不然,少爷您亲自……”一时间,少爷沉默下来,半天不言语。又过一会,他道。“你且先退下。”“是。”老大夫恭恭敬敬领命退下,并未注意到,少爷眼中一闪而逝的光芒。次日,青阳端了热茶去敲少爷房门,手还未碰到门板,门从里面打开,是少爷开的门,他一见青阳,便笑得眉眼弯弯,看得青阳都痴了。恍惚了好一阵,青阳猛地想起自己该干的活儿,连忙递上茶水:“少爷,请用茶。”“正好要去找你,你倒送上门来了。”少爷说着,便兴冲冲抓着他手:“走,跟我一道出门。”“嗯?”“今日光景正好,你随我上鹭山看杏花去。”说着,少爷便牵了青阳往外头走。不料小奴才脚下生了根,磨磨唧唧不肯迈出步子。他胳膊使了力气,便要将手抽回。少爷眉尖一挑,诧异道。“怎么了?”青阳半晌才哼哼道:“我…我就不去了。”“为何?可又是身体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