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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方反被一支虞丘队伍围了,精锐部队大多派了出去,身边多是伤员伙夫。我带着亲卫突围,连日的作战使我增添了许多伤痕,他们放起了箭,我边战边退,一支箭以刁钻的角度射来,我躲闪不及,拼着受伤将面前的人一剑毙命。皮rou被刺穿的声音响起,箭却没有射到我身上,只听到一声略带稚嫩的闷哼,送饭的小兵挡在我身侧,捂着肩膀,被冲力带着后退了几步。我一惊,没时间查看他的伤,敌人并没有将这些老弱病残放在眼里,逗弄般攻击着,直到被我的兵士团团包围。领头的大概新上战场,一时不明白为何形势完全颠倒,我击了击掌:“带上来。”一个五花大绑的人被带了过来。他们一看到这人,顿时就明白自己上当了。“往我军中插细作?”我意味不明地笑,沉声道:“都带下去。”领头的不甘心,目眦欲裂地盯着我,口不择言:“你以为你赢了?这个天下迟早是我虞丘的,而你,不过是个可怜的看门狗,随时可弃……”我充耳不闻,淡声将任务分配下去,小兵的箭已被拔了出来,我检查了下,没有伤到要害,不会留下后遗症。他赤着上身,有些不好意思,我嘱咐他注意不要碰水,眼睛扫过少年清瘦的背,发现他左背上的肩胛骨呈现了一个奇异的弧度。我温声对他说:“你为我挡了一箭,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他惊喜地抬头,眼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喜悦,道:“真的?”“我是将军,从不诓人。”他激动得忘了痛,如同得到糖果的孩童,道:“我想做一名真正的军人。”我深深地看着他,勾唇:“好,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这次的计策并没有让我们的境况乐观些许,虞丘持续不断的增援使我们应对的很是吃力,若是硬拼不吝于以卵击石。我带人截了一批敌军的粮草,又以迅雷之势突袭了他们一个据点,虞丘损失惨重,居然连夜前来偷袭。我早有应对,他们偷袭不成,反倒折了不少兵力。几日下来,虞丘屡战屡败,积攒下来的怒气终于爆发,他们召集了几乎全部的兵力,里三层外三层,将我们包了个严实。两方人马对峙,赫丹,也就是那奴隶出生的将军,目带不屑地挡在了前方。他嬉笑着,对我抱拳:“陶将军,别来无恙。”我亦笑着回礼。他看似有礼,实则目中无人,漫不经心地道:“不知将军欲去往何方。”我不客气地道:“自是来送你们归乡。”他挑眉,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仰头大笑:“将军好大的口气,今日你们怕是插翅难逃。”我低头慢条斯理地擦了下剑,嘴角噙着一丝笑意:“那可未必。”旋即以最快的速度,将剑架到了身边小兵的脖子上,侧脸对他道:“你说是吧,乌莫新王。”05他愣了下,继而惊慌失措道:“将军?”他脸上的表情再自然不过,惶恐、不安,以及那么一点被冤枉的受伤,若不是我早知道,怕还要被他骗了去。我不动,直视着他,剑往下压了些许,道:“不必否认,我既挑明,便是有十足的把握。”闻言乌莫脸上的惶惑与不安瞬间退去,他眨了眨眼,所有与这个年纪相关的青涩和稚嫩便烟消云散,周身气势翻天覆地般变化,他嘴角缓缓上扬,流露出那么点不经意的、上位者的威压,道:“将军何以如此确定?倒叫本王好是困惑。”他说了本王,也便是承认了。我不急不缓:“虞丘王族有一少有人知的异处,左背肩胛曲折方向略微与常人不同。”乌莫皱眉,似是没想到会错漏了这点,但很快又放松,话语里不自觉就带了点咄咄逼人的冷傲,道:“既然鲜有人知,将军如何知晓?”我心里摇头,终究还是孩子,难免沉不住气。我扬了扬下巴,高深莫测道:“我自有知处。”这是老头告诉我的,虽则我并不知他这样普通到可堪狼狈的人为何知道许多朝廷的事,甚至是几近秘辛的王室隐闻,但我知他从不诓人,凡出口必有实据。乌莫恍然道:“你答应让我留在身边,一方面更好看住我,另一方面又不让我知道你的布置和策略,果真是好手段!”我点头:“不错。”周围的人将乌莫围了起来,我转脸面向虞丘的大军,他们的队伍里出现了sao动,赫丹面色不善地盯着我,我不动如山,提高了音量,随意又不容置疑道:“你们的王在我手上,现在风大,马踏起的沙子容易迷眼睛,大家最好退后些,不然我眼迷了手就容易抖。”我边说,手还仿似不自觉地一抖,在乌莫脖子上拉下一道浅浅的血痕。赫丹脸色森寒,他旁边有人怒极,驱马上前就要叫骂,他将人按下,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竖起手对后方道:“退后。”直到他们让出了一条路,我挟制住乌莫,礼貌一笑:“虞丘王,请。”乌莫从头至尾都保持着冷静,即便脖子上的伤口流出鲜血,染红他胸前的衣襟,他的眉毛都不曾抖动一下,我将他带回了城里,离开关押的地方时,他眯着眼,意味不明地对我道:“将军这步棋怕是走不下去。”我侧过脸,心里低叹,掩藏住话语中的疲惫:“不试一下,又怎知成败?”抓住了虞丘的王,我们就有了与虞丘谈判的筹码,只要能把握住,大暄就能够有喘息的机会,但愿……不要让我太失望。我命驿使加急将战报传回京城,等待的日子里,我仍未放弃与虞丘周旋,只望着谈判时,手里能握有更多的主动权。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等京城传回消息时,已过去了二十多日。我带着将士在城门口迎接,待看到那华丽的马车时,我的心沉了下去。一名宫人踩着车夫的背下了马车,走到我们前面后,眉头轻皱,用手掩了掩口鼻,面白无须的脸上是掩不住的不耐与嫌恶。杜延脾气冲,光是看到这幕就忍不住往前踏了一步,我伸手拦住他,不卑不亢地对身前人道:“公公受累,不知公公何事前来?”宫人虽收敛了些情绪,那双精明的眼却出卖了他,“咱家姓李,特来宣旨。”他慢悠悠地拿出圣旨,一点点抖开后,清了清嗓,宫人特有的尖利嗓音便拖长了尾调的响了起来:“将军陶寒接旨……”我低头跪下。“……将军陶寒忠正勇悍,朔国安/邦,朕心甚慰,加封镇国将军,赐镇国将军府,命尔归京受赏,即日启程。”我猛然抬头,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