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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以示关心,“周大叔,令郎的女儿可还好?”“幸哉幸哉。”周大叔怕刺激到刘大碗,自然也是压低了声音的。苏幕点点头,表示听到了,余光中发现苏故遥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人群后。那只鸡被他拿绳子拴住了腿,任他牵着。两人对视,苏故遥好似不曾认识过他一般,径自站在人群外。“咕咕咕!”这只鸡不愧为公鸡中的战斗鸡,连叫声也颇为响亮。冷不防被吓着的乡亲们回过头,没好气的抱怨着:“脏猴儿,你又做什么装神弄鬼的。”“吱。”沉重的朱色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苏幕闻声看去,来人可谓是双目炯炯,前凸后翘。那女子似乎是没想到门外会有这么多人,忙用手帕掩住羞红的半边脸,颇有几分足不出户大家闺秀的样子,“世伯,一大清早的怎么这么多人。不知世伯门外有客,是小女子失礼了。”“不失礼不失礼。”杨违两眼冒光,摇摆双手殷勤道。她裹着一袭凹凸有致的红裙,连首饰也以红宝石居多。或许红色比较容易入眼,一行爷儿们都变得如杨违般猥琐,跟着附和着,就连苏幕也赏心悦目的笑了笑。只有苏故遥手里牵着的那位大爷咕咕的煞风景,甚至连颈上的毛都立了起来。苏幕心道:估计是美女和大爷撞色,引得大爷嫉妒了。“都是乡里乡亲的,不碍事。”王员外笑呵呵的眯缝着小眼睛,问:“侄女这么一早出门,可是有什么事?”“说起来小女子爱美,倒叫大家笑话了。”女子客气完便将头扭向周大叔,道:“小女子听闻周大叔手艺了得,裁的衣裳宛若仙缕,恰好昨儿个家中长姐给我送来一块皮子,便想着让周大叔给做一件大氅。”周剪刀显然没想到这女子是在跟自己说话,愣了一下方才回道:“老朽不才,承蒙……额……”他望向王员外,这姑娘姓甚名谁。“辛夷。”“……承蒙辛夷姑娘抬爱。”他继续说,“不知姑娘拿的是什么皮?”“周大叔不必太过为难,小女子这兽皮是已经剥洗干净的,修剪一下就好。”辛夷说着命人将包裹打开。光溜溜细白的皮洗的一根毛发都没有,被那家丁抖了开,白嫩的令人嫉妒。当大家再次异口同声的发出赞美时,那只公鸡咕咕咕的叫的更大声了,甚至扑腾扑腾翅膀,三下两下的登上了苏故遥的肩膀,鸡眼瞪得溜圆。可此时的苏幕似乎理解了那位鸡大爷的不安,因为侵晓也在颤抖。他握紧双拳,不动声色。周剪刀伸手摸了摸,心中疑惑,不禁赞叹不已,“我十四岁从业,从未见过如此……如此细软的毛皮。不知这是什么牲畜?”“这本来是不能外传的,我见大家都乡里乡亲的,说了便说了,望众位可不要给我漏出去。”一行人又异口同声的附和道:“好好好,辛夷姑娘你说便是。”“我家中长姐有个爱好,就是爱养些猫啊狗啊什么的,尤其是那小狸猫,真是越看越喜欢。”她的声音温婉如水,循循善诱,“长姐对他们好是好,可该教训时也不手软。若是哪个小狸猫发了情,乱跑了出去,逮回来就活活剥了它的皮!”众人听了一片唏嘘,就连屠夫刘大碗也不禁皱了皱眉,觉得未免太残忍了些。“这一来二去,就攒下了这么多,这不连小女子也跟着沾了光。我把这秘法说了出来,哥哥伯伯们可不许给我说出去。”她就在那一片唏嘘声中,面色平静的说着。苏幕见周大叔面露为难之色,想来他也是觉得残忍,可家中上有老下有小,七张嘴等着他,只好应下这活计。“既然周大叔答应了,那辛夷就让下人们把皮子送过去。”“行,那到时老朽再把样子给拿过来,任姑娘挑个中意的。”“那倒不用,周大叔按当下时兴的样打就行。不过辛夷有个不情之请。”“姑娘但说无妨。”“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听闻周大婶子绣工了得,十里八村哪一个都夸,所以辛夷想请大婶子绣些石兰杜衡等香草在那大氅上,这样穿出去倒也不至于太过单调。”周剪刀应道:“就是不说我也会绣上些贵花祥鸟,既然姑娘另有要求,那便依姑娘所言。”“有劳大叔了。”勤劳的人们都已起床好久了,太阳才刚刚抻了个懒腰,和着风,将这弥漫的大雾散去。犹如在员外府的众人,看够了热闹,立马作鸟兽散。街道安静了,视野也清明了。苏幕往回走,乐呵呵地和乡亲们告别,待到大家都彻底散去,他方才收敛笑容,面色凝重的低下头。一滴一滴的血迹沿着路边向村外蔓延而去,每一滴都间隔很远,所以很容易被忽视,要不是他刚才的注意力在苏故遥那只炸毛的公鸡上,他也未必会低头,也就未必会发现这些血迹。这些血迹延伸的方向,刚好是杨违所说的野狗的去向。真的是野狗么?可照刘大碗所说,他家的门窗并无被破坏的迹象。难道是乱力怪神么!那不应该是做的干干净净怎么会留下这些许痕迹。苏幕正在心里琢磨着,忽而听到背后有脚步声。似乎因为苏幕站在那里,那脚步顿了一下,又迅速往回走。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远,苏幕那一声侵晓硬生生的吞回了肚子里。他壮着胆子回头看去,不禁皱起眉头,心中疑问:“他来干什么?”第8章胡不悔兮(三)那抹熟悉的背影匆匆往回走,似乎十分不想被苏幕见到,可苏幕却不尽他意,笑呵呵的叫住了他。“刘大哥。”那人顿了顿才不情不愿的回过头来,客气道:“苏公子。”“刘大哥不介意我这样称呼你吧?。”“苏公……苏兄弟客气了,苏兄弟能写能画,不嫌弃我们屠夫粗鲁才是。”“刘大哥这么说岂不是折煞我了。”苏幕知他也是个实诚人,见他那把屠夫刀还在手里提着,粉色手帕倒是被揣进了怀里,不禁心生怜悯,收了笑容。“刘大哥不必太过忧心,没有踪迹,未必不是好消息。”这回刘大碗低下头,出奇的没有再和苏幕客套。见刘大碗视线所在之处,正是那几滴不起眼的血迹,苏幕不禁在心里骂自己这张破嘴。直到此刻他才想通了刘大碗假装回家,待众人都散了又折返回来的原因。大雾弥漫,苏幕是因为多盯了那公鸡几眼才发现地上有血的,而刘大碗刚才基本都是坐着的,他自然也能看到,甚至看的更清楚。他既不声张,想必是和苏幕想到一块去了。没想到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