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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分最终杀至20平。21平。22平。23平……小球每一次被打落在地,方才还在挥汗如雨拼命奔跑的四名球员立刻像四滩rou泥杵在那里一动不动,谁也没有力气走上去捡球。助理裁判一次又一次跑上来,替双方捡球。朴奉珠第二次小腿抽筋倒地,叫声痛苦而愤怒,像一头中箭怒吼的雄狮。萧羽累得挪不动步子去场边拿毛巾和水壶。中国队的教练组全员一齐跑了上来,递毛巾的递毛巾,喂水的喂水,送氧气罐的送氧气罐,主裁判已经吆喝不住这帮人了。展翔这时候缓缓附□去,手掌湿滑得按不住膝盖,汗水从他额头上噼噼啪啪砸向地板。骨rou厮磨、分筋沥血的疼痛,从他掌心下的膝头处弥漫。他偏偏还是左手持拍,用左脚垫步上网和错步后撤,每一次移动,左腿的膝盖如同皲裂开来的瓷器,随时可能被疼痛摧垮成一滩碎片。“翔哥,能坚持么?”萧羽没有避讳周围人的目光,把那颗湿漉漉的头揽在怀里,黏黏的手指抚摸展翔的额头。有些动作在生活中会显得十分暧昧,但是在球场上,这样的肢体接触完全没有违和感,就是战友之间最亲密的互相鼓励。展翔没有答话,用力把眼球上一层**的水雾逼回眼眶。突然想起唐晓东曾经对教练说过的话:“我的伤其实没事,我就是太累了!我要是能休息半年,不用多,如果你们能给我半年喘口气儿的时间!”展翔也很累,但是没有机会喘气儿,每年奔赴各个赛事的日程表排得满满堂堂,世锦赛之后就是羽联的总决赛,然后是新一年一系列抢占奥运积分的分站赛,最后就是全民期待的奥运会。越是身体强壮的人,身体各部位的关节零件负担就越重,极易透支,磨损到一定的程度,问题迟早要爆发。“翔哥,加油……”萧羽与他鼻尖蹭过鼻尖,彼此交换呼吸,后半句话没有说出口,但是展翔理解,那句话大约会是三个字。萧羽鲜黄色跳脱的背影在展翔眼前晃动,飞驰,跨跃,扑救。球衫紧紧地裹住细瘦坚韧的脊背,后背上书写着一行字母矫捷的身形风一般飘过。那几枚字母从展翔的瞳膜上快速掠过,字体叠摞重合,最终在他眼底影影绰绰倒映成一枚大大的X。小羽毛像焦点,像圆心,像一颗烈焰灼灼的小太阳。这些年东征西讨,已经习惯了,站在赛场上,眼前永远是这个最熟悉最坚定的身影,永不放弃!****战斗仍然在继续。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结束。“25平……”“26平……”刘大嘴在频道里惊喘着自言自语,观众们已经听不清他在唠叨什么。朴奉珠的头发浸透汗水,披散在额头。他的正手网前对角线依然犀利,每一次出球都迸出拼死一搏的血气!萧羽从正手位扑向反手,身体斜飞出去,左手掌猛然撑住地板,用力一拔,已然下坠的身体逃脱重力的桎梏,小腹像弹簧一样反弓,鱼跃向前蹿去,反拍一撩,直接回敬一记更为刁钻的对角线。打中了!常年在训练里用双手支撑地板爬行,练出来的救球功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萧羽从地上慢慢地站起来,身下一片汗液湿滑。他下意识撩起裤脚,翘起臀部,准备用自己最经典的姿势发球,却发现右侧的大腿根被球裤边缘磨破了皮,爆出一圈嫩红色的rou,被咸涩的汗液浸得生疼。右手持拍的人,垫步和后撤步永远都是右脚走先,右腿被裤子磨得厉害。萧羽于是把球拍递给展翔,自己两手扯住裤子,“滋啦”一声,毫不犹豫地扯开裤脚。三下并作两下,他把球裤的右半边几乎扯成了三角裤!若不是顾忌场边黑压压的炮筒、顾忌羽林军粉丝团心目中的小帅哥形象、顾忌自己已经是有老婆的人,萧羽很想把碍事的裤子脱掉,只穿一条小内裤,血战到底!萧羽与展翔再一次把手掌握在一起,心脉随指尖的碰触紧紧相连。两人视线所及之处,看台上的某一个角落,是中国队队员组成的啦啦队阵容。舞动国旗的人丛中好像看到了小辉辉,小辉辉身边站着小冰花,甚至似乎寻觅到唐大少的身影,还有炯炯和咩咩羊拼命挥舞胡萝卜的傻样子。一面巨大的五星红旗罩住那一方看台,像一团艳丽的火,“轰”一声点燃胸膛里汩汩喷涌的血液。赤红色的液体在脉搏间燃烧,战斗的心绝不言败!“小羽,加油……”萧爱萍坐在电视机前,眼睛哭肿得像核桃,这孩子太能吃苦了。“小羽,小翔,加油!”展爸爸对着屏幕用力鼓掌,为两个儿子由衷地骄傲。“小翔,真棒,一定要赢下来啊!”顾局长在会议室里激动得不停搓手指。现在全局的人都知道局长家的宝贝公子是谁,局长大人已经把直播的频道和时间通知给胡老板家的闺女,叮嘱胡老板全家一定要看这场直播。这么有出息的儿子,功成名就,什么时候把终身大事赶紧办了,她就觉得自己可以彻底放下心了。展翔后场一记凌厉的扣杀,将比分再一次超出,力劈长白山的力道,日月星辰一齐失色。萧羽穿着破烂吊脚的短裤,在网前挥拳庆贺每一个打中落地的球,嘶哑的喉咙在球场上长啸。“28比28平!”“29比29平!决胜局打到了29平,这已经是羽毛球比赛最高的局分,最后一球即将决定这场比赛的胜负!”刘青松惊呼。“平分,平分,天哪,竟然是29平!这还是羽毛球比赛吗?确定这不是篮球比赛吗?”电视机前很多年轻的观众,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这样惊悚到令人抓心挠肝却又欲罢不能的分数。“比赛太激烈了,在我的解说生涯中,从来没有见过哪一场羽毛球比赛,打到如此惨烈的地步!”刘青松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没有一个人表现出打算弃权提前结束比赛的意愿。如今场上这四个人,三个是在带伤坚持作战,萧羽反而是那个看起来最活蹦乱跳的人!这样的场面简直令人难以置信,难以置信……”多年后,刘青松在他的解说生涯回忆录里这样写道:作为一名球迷,如果你不能理解“悲壮”这个词是什么涵义,你去看看那一年的羽毛球世锦赛男双决赛,就明白了……一分一分嗜血的厮缠,看台上的观众们快要泣不成声。不断有心脏承受不住刺激的球迷被担架抬出场外,塞进随时待命的救护车。他们不敢继续再看比赛,他们有不详的预感,他们不忍心看到国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