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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宗也养得起他。他落霞城既然不要,我就亲自去接回来!”☆、收留距落霞城几百里地外的杨家村,明晃晃的阳光透过没有封好的窗户照进柴房,沈棠翻了个身,被晃醒了。沈棠缓缓坐起来,打了个哈欠,一张白净的脸上写满了困倦。他肤色白皙,一双桃花眼总是无波无澜,俊秀至极,也慵懒至极。谁也不会知道,那个被修真界讨论得热火朝天的沈棠,如今正躲在这个落霞城外不远处的小山村中。院落内隐隐传来嘈杂之声,细听之下,还有棍棒敲击地面的声音。沈棠站起来,身形微晃一下,连忙扶着旁边的废弃灶台。他凝神稍顿片刻,推开门走了出去。“小兔崽子,又来偷老娘的鸡仔,说,这都被我抓到多少次了!”沈棠刚一推开门,就听见中气十足的叫骂声。抬眼看去,一个膀大腰圆的农妇正一手拎着根粗木棒一手拎着个小孩,大声训斥。“哟,杨大娘,一早就在训人啦。”杨大娘看了沈棠一眼,冷哼一声,“这还早,你都睡到日上三竿了!”沈棠瞧那日头,果然已经高悬上空,显然已经快到午时了。“抱歉抱歉,又睡过了。”沈棠朝她笑笑,“训人累了吧,看看你都出汗了。赶紧歇着去吧,我来替你教训。”“就知道油嘴滑舌。”杨大娘把那棍棒一丢,转身进了屋,“给你留了俩馒头,赶紧来吃。”“好嘞。”沈棠应了一声,这才看向那小孩。这小孩长得机灵可爱,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里透着灵性。被那杨大娘好一顿训斥,脸颊烧得粉扑扑的,紧紧咬着唇,一副倔强的模样。沈棠素来喜欢孩子,胡乱揉了一把小孩的脑袋,“莫云是吧,偷鸡又没跑掉?”他在这儿住了十来天,这孩子也见过不少次了。他总和村里一群小孩子混在一起,今天摸这家的瓜,明天偷那家的鸡,总是玩一会儿又给人送回去,十足的熊孩子。莫云是村子里的孤儿,不过七八岁年纪。听村里人说,莫云三岁时跟着他母亲来到村子里,后来母亲病逝,也不见他父亲来寻人,便在村里吃百家饭长大。而让沈棠惊讶的是,这孩子竟然根骨奇佳,天生是个修真的料。沈棠还在落霞城的时候,虽然从不公开授课,但也曾亲自指导过派中不少弟子。可那些弟子的资质,比起这孩子,却是差得远了。“我是故意没跑的。”莫云瞥着屋内杨大娘的动静,压低声音在沈棠耳边说。“嗯?为什么?”“他们要是被抓,回家少不了爹娘一顿打。我不一样,没人打我。”莫云说,“杨大娘骂我一顿出了气,就不会再去找他们的麻烦了。”沈棠失笑,这么大点的孩子竟然有这样的心思,真不知道该惊讶还是心疼。“而且杨大娘才舍不得真打我呢。”莫云又补充道。杨大娘是个寡妇,丈夫给他留下的唯一一个孩子又在年幼的时候染了病,耗尽家财之后还是去了。自从莫云来了村里,她便是最疼爱莫云的,大抵是把对儿子的思念都移到了他的身上。沈棠拍了一把莫云的脑袋,“走,吃饭去。”一大一小前后脚进了屋子,桌上果真摆了两副碗筷,两个馒头,一碟小菜。沈棠和莫云相视一笑,一人抓一个馒头。啪、啪——两个馒头被同时打掉。“洗手去!”杨大娘大吼一声,一手一个,把人拎着丢出去。嘻嘻哈哈好一会儿,沈棠和莫云乖乖洗完手,终于坐上饭桌开吃。杨大娘搬了个矮凳坐在门口,一边剥着豆角,一边瞥着两人口里不住骂骂咧咧。“吃我的用我的,一个比一个懒,懒死你们得了。”沈棠听见这话,也只是笑。杨大娘说是这么说,但一旦他提出要帮忙干点活,她立马就搬出大夫那套“最近不能cao劳,要多静养”的话给他堵回去。沈棠是十多天前到这里的。从落霞城离开后,沈棠无处可去,只寻了条路下山。一直走了三天三夜,才到了这个村子。三天三夜滴米未尽,沈棠力竭晕倒在杨大娘家门口的时候,已经是脉象虚无,只剩一口气吊着。其实沈棠倒不是真的快不行了,不过多年的修为一朝散去,身子虚点也是正常。杨大娘不知其中内情,四处奔波找来郎中给他瞧病,硬是给沈棠灌了好几天补药,险些让沈棠喝得个虚不受补。沈棠足足在床上躺了四五天才有力气下床,杨大娘见他身子还弱,不放心他独自赶路,让他安心住下养病。这一住,就住了快半个月。“开门开门!人呢!今天再不交租金,砸了你这院子!”院外突然响起几声吵杂的叫喊,杨大娘脸色一下沉了下来,连忙回头关上屋门。“别出来,又是那韩家二少来了,我去应付。”杨大娘说。这韩家二少沈棠是有耳闻的。杨大娘儿子染病的时候,为了给儿子抓药,将地契压给了韩家。可谁曾想,孩子没救回来,地契也再没赎回来。杨大娘虽然不富裕,但每月的租金还是交得起的,可这月来了沈棠,为了给他抓药花去不少钱,租金拖了大半个月都没交上。知道这些是自己造成的,沈棠本想破门而出,却被莫云拉住。“你就别出去了,”莫云说,“你一个病秧子能帮什么忙,出去也只有挨打的份。”沈棠瞥了他一眼,“……你先把你手上的弹弓放下再说话。”“我不一样,我是男子汉。”莫云有些不安的握紧了弹弓,眼也不眨地看着门外,“一会儿他们要是冲进来,我就用这个射他们眼睛!”沈棠朝他勾勾手,“欸,我给你说个秘密呗。”“什么?”“其实我是个高手。”“我才不信。”“当真不信?”“不信。”“一会儿我证明给你看。”二人在门后小声说话之际,杨大娘已经走到了院前。“哟,杨大娘敢出来见我了?”那韩家二少吊梢眉下垂眼,从头到脚都写满了傲气。“二少,租金能再给宽限几天吗?”杨大娘平素里很少求人,眼下却是软了语气。韩家二少眉头皱起,语气几分讥诮,“还要宽限?杨大娘,你别为难我啊,这都给你宽限大半个月了。”“我家这个月……的确遇到了点困难。”“困难?我倒是听说,你最近收留了个小白脸。杨大娘莫不是看上人家了,想招个入赘女婿?”韩家二少戏谑道。“你——”杨大娘气得脸色通红,指着那人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你这人,真是龌龊!”“孤男寡女,同住一个屋檐下,到底是谁龌龊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