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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异,是有人施了某种术法,才让他们成了这副模样。”“若是这样,最有问题的,不就是那位阮姑娘么?她还魂之事颇有蹊跷,可奇怪在于,方才你我与她接触,发觉她似乎并无异样啊。”“有些东西,不能只看表面啊。”沈棠悠悠说完这话,仰躺在藤椅上闭目养神起来。不能只看表面么……谢景离望向沈棠,心中不免一动。要说到不能只看表面,面前这人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么?沈棠的来历,在仙门中一直是个谜。他七年前初入落霞城时,修为便已达到至臻之境。那时的他不过是个未满二十的少年,来历不明,功法自成一派,深不可测。沈棠一身惹人称羡的修为绝学修真界有目共睹,更是惹来无数妒忌。所以,当他修为被废,不知有多少人幸灾乐祸。看着一个他们永远无法企及的人从神坛陨落、从此一蹶不振,那其中的快意恐怕只有那些人自己心里才明白。可直到谢景离与沈棠相处这几日才发现,什么一蹶不振,哪有这回事?昨日,沈棠一人面对数名精英杀手,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竟硬是凭着自身武功突出重围。若是换做谢景离,能不能全身而退还不一定。这人,究竟还藏了多少他不知道的东西?谢景离思及此,眼神却是暗了下来。他与沈棠结识已有七年时间,可以说,他是亲眼看着沈棠走到今天的这一步的。他自认对其已经足够了解,可现在看来,他像是从未看透过他。谢景离没再说话,沈棠躺在藤椅之上,竟是有些昏昏欲睡。没有修为护体后,不仅体力受限,甚至还开始嗜睡,这可不是个好现象。沈棠这么想着,忽觉有尖锐之物破空朝自己刺来。没有杀意,却带着摄人的魄力。沈棠下意识闪身避开,就见有什么东西朝他丢过来,抬手接住,竟是一根桃枝。抬头一看,谢景离手中亦是握着一根枝条,此刻正朝他直刺过来,用的正是万剑宗的剑术。沈棠来不及细想,挑开对方攻势,后退几步无奈道,“这是做什么,我现在又打不过你,这样赢我有优越感吗?你还有没有出息。”“对自己有点信心,你也不是必输不可。”谢景离勾着嘴角,手中动作却不停歇,行云流水,竟是将那枝条舞出了几分锐不可当的味道。沈棠失笑。这不就是过去谢景离来寻他挑战之时,他对他说过的话么?现在被这人还给自己,这滋味,还真让他有些不适应。不过虽然话不饶人,谢景离却并未用上全力。事实上,他此刻半分真气未动,只以剑术对敌,正是为了堂堂正正与沈棠打一场。沈棠看出这一点,渐渐也开始认真起来。谢景离可以说他是一路看着沈棠走到今天,而沈棠又何尝不是。七年前初见他时,谢景离不过是万剑宗的小少爷,虽有傲然天资,却终究与他相差甚远。谢景离不管不顾要与他挑战,他便爽快应战,再痛快地将人打败。大概是将人欺负得狠了,看着那张俏生生的脸蛋涨得通红,紧咬着唇,泫然欲泣,饶是沈棠这般没心没肺的,也生出了几分愧疚。不过,沈棠那时性子还高傲得很,对对手也从不手软,便冷言说道,“你现在哭给谁看?眼泪可无法让人记住你。能让别人记住的,只有你手中的剑。”谢景离将这句话听进去了多少,沈棠无从知晓。他只知道,从那时起,二人这梁子就算是结下了。谢景离年年向他挑战,虽从未获胜,但沈棠仍惊叹于少年成长的速度之快。短短几年时间,此人从一个被仙门修士看不起的绣花枕头,成了天下剑术第一人,更是继任万剑宗,成了一派之主。他用手中的剑,让世人永远记住了他的名字。谢景离手底招式越发凶猛,竟是逼得沈棠无暇再思考其他。谢景离在修习剑术上,就像是在与他较劲一般,二人的每次比试,他都有突飞猛进的进步。而今年,他还未来得及与谢景离战上一场,便已遭人暗算废了修为。此刻与谢景离比试,竟也觉出对方的剑术更为精进不少。可惜,若是他二人都能使出全力,不知该是何等光景。沈棠心中第一次生出了失去修为之后的叹惋。二人酣战至僵持状态,动作已经快到rou眼难以辨别,院落中花叶纷飞,四下尽是凌然剑意。只是,沈棠终于还是慢了一步。谢景离的枝条悬在他颈项间,形状姣好的脖颈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红印。若这是把利剑,怕是已经割开了沈棠的咽喉。“恭喜,第一次胜我。”沈棠轻笑一声,嘴角弯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胜之不武。”谢景离面带料峭寒意,丝毫没有获胜后的舒爽心情。方才沈棠与他一战,用的是剑术。世人都知武圣沈棠惯用武器为长.枪,却鲜有人知,沈棠的剑术亦是一绝。这些年,谢景离以流魄剑圣闻名修真界,被称作剑术第一人,只有他自己知道,沈棠的剑术也并不在自己之下。刚才,要不是沈棠最后关头招式慢了半分,他也无法抓住机会制服对方。若是他修为没有被废……谢景离心中不免再次起了这样的念头,他薄唇轻启,正想说些什么,却见沈棠手执的枝条无力地从他指尖滑落。谢景离脸色一变,“你怎么样?”他大意了,沈棠现在的身体状况尤为虚弱,与自己战至如此地步,这人的身体还受得住么?沈棠没有说话,也顾不得捡落地的枝条,而是慢慢走回藤椅旁躺下。他的手,颤得厉害。饶是沈棠也不得不承认,现在的他,被称作一个废人绝对不错。一夜之间没了毕生修为,纵使他再怎么表现得若无其事,也无法忽视失去修为后日渐虚弱的身体。“抱歉,是我任性了。”谢景离心底抽动一下,他走过来,迟疑许久,忍不住伸手握住了对方仍在微微颤抖的手。guntang温暖的手心带来了一丝暖意,从指间一直传递到心里。沈棠垂眼看着二人交握的手,终究没有狠下心抽出来。二人没有说话,被他们搅得一片狼藉的院落内,霎时静谧。“不怪你。”沈棠叹息一声,“我也任性了。”“你的身体,不像是单纯废了修为这么简单。”谢景离眉头微蹙,“与我回去好吗?我帮你想办法,你为何就是不肯一试呢?”“对于很多人来说,我没了修为,才是件好事。”沈棠敛去眼中稍纵即逝的黯色,顿了顿,又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不说这个了,我要先回去歇会儿。哎,果然是老了,这么早就困。”“你不就比我大两岁,老什么老……”谢景离小声说。沈棠摆摆手,没再说什么。他攀着谢景离的胳膊站起身,转身朝屋内走去。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