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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惊扰水灵兽的情况下,安然通过。而如今,水灵兽受了惊动,需得让其安静下来才行。“别担心,没事的。”一个声音在女子身后响起,她转过头,对上一双含笑的眼。沈棠朝她笑笑,脱下自己的外袍轻柔地搭在她身上。女子这才注意到自己浑身已经湿透了,轻薄的衣衫紧贴这皮肤,勾勒出姣好的身形。女子脸颊绯红,低声道了句谢,连忙裹紧了沈棠递来的衣袍。外面忽然扬起巨大的水花,水灵兽破水而出。它外形庞然巨大,似蛇似龙,朝着船上的三人目露凶光。水花四溅,船身摇晃不止。谢景离平稳立于船头,正要施法让水灵兽平静下来,湖面上忽然传来一阵悠扬流畅的琴声。船上几人均是脸色大变,却听沈棠轻笑一声,“今日这止水,真是热闹得很啊。”☆、入宗那琴音悠长绵延,如诉如泣,听来不由令人思绪沉静,醉心其中。水灵兽的动作忽然顿了片刻,谢景离看准时机,手下结印,不偏不倚地击向水灵兽的脖颈。水灵兽发出一声悲鸣,谢景离顺势接上一掌,将那庞然大物推入水中。水灵兽落水,水面一时波浪滔天,原本婉转舒缓的曲调也霎时陡变为激荡之音。琴声如同珠落玉盘,繁复变幻,暗藏杀伐之意。水灵兽沉入水底,水面渐渐平静下来,琴声也随之渐缓,只剩余音袅袅,回荡在止水之上,一如水面上缓缓荡开的涟漪。就在这渐缓的曲调中,一声娇柔妩媚的轻笑传来——“这不是谢宗主么,好久不见。”那声音带着醇厚的灵力,似就在耳边,谢景离回头看去,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只是他这一回头,恰好看见方才被救上来那名女子神色躲闪,面上带了些心虚之色。谢景离面容不改,沉声唤了一声,“云门主。”不多时,几艘乌篷船随波而来。最前方那艘船上正站立着两名紫衫女子,打扮与他们方才救下的女子如出一辙。在那二人身后,珠帘垂下,隐去其中端坐着的女子面容。一双手从珠帘中伸出来,掀开一角,露出一张艳丽多情的脸。女子着一袭淡紫衫裙,相较他人,服饰颜色更为浅淡,衣裙上暗绣云纹,尽显繁复华贵。她怀抱一把七弦瑶琴,缓缓踏上船头,走动间,足腕金铃摇晃,一步一响,优雅妩媚,超然绝尘。此人正是烟云门的当家,修真界有琴圣之称的云柒儿。乌篷船很快驶到谢景离的扁舟旁,云柒儿瞥了一眼谢景离身侧的女子,垂首轻声道,“这丫头是刚来我门中,不懂规矩,还望谢宗主莫要见怪。”她一双美目顾盼生姿,举手投足间尽显妩媚,却并非矫揉造作,是为媚骨天成。“无妨。”云柒儿点点头,转头朝着那女子沉声道,“还不赶紧回来,还嫌不够丢人?”她话中暗含责备,却还是朝那女子抬起手,似是打算扶她。女子恍若未闻,而是转头对谢景离颔首,“小女子北笙,多谢宗主救命之恩。”说完,北笙纵身而起,足尖轻点,落到了后面缓缓驶来的另一艘乌篷船上。云柒儿看着她的背影,微不可察的叹息一声,又对谢景离道,“若是谢宗主不嫌弃,不妨就换乘柒儿的船如何?”他们的小舟此刻亦是湿了个透彻,就连船底也积起不少河水。更何况沈棠还将外袍给了北笙,这样一路涉水进宗,怕是会着凉。思及此,谢景离也不再推辞,“多谢。”云柒儿侧身让谢景离与沈棠上了船。沈棠一直垂着头跟在谢景离身后,经过云柒儿身边时,察觉到对方考究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接着,便听云柒儿开口,“谢宗主,这位是……”“新入门的弟子,此次陪我出门处理些事务。”谢景离不动声色道,“还不快见过云门主。”“见过云门主。”沈棠一本正经地朝云柒儿行了一礼,抬眼却见对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心里不由咯噔一下。云柒儿与他们乃同辈,又同为五圣,往日交情不浅。沈棠自认今日的妆扮骗过外人是轻而易举,但云柒儿素来鬼灵精,想要骗过她怕是不那么容易。此刻看着对方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沈棠更是不由得内心忖量,难不成有什么破绽?所幸,云柒儿并未深究下去,而是转头吩咐了继续前进。乌篷船内一时无言,云柒儿索性放下怀中瑶琴,再次弹奏起来。云柒儿被仙门弟子称作琴圣,琴技独步天下,杀人于无形。而此刻的弹奏只为助兴,收敛了方才的锐气,曲调婉转清雅,暗含似水柔情,让人回味无穷。之后的路十分顺畅,几人很快就到了万剑宗门口。走上船头,便看见江子焕正站在岸边等候。“云门主,恭候多时了。”云柒儿点点头,“江副宗主。”待到船靠了岸,几人下船,江子焕又道,“此行舟车劳累,容在下带云门主及烟云门各位仙子前去歇息。”“那就多谢江副宗主了。”云柒儿说着,却转头朝谢景离看了过来,“谢宗主不走么?”谢景离来不及答话,只听云柒儿又道,“是要安顿这位新入门的弟子?”谢景离一怔,云柒儿悄然靠近他的耳边,糅合着清脆的铃音,轻声笑道,“新弟子还未配剑挂穗,便被宗主看重,寸步不离地带在身边。若是被你门内弟子知晓,怕是会心生妒忌的。”说完这话,云柒儿朝谢景离调皮地眨眨眼,又偏头冲沈棠一挑眉,转身带着烟云门弟子悠然离开。等到烟云门的人走远了,沈棠才慢悠悠走过来,“哪里出了破绽?”方才云柒儿说话声音极小,他未曾听见,不过云柒儿最后那个眼神他是看到了的。看样子,他们果然没瞒得过她。“你没有配剑挂穗。”万剑宗以剑修为主,咒法为辅,门下弟子均以配剑挂穗的方式来区分地位等级。沈棠既然是跟着宗主外出,必然是门中内室弟子,可身上既未配剑又未挂穗,加上云柒儿对沈棠又熟悉,自然露出破绽。沈棠听了他这话,不由失笑。这一点他们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时间有限,根本来不及准备这些。况且在这之前,谁料到他们会遇见熟人,还是和他们交情不浅、又聪慧灵敏的云柒儿。“好在云门主并非节外生枝之人。”沈棠轻笑一声,不置可否,“不是我说,你家子焕心也太黑了。明知道烟云门的人要从东边进宗,也不知道提醒提醒我们。”说到这里,又意味深长道,“唉,我真要怀疑江子焕是不是收了云柒儿什么好处,竟然卖她这么个人情。”“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谢景离皱了眉,“是我执意要往这边走,怎么能怪